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叫我这个名字吗？”
“这样会显得太亲近了吗？”
“不会，你想叫就叫吧。但如果是在工作场合，叫全名会更合适。”
“我知道，我还是能分清场合的。” 艾薇琳轻笑，“那……可以不要用‘您（???）’称呼我吗？”
“嗯？” 美薇卡有些意外。
“你可以像我称呼你那样，直接用‘你（???）’来叫我。”
“如果是这个问题，等我们熟悉一点后，我再那么称呼你吧。”
“还要等熟悉了才行吗？” 艾薇琳再次笑了，“唉……那我们还有机会变得更熟悉吗？”第一次认识的时候，她也习惯称呼美薇卡为“您”，毕竟两人都在商业圈里。但今晚再次见面，她的语气和用词已经自然地发生了变化。
“不知道。” 美薇卡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避开了艾薇琳的目光。她仍未完全消化刚才的谈话，关于艾薇琳直言“喜欢女性”这件事。她并不害怕被追求，因为喜欢女人并不意味着会喜欢所有女人，这点她很清楚。除非……艾薇琳对她有兴趣，但应该不会吧……
“那我就等着哪一天，你能直接叫我‘艾薇（????）’，而不是‘您’。”
“你觉得我们会变得更熟悉吗？”
“不能有期待吗？”
“为什么要期待？”
“不知道。”
“你平常是个花心的人吗？”
“嗯？” 正要抬起酒杯的艾薇琳愣了一下，停住了动作，“我？花心？倒也不算吧。我只是没有认真和谁交往过，偶尔会和女性一起喝酒，但从没觉得自己是个花心的人。我是单身，没有什么‘第一顺位’、‘第二顺位’之类的情况。”
“那就好。” 美薇卡举起酒杯喝了一口。
“怎么了？”
“就随便问问而已。我待会儿就要走了，怕是不能打扰你太久，已经很晚了。”
“一点也不打扰。至少等你确定安全了再走。话说回来，那位男人是谁啊？啊……我早该问了。”
“是曾经约会过的人，但我们并没有交往，不是情侣，只是试着认识彼此而已。”
“曾经约会过？” 艾薇琳微微抬起视线，思索着，“那你为什么要躲着他？”
“我们当初约定好，只是短暂地相处看看，如果不合适就分开。我已经跟他分开快一年了，但他还是一直纠缠着，想要跟我正式交往。”
“真糟糕，交易谈不拢。不对……是有人违反了协议。”
“他违反了协议？”
“是啊，我说的就是他。” 艾薇琳毫不犹豫地站在美薇卡这边，“每个人都有权利约会，也有权利拒绝正式交往。”
“听起来你好像也曾经拒绝过别人？”
“那当然了，而且不止一个，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是女性吗？”
“不，是男性。” 艾薇琳轻笑了一下，“正因为不合适，所以才一直拒绝。直到大学毕业后，我才终于明白，自己喜欢的是女性。”
“你拒绝他们，是因为他们是男人？还是只是因为他们都不是你想交往的人？”
“重新听我说一遍。” 艾薇琳举起食指晃了晃，放下酒杯，侧身靠在沙发的扶手上，“一开始，我以为只是他们‘还不合适’，还不是我喜欢的人。很多人还没来得及正式约会，我就已经拒绝了。但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其实根本不喜欢男人。直到我要去留学的那段时间，认识了一位喜欢女人的女性，我们相谈甚欢，最后发展到了更亲密的关系。那时候我才意识到——啊，原来我喜欢的是这种感觉。”
“咳——咳咳！” 美薇卡被呛到了，猛地咳嗽起来。
“你还好吗？” 艾薇琳连忙起身，伸手去拿纸巾递给美薇卡。但见她一手拿着酒杯，另一只手轻轻地捂着嘴咳嗽，于是艾薇琳索性直接伸手，帮她轻轻擦去唇角的水渍。美薇卡瞬间僵住了。
“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不需要把所有的细节都讲出来。” 美薇卡直言道。
“哦，你是指那个啊？” 艾薇琳轻笑，“怎么了？和女人在一起有什么好惊讶的吗？”
“只是没想到你会直接说出来。”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不就是和男人女人在一起一样吗？” 艾薇琳望着美薇卡，她轻轻地抿了抿唇，似乎还在回味刚才被呛到的感觉。艾薇琳顺势用纸巾轻轻擦拭她的唇角，“我只是想让这件事变得自然一些，同时，我想告诉你，这些经历让我找到了真正的自己。”她的目光停留在美薇卡的唇上，手指动作轻柔，避免弄花她的口红。“或许……你也可以试着寻找答案。”她缓缓收回手，但目光却迟迟未能移开。美薇卡一动不动地望着她，气氛凝滞在这一刻。
淡淡的香水味……
在诉说着什么时，那直率坦诚的声音……
带着魅力的微笑和轻轻的笑声……
举止、动作、神态……
她对自己所做的一切……
美薇卡因这些情绪而沉默。从一开始，这些对她并没有影响，她一直表现得很镇定。但或许是因为她与这些情绪相处得太久了……
当艾薇琳靠近，细心地用纸巾轻轻擦拭她的唇角时，美薇卡竟然屏住了呼吸。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艾薇琳的唇上，脑海中浮现出某种热烈的画面。
不行……
“呃……” 美薇卡猛然回神，迅速调整思绪，“我该走了。”她立刻坐直身体，拿起酒杯，将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
“要走了吗？”艾薇琳微微一愣，随即下意识地挪开身体，稍微拉开了些许距离。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让美薇卡感到不适的话，于是急忙解释：“刚才我并不是想让你认同我的想法，我只是……或许你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而且，你可能只是单纯地不喜欢那个男人。”
“不是。” 美薇卡轻轻摇头，“不是只是因为他，而是……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一个和我约会过的男人。”她坦率地说出口，随后放下酒杯，站起身来。
艾薇琳抬头看着她，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讶，她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
“你已经向我坦白了很多自己的故事，所以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理由而已。”美薇卡说着，拿起自己的小挎包，转身看向艾薇琳，眼神中带着一丝感激，“谢谢你今晚照顾我。”
“我送你出去吧。”
艾薇琳立刻站了起来，跟在美薇卡身后走去，而美薇卡并没有阻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