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南荆穿着件白色单衣,面色苍白地来了门口。
“风儿,你怎么来了,这边风大,你快回去。”
越玄风却道:“我去。”
“什么?”平昌长公主以为自己听错了。
“挖点儿骨髓而已,又死不了人,我去。”越玄风说得轻松。
“可你的身子……”平昌长公主还想劝。
“这么些年了,不都还活着吗?”
“好好,不愧是朕的孩儿。”皇帝站起身来想要拉越玄风,却被越玄风躲过去。
“陛下,我是平昌长公主的次子,是您的外甥,也算您的血亲,也可以去试试。”越玄风神色淡然道。
皇帝讪讪收回手:“好,好。”
“除了这些,我还有一事相求。”越玄风道。
“你说,只要朕能做到。”
“我想等我科举中第,向陛下求一道赐婚圣旨,求娶穆左冲穆大人家的人。”
只要自己名正言顺把人娶了,那他就再也跑不掉了。
“风儿想娶穆家女儿何须如此麻烦,只要……”
“我是说我要娶穆家人,陛下到时候只管下旨便好了。”越玄风打断。
“好,朕依你。”
“还有。”越玄风接着说,“将来我做什么官,由我自己来决定。”
从古至今都没有这样的先例,但皇帝为了能让越玄风救他的命,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只要不是太过分,朕全都答应。”
此时越玄风刚醒,自然不知道穆南荆那边的事。或者说一个官员府上妾室中毒的事,压根传不到他这里来。而他给皇帝挖完骨髓后,又昏迷过去。
……
皇帝的病最后还是被医好了,虽说那个道士给的药方奇怪了些,治疗方法也是闻所未闻,但终归结果是好的。
越玄风修养了一段时日也回了弘文馆,考中进士也没什么意思,要考就考一甲。
平昌长公主怕他一人再出什么事,毕竟从蓬莱岛落水醒来后,越玄风整个人就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
人还是那个人,性子还是那个性子,可就是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没办法,平昌长公主便将朱于墨也塞进了弘文馆。
这朱于墨是平昌长公主长子越合止的小舅子,也就是越合止妻子朱玉瑶的胞弟。
本来凭着朱于墨的资质是考不进弘文馆的,但平昌长公主实在想不出还有谁可以托付,只得将朱于墨送进去。
朱于墨自小就不是读书的料,偏越玄风整日生病吃药还学得比他好,他便更厌恶越玄风了。
平昌长公主要他照顾越玄风,这“照顾”成什么样就与他无关了。
“在干嘛?”
穆南荆见朱于墨鬼鬼祟祟在越玄风桌子后面,就过去敲了敲他面前的桌子。
朱于墨自以为有平昌长公主撑腰,也并不怕穆南荆,直接回怼:“你管我?”
穆南荆挑挑眉:“你这死老鼠都臭了,就别吃了啊。”
“你才吃死老鼠!”朱于墨气得想把这老鼠甩穆南荆脸上。
“你不吃它你带它来做什么?”穆南荆直接坐到桌子上,“让别人吃的?这里可没人爱吃。
“你谁啊?你管得着我吗?”朱于墨觉得莫名其妙。
“我是管不着你,只不过我要提醒你,这不是你的桌案,并且这张桌案的主人未必会怕你这死老鼠,你这招数没用。”
言罢,穆南荆顺手拿出朱于墨刚藏在书本下面恶心的老鼠,丢到正在看热闹的谢永州身上。
“啊啊啊啊啊啊!穆南荆,你小子故意的吧!”
细皮嫩肉的四皇子哪里见过老鼠,更何况还是是只已经发臭腐烂的死老鼠,随即就吓得魂不附体的。
“对,我就是故意的,你又能怎么样?”穆南荆一边帮越玄风清理书案一边回道。
“你……”朱于墨气得想打人。
好不容易把死老鼠甩到一边,谢永州提醒:“穆南荆,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没忘,最后一次了。”
把他喜欢的,认为重要的,全都藏起来,直到他有能力让他们暴露出来。
擦完桌子,穆南荆指着越玄风的书案问朱于墨:“你跟他有仇啊?”
朱于墨一阵心虚:“有又怎么样?你想打我?”
这要是真打起来,朱于墨未必能打得过穆南荆。
“不是,我有更好的办法。放死老鼠这事,没什么意思。”
是啊,人家越玄风未必会怕这死老鼠啊。
朱于墨果然来了兴趣:“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