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南荆也是差不多那时候开始换了性子,在课业上懒懒散散,不过待人接物还是没变,夏长斌也就没在意。
“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越玄风轻轻揽着穆南荆。
穆南荆虽然觉得奇怪,但想起朱于墨平日也是这般,就没太在意。
“那我就先走了。”说起来,他是有些饿了。
马车上,穆南荆问:“你明天还用去国子监吗?”
越玄风正用看书来掩饰自己的烦躁,听到穆南荆跟自己搭话,回了句:“用去。”
“那什么时候回来?”
穆南荆问完这句话越玄风就开始盯着他:“很快就能回来。”
“哦。”很快就回来意味着穆南荆又得费心费力讨好这祖宗了。
是夜,穆南荆小心将越玄风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拿开,轻手轻脚穿上衣服推开门,却听见一声:“你去哪儿?”
穆南荆回头,就见越玄风正穿着中衣坐在床上。
“不去哪儿,就……就看今夜月色很美,想着出来赏月。”这理由编的穆南荆自己都不信。
“你想去查胡大郎的死因。”
穆南荆没想到自己就这么被发现了,直接破罐子破摔:“对,我就是想去,你能……”
“我跟你一起。”
“嗯?”他没听错吧?越玄风说要跟他一起?
“我跟你一起出去。”越玄风又说了一遍,这会穆南荆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越玄风居然要跟他一块儿出去?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哦不对,太阳还没出来。
……
胡大郎的亲眷全被安置在大理寺附近的一处客栈里,穆南荆进去时,竟发现还有一个屋里还亮着!
现在可都丑时了,这人不睡觉干嘛呢?
穆南荆回头看了一眼越玄风,两人便趴在门口偷听。
里面说话的是胡大郎的大儿子胡仁甲和女儿胡月儿。
“月儿,咱们私奔吧,这样就无需再顾及别人的看法了。”
嗯?如果穆南荆没记错,他俩该是亲兄妹吧。
“那你想过你母亲怎么办吗?我生母又该怎么办?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确实,胡大郎的夫人只有胡仁甲一个孩子,现在他丈夫已经死了,要是儿子也跑了,叫她一个深宅妇人该如何是好?
“我能怎么办?咱们已经叫父亲发现了,虽说现在父亲死了,可你能保证下次不被别人发现吗?”
里头的人说到这里,外面俩人全都支棱起来耳朵。
难不成胡大郎是因为发现胡仁甲和胡月儿私会,而被这两人灭口的吗?
“甲郎,我们分开吧,我们就做一对普通兄妹不好吗?为何非要生出其他感情来?”
“月儿!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若是与你相识之际我知你是我兄长,我断不会生出别的情谊来。”
穆南荆在外头听得尴尬,他没想到今晚出来一趟还收获不小。
他瞥了一眼越玄风,越玄风听得倒是认真,下次带他去听戏吧,赏兰阁这种哥哥爱上妹妹、弟弟爱上姐姐的戏码还不少。
“我们不能走,要是走了,我们就算是畏罪潜逃。”
“不逃你也是帮凶,月儿,你醒醒吧!”
帮凶?难不成是胡月儿把胡大郎砸晕,又叫胡仁甲杀了胡大郎?
两人又在门口听了许久,多数都是两人互诉衷肠卿卿我我。穆南荆也想不明白,这俩人哪来的这么多话要说。
穆南荆正犯困呢,越玄风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手势示意他进去。
穆南荆当即推开门,正撞见胡仁甲和胡月儿抱在一起。
“走吧,去完大理寺再商量私奔吧。”
大理寺卿一听案子有新进展,一下子就不困了,着急忙慌地叫人来审案。
“大人,草民冤枉啊。虽说我跟月儿的事被父亲发现,可我们也不至于痛下杀手啊。”胡仁甲把头磕得咚咚响,他再抬头时,头上已满是血迹。
“大人,是我用花瓶砸晕的父亲,跟大哥没关系,杀人的事更跟我们没关系。”
“跟你们没关系?”杜酉涛冷声道,“那晚你们私情被胡大郎撞破,情急之下砸晕胡大郎,又用簪子直接将其杀害。是或不是?”
“冤枉啊大人!”
胡仁甲跟胡月儿都跪在地上喊冤。
“好你个胡月儿,我平日待你不薄,你居然勾引我儿子,还杀了我丈夫!”
胡大郎的夫人白桂香气红了眼,一脚踹开胡月儿,好在白桂香被人拦住,不然胡月儿恐怕要被白桂香活生生打死了。
“大人,此事或许另有隐情。”来人是大理寺少卿夏长斌。
“长斌,你想说什么?”杜酉涛示意夏长斌说下去。
而夏长斌还没说话,越玄风就抢先一步说道:“杜大人,下官所说案子有了进展并非是指胡仁甲胡月儿是凶手,而是想说他们不可能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