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安乐没受影响,继续按照她准备的资料解说。
“这位来访者患有严重的抑郁症,抑郁的原因是来访者的亲人因为她,为了她,去世了,所以我们的来访者因此陷入了自责懊悔,带着亲人的遗愿,离开了剩下亲人,独自一人去了异国他乡生活。”
“但其实来访者生活的不好,陌生的环境语言以及巨大的愧疚,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来访者的内心,为了活下去来访者接受了心理咨询,然而长时间的孤独自我逃避,让抑郁症的程度已经到了中度和重度抑郁症之间。”
“大家在经过前面老师的讲解,也能知道中度和重度抑郁症的症状都带着不同程度的轻生念头,而这位来访者也有过轻生的念头,甚至付出过行动,但来访者运气很好,每次发病的时候,都有人及时将来访者救了下来。”
“其实大家可以设身处地的去想一下这位来访者的内心,可以发现来访者的内心是十分矛盾的,一方面想活了下来是因为亲人的遗愿和对爱人的不舍,另外一方面是抑郁症发作时被坏情绪主导控制着,将亲人的死因归结在自己身上,往死亡的方向走去。”
“而面对这种情况,这位来访者从选择独自一人离开的那一刻起的做法,就面临着孤立自己的情况。”
她的声音顺着礼堂里面的广播传到每一个角落,底下的学生安静的听着。
“我们要知道抑郁症患者的情绪起伏波动是非常的大,大部分时间的心境都是抑郁,绝望、悲伤、空虚、无望等等被各种坏情绪交杂在一起,这时候感受到爱和支持的是非常重要,所以在知道自己的心理问题有往抑郁症的方向去发展时,就要避免孤立自己。”
“再加上一点,如果大家身边有抑郁症的亲人朋友,要多多让她们感受到正向的情绪,一定不能展现他们面前消极的情绪,如果做不到输出爱,就保持平常心对待。”
……
演讲的最后,童安乐看着底下还未完全脱去青涩的脸庞,粲然一笑:“祝你们——”
“生活里接收所有的情绪反馈都是向上的,无悲无忧安乐一生。”
“谢谢大家。”
童安乐伴随着底下的掌声下台,这场心理讲座也跟着她祝福词落幕。
南多澄在后台给她竖了个大拇指,“你这例子编的也太好了吧,就是有点太惨了,亲人为自己死了,你下次改进一下。”
童安乐笑了笑,想起什么,“余征是来了吗?我刚刚在底下看到他了。”
南多澄脸颊红了红,“来了。”
她刚说完,手里的手机及震动了。
童安乐难得看她露出这种表情,眼里的揶揄丝毫不掩饰,“呀,这是你说的那位跟你有‘夫妻相’的来了?”
南多澄嗔怪了她一眼,手指了手机,找地方接电话去了。
童安乐原路返回,和其他人说了一声,也脱离队伍准备离开礼堂。
其他人都往后台的门离开,孟夏发消息给她说她在观众席。
她走过去,刚到了观众席,就遇到了两个男孩,看样子应该是南大的学生,而且还听了刚才的讲座。
蓝衣服的男孩看见她出来,拉着另一个人白衣服的男孩冲了上来。
童安乐有看到他们,见他们停在自己面前也有心理准备。
“Jolly老师,你好。”两人齐齐和她打招呼。
童安乐礼貌的点头,主动开口询问,“你们是找我问问题的吗?”
蓝衣服的朝她露出了八颗牙齿的微笑,“没错,Jolly老师,我们是心理学大一的学生,刚才听您的演讲我……我们非常有感触,也学到了很多,老师你讲得真好。”
童安乐一愣,反应过来笑了笑,“谢谢。”
说完之后,话题就莫名的冷了下来,童安乐没在意,往他们身后看了看,寻找孟夏和陆骄阳的身影。
但是这两个男生个高,又站在一起,她看不见身后的情况。
白衣服的男生戳了一下蓝衣服的男生,眼神在示意着什么。
童安乐看见他们的动作,心底有了个猜想。
蓝衣服被白衣服戳了下,面一下子腼腆起来,小心翼翼朝她开口,语气不同方才的明朗。
“Jolly老师,我以后也想从事这方面的职业,担心以后会遇到问题,所以——”他一改前面的语气,充满希冀的看着她,“就是不知道Jolly老师方不方便加个联系方式?”
童安乐听完之后,然后在认真考虑怎么拒绝他比较委婉,等她酝酿的差不多,要开口时。
“不方便。”
另一道嗓音从她背后传来,随后她被熟悉的木质香包裹住,肩被他揽住,以不容抗拒的姿势。
童安乐低眼看一下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嘴角轻提。
“她男朋友,我会介意。”谢复礼眼皮拉下来,声音不疾不徐道:“对于你刚才问题,我想只要你在南大毕业了,工作想来应该不是问题。”
末了,他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还不确定的问了一句,“你应该能做到吧?”
童安乐听出来他的意思,瞥了他一眼,让他注意分寸。
谢复礼注意到她看过来的视线,旁若无人的理了一下从她耳边掉下来的头发。
那个蓝衣服的男生一看见谢复礼势头就不知不觉弱下来。
声音细弱蚊蝇:“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