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跟别人打架你自己要注意什么?
当然是在一边呐喊助威并注意不要误伤到自己啦。
很快,穆南荆单方面殴打结束,甩了甩手跟着朱于墨离开。
他穆小爷的名声太大,这么久没打架,偶尔动一次手是真累啊。
“我要报官,我要报官……”那位“一言难尽”的兄弟现在鼻青脸肿地瘫在地上,嚷嚷着要报官。
“报官?”朱于墨在京都混了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你看他在榜下打你这么久有人来管吗?要报官也是先治你辱骂当朝进士的罪。”
“恩公,恩公,您叫什么呀恩公!”
穆南荆掏了掏耳朵,那个一直叫他“恩公”想追出来的早就被人群挤到不知道何处去了。
他穆小爷做事一向随心,拖泥带水再得个“恩人”的名头他实在烦得很。
“你行啊穆南荆,我看刚才那个小进士长得也不错,你这是英雄救美啊。”朱于墨揽住穆南荆的肩膀。
“起开,别动手动脚的。”
穆南荆喜欢男人京城人尽皆知,好些人家怕儿子被穆南荆看上,管儿子都比管女儿严。
虽说本朝也有过娶男妻的先例,但终究不是正统。除了穆南荆,也没人敢把“我喜欢男人”直接说出来。
“你还嫌弃上我了?我还没担心你对我图谋不轨呢。”
朱于墨父母也劝过朱于墨别跟穆南荆走太近,免得被惦记上。
不过他自己的兄弟自己清楚,穆南荆喜欢的是那种小白脸,他这种五大三粗的汉子穆南荆可看不上。
“下个月秋湖姑娘就要挂牌了,你借我点儿银钱呗。”朱于墨冲着穆南荆使眼色。
穆南荆白了他一眼,道:“你觉得我有钱能包下你那位秋湖姑娘的初夜?”
穆南荆一个员外郎家的庶子,亲娘是别人送给他爹的舞姬,连争家产的资格都没有,整日靠着那几两月奉活着,养活自己都费劲,哪里还有闲钱去包下一个青楼头牌?
“与其找我你倒不如去找谢永州,他一个皇子,总该比咱俩有钱吧。”
谢永州就是朱于墨另一个好友,母妃是皇帝微服私访时在永州遇到的一个孤女。
这位孤女一被接进皇宫就深受皇帝喜爱,很快就生下皇子被封为了贵妃。
虽说她的儿子谢永州整日鬼混,可现在有皇帝喜爱,将来随便哪个皇子登基,他都能当个闲散王爷。
穆南荆能如此猖狂,有一部分也是借着谢永州的面。
朱于墨摇着头道:“你别提他了,他被贵妃拘在宫里,没个十天半月出不来了。”
“怎么,他又犯什么事了?”
谢永州也是个蠢的,这回想来又被别人当刀使了。
“还能怎么了?二皇子跟大皇子斗,他又被傻乎乎拉去当垫背的了。最后陛下没罚大皇子跟二皇子,反倒是罚他去抄书。贵妃这次是真生气了,还动手打他了。”
朱于墨真是想不通,自己聪明一世,怎么会认识这么笨的朋友。
“他要是聪明点儿,你能次次从他手里要到钱?”
被穆南荆这么一问,朱于墨耷拉下了脑袋:“我又不是不还了。”
“等你还钱,不得等到下辈子?”说话间,就见两人走到了城西是包子铺,“老规矩,俩包子。”
“好嘞。”
这卖包子的从穆南荆小时候就在城西街上卖,卖到现在还在这儿卖,偏偏穆南荆就喜欢吃这家的包子,每隔一段时间就来买。
“那你说怎么办?我的秋湖姑娘啊!”
“你别嚎了。”穆南荆咬了一口包子,“要不我替你打进赏兰阁把你的秋湖姑娘劫出来?”
“真的吗?”
“假的。”
他穆南荆虽说恶名在外,那也顶多是跟地痞流氓街头恶霸打打架,这去青楼抢人的事怎么也不该是他穆小爷来做。
“那怎么办啊?”
朱于墨只长块头不长脑子,遇到事也只会找其他人商量,没比谢永州强到哪儿去,有时候穆南荆见他这怂样都想揍他。
“谢永州出不来你就不能进去找他了?”
贵妃不放人但还得叫谢永州去弘文馆读书,朱于墨本就是皇子陪读,又不是进不了弘文馆。
“可我进不了贵妃宫里啊。”
“叫你去弘文馆找他!谁让你去贵妃宫里找他了?”
朱于墨这才恍然大悟:“妙啊,不过我的课业好久没做了,先生让背的书我也没背……”
“你真怕先生?”
穆南荆还不知道他?要是真担心课业,他会不做吗?
“还是你了解我。”朱于墨讪讪一笑,“其实我是怕见着那个病秧子……”
“他不都考上状元了吗?你还能在弘文馆见着他?”
越玄风虽然身体不好,可当初选皇子伴读的时候还是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把他选上了。不过现在人家科举中第,哪里还需要来读书?
“你说的也是,瞧我都忘了。”
“陛下封我为国子助教,去国子监任职,确实在弘文馆见不着我了。”说话的不是他们口中的病秧子还能是谁?
“两个包子,一个梅菜一个茶树菇,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