“查到了?”他问门口的男人。
“是的,恭先生,”男人恭敬地回答,“已确认上元会背后是和平会负责操控。”
“上元会粟田孝浩的儿子被同组的菊畑幸太杀害,粟田孝浩已多次表明要与菊畑幸太决裂。我们追踪了粟田家所有人的情况,发现他们本家是和平会中举重若轻的家族。以及,上元会目前的组长小笠原繁早年曾在和平会上一任组长蜻蛉馆和夫手下做过事。如今的——”
“哲,”和服男人打断他,“只说结论。”
“是,”草壁哲矢低头领命,“上元会这次动荡由粟田家引起,和平会组长有意借此机会顺势打压粟田家的势力。”
“根据我们的人推测,他们开始动手的时间是新年之后。”
云雀恭弥放下手中的酒杯。他提起细颈圆身的酒壶轻轻晃了下,发现里面的酒液已经见底。草壁哲矢有意起身再添酒,被他制止。
“做准备,必要时可以先下手拿到主动权,”云雀起身,“你觉得有必要知会彭格列一声吗?”
知会彭格列......恭先生您也是彭格列的人啊。草壁内心有些尴尬,但他不敢讲出来,只能面上恭敬地回复:“沢田先生那边,应该是需要通知一下的。”
“那就都由你来办吧,”云雀小幅度地打了个哈欠,“另一个小动物你也通知一声好了。”
他半阖着眼走向纸拉门外,经过草壁哲矢时,发现后者仍保持跪坐的姿势不动,只是飞机头的前端正对着自己。
“还有什么事?”云雀恭弥问。
副委员长沉默了十几秒,试探性开口:“彭格列......沢田先生那边发来了家宴邀请函。”
“恭先生已经三年没参加了吧......”
云雀恭弥:“。”
云雀恭弥:“不去。”
早猜到这个结果的草壁哲矢后悔自己多问一句。
既然上司不去,他这个副手长自然要跟着留在东京处理事务。与总部联络的一应事宜也只能通过电话会议。
每年跨年的时期,西蒙家族都会回太平洋岛屿上的圣地。
那里早些年自建的意大利民居已经在历次斗争中毁坏地差不多了。十代家族一直居住在空旷的城堡里,受影响不大,但家族中其他人也只好分批次回来聚一聚。整个家族的成员人数并不多,但前后分散开也大约耗时一周左右。
草壁哲矢来横滨的时间不巧。
新年期间西蒙家族在横滨的不动产中没有守护者留守,他带来的消息也不适合随意告知外围成员。
扑了空的云守传话人只好又给沢田纲吉打电话,让对方帮忙。
“......就是这样,”沢田纲吉在电话里说,“风纪的人打算年后开始参与和平会的事情。和平会算是日本本土势力最大的极/道,所以云雀学长一直有这个想法。这次机会难得,他当然不会放过。”
古里炎真有气无力地趴在书房的桌子上:“我都懂,但是为什么这些人假期还要考虑工作的事。”
“就是说啊。”沢田纲吉赞同地应和。
与西蒙家族类似,彭格列也在新年期间持续不断地接待前来拜访的客人。
这些客人大多不是抱着寒暄目的来的。其中不少家族打算趁着难得的见面,从彭格列上层这里获取一些产业、地盘、人脉方面的机遇。
面对这种没有尽头的应酬,沢田纲吉作为刚继任的十代首领首当其冲。除去家宴时章程清楚的几天,其余时候他一直在会客室没有离开。例常工作都是在夜晚十二点后才开始加班进行。
因为各地区情况不同,一些守护者只在家宴当天匆匆赶回总部,露个面又立刻回去。常驻总部的岚守和雷守倒是一直陪着他们boss。
当然也有根本没出现的。
一位是云守的云雀恭弥。这位非常讨厌人多的场合。他不乐意的前提下没有任何人能勉强他出席。
另一位是还在欧洲继续征服大业的雾守六道骸。
“其实库洛姆有来啦......”沢田纲吉有些无奈地说,“可能骸也悄悄来看了一眼吧。”
他还在聊天中提到八百坂瑛。古里炎真后来才知道,这位好友的父亲就是彭格列北美情报部的总长。情报部隶属boss本人,沢田纲吉在地区巡查工作时偶尔会见到这位八百坂先生。由于继任时间不久,十代目没有在分部遇上过这位先生的儿子,很多消息都是从负责北美的雨守山本武那里拼凑来的。
八百坂瑛新年一过就要去欧洲,接替受伤的琴酒给那边的行动组扫尾。
他找个借口订了中转机票,停留在南意时甩开公众的视线,趁机去彭格列总部晃悠了一圈,之后再继续前往巴塞罗那。
他在据点见到了老搭档绿川隆一,以及伏特加口中的“金巴利”。
那是位高大的红发男人,即使穿着黑色的西装也掩盖不了衣服下极有爆发力的肌肉。他的皮肤比小麦色更深,略趋近古铜。
八百坂瑛悄悄对比了一下,发现这位严肃沉稳的男人甚至比绿川隆一都稍微高一些。
不论是来之前伏特加的话,还是他本人的第一印象,他一直以为金巴利也是行动组的一员。直到指定具体计划时,他发现这人一直拿的情报方面的任务。
绿川隆一看着他表情中藏不起来的吃惊,好心解释:“金巴利前辈确实是情报组。”
“那现在这个据点,行动组只有我一个代号成员了?”八百坂瑛有些不可置信地问。
绿川隆一非常小声地叹了口气:“还有一位。”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
“苏格兰威士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