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对面的男人一如既往地脾气不好,掏枪的声音和另一人慌张劝阻的声音顺着通讯信号传过来。
“把你那没用的烂脾气收一收,格拉帕,”低沉的话语里夹杂着怒气和烦躁,“现在回A7的据点。我只希望听到你汇报任务经过,敢多说一句废话我立刻给你一枪。”
任务当然成功了。根据混在工作人员里的外围成员报告,大楼发生爆/炸时目标处在爆/炸中心,绝无生还可能。琴酒只是想听听格拉帕莫名其妙发什么脾气。
双方几乎以相同的速度掐断电话,谁也不想和讨厌的同事多说一句。
A7据点就在距离这个现场不远的地方。
那是一间并不惹人注目的酒吧。整体布局是狭长的结构,吧台在右手侧,左侧是一排卡座,最里间是隐蔽的包厢。酒吧里灯光昏暗,墙体也是吸音材质。总之,从选址到装修都很符合一般人对犯罪组织据点的印象。
格拉帕推门进来的时候,发现琴酒和伏特加坐在卡座的位置。他皱起眉头看向调酒师。那是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五官泯然众人毫无特征。对方看上去对其他人和事并没有兴趣,只是专心擦桌上的各种杯子。
虽然对这人的身份有些猜测,但格拉帕懒得拆穿。
他径直向琴酒走去。还剩三四步时,他以极快的速度取下自己的乐器包,朝琴酒头上砸。
伏特加吓了一跳,飞速起身帮琴酒挡下来。他刚抱住乐器盒,就听见昏暗的室内一声枪响。
琴酒已经站起来,手中伯/莱/塔枪口的硝烟还未散净。他打出去的那发子弹钉进格拉帕身后的酒柜,射穿了一瓶酒,液体顺着酒柜下淌。正要去那边柜子取东西的调酒师有些受惊地收回手。
这发子弹当然是冲着格拉帕脑袋去的。但如此短的距离和昏暗狭窄的室内环境,他还是闪身躲过了。
琴酒的脸色更臭了。
伏特加把手里的乐器盒靠在沙发旁,打算一有不对就上去劝架。
“格拉帕,解释。”琴酒冷漠地说。
扔乐器包的人很不屑:“解释什么?你让我一个擅长近战的人去当狙击手,不怕我打歪了先爆你的头?”
伏特加心有戚戚地看向手边的乐器包,心想那里面果然放的是狙击枪。
“你可以试试。”琴酒语气也很冲,“你现在是组织的代号成员,既然在行动组听我指挥,那就不要对我的调度有什么意见。”
“你的调度?你们boss的调度吧,”格拉帕不信,“以你的脑子还做不出这么蠢的事。”
伏特加赶忙制止他:“格拉帕!你现在是组织的代号成员,不要对boss这个态度。”
银色长发的男人听完格拉帕的话后有些沉默,他浑身的氛围少有地透露出一丝无言以对的尴尬。
之前的测试中,格拉帕表现出的狙击水平只能算中上。他的最远狙击记录是650码,但稳定性比同时间获得代号的基安蒂稍差一些。让一位极擅长近战暗/杀的刺客去做不那么出挑的狙击手,完全发挥不出这位刺客的作用。
为了防止格拉帕这张嘴再说出什么让人血压升高的话,琴酒让他立刻汇报任务情况,再抓紧时间让伏特加把人赶走。格拉帕本人也不愿意多待。他三言两句把琴酒想听的交代完毕,对着他和伏特加翻了个白眼,拿起乐器包扬长而去。他临走前还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吧台后的男人,但是也没说什么。
格拉帕离开后,伏特加不明所以地看向吧台背后平平无奇的调酒师。对方对他露出一个非常违和的微笑,随即扯下脸上的易容。
伏特加:“!”
贝尔摩德这女人怎么在。
大哥他知道吗!
“看上去你早就识破我的伪装了,Gin,”贝尔摩德笑着说,“不过应该没有我们小格拉帕快吧。”
琴酒啧了一声,这称呼可真恶心。
“你到底来干什么?”他问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很乐意地回答他的话。
“来见见新成员而已。他还在波士顿活动的时候,我和他也是打过照面的。”
“看来他应该也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