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事关重大,你居然忘记了?!”
莺永和气得火冒三丈,他一柱香内被气了两次,险些吼出来:“所以说你这些日子,在干什么?”
莺昭懿想想她的咸鱼度假生活,斟酌道:“与谢长楼培养感情。”
可不是嘛,她自从穿越过来,除了画霜,就谢长楼见得最多。
“那培养的如何了?”莺永和面色缓和了点,这也姑且算是件有用的事。
“还行吧。”
莺永和恨铁不成钢,他吞下一口浊气,又道:“你要记得,若是没了身后侯府的势力,你的处境要艰难千倍万倍。”
“我且再和你说最后一遍,谢长楼是朝中重臣,他如今拿捏了侯府的把柄,若是加以利用,或是禀明圣上,论罪当诛!”
“你或许可以因此逃过一劫,但你母亲,可是要一同陪葬。”
他知道大女儿一向视正妻为命,事关她的母亲,她是不会推辞的。
“什么把柄?”
莺永和面色青白交错,他似乎羞于启齿,最终艰难开口:“……我与那县官交易赈灾粮饷,分明万无一失!可不知道哪里出了纰漏,证据还是被谢长楼发现了。”
“不然你以为,谢长楼为何应付皇上试探,恰巧娶了侯府之女。”他说。
“还不是拿捏着侯府的把柄,好控制侯府,必要时候再昭告天下,一举休妻,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莺永和咬牙切齿,十分痛恨谢长楼的小人行径,但又不得不打掉牙往肚里咽。
这也使他迫切希望莺昭懿勾引谢长楼,好拿回把柄,保侯府周全。
莺昭懿尽力回想,好像隐隐约约想起这个剧情点——
原主死后,侯府失去了利用价值,谢长楼便将此证据呈了上去,自此京都再无侯府。
福至心灵的,她想起了刚穿越过来时,画霜曾说过,原主似乎要去千机阁寻什么东西……
不会就是侯府贪污受贿的罪证吧?
莺昭懿顿时有些紧张,她总不能还要再去一趟千机阁吧!
那和恐怖片现场别无二致,就算她追求刺激,也不想把自己吓死。
“那我该如何做?”她咬咬手指。
莺永和扶额思索:“那是一纸账务,别的我都叫人销毁了,唯独那一纸账务!”
他后悔至极,却也无可奈何。
“我不知道谢长楼放哪了,但定然不是个很轻松就能找到的地方。你嫁与他半年,可有眉目?”
莺昭懿一吃惊,原主居然嫁给谢长楼半年之久了!
细细一想,又觉得不对:莺永和都不知道千机阁的秘密,原主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她往深里想,觉得答案会让她感到不安,索性不想了,于是点点头:“应该吧,我再找找。”
莺永和见她答应下来,松了口气,又半强调半威胁地叮嘱:“此事事关重大,万万要小心谨慎,若不想你母亲出事,也不想将来的生活暗无天日,必须办妥!”
莺永和这几日也是为了设宴头疼,说完正事,便没什么精力假装关怀她,随便找了个借口支开了她。
这自然遂了莺昭懿的愿,她风风火火地找了个丫鬟带路,回到宴会上,看着琳琅满目的吃食,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不是现代免费自助餐!就这个自助爽!
现下距离宴会开始不足一柱香,人也陆陆续续到齐。
周遭尽是贵女们低声的窃窃私语,还有不少人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莺昭懿。
“她真是一点不在意形象,吃得真多。”
“她毕竟粗俗,有小家子气,在意形象倒是不像她了哈哈。”
“……”
莺昭懿充耳不闻,就在她将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状似仓鼠,突然听到人群惊呼一声,而后陷入了一片寂静——
她顺势抬头,便看见一双男女前后脚进入侯府。
前头的是一郎君,他身姿颀长挺拔,冠以清风明月之舒朗,双眸清冷,鼻梁英挺,颇有将军之风。
远远跟在后边的是一女郎,她虽说容貌不是惊为天人,却十分耐看,好似疾风骤雨下不屈不折的一枝白昙,又如天边半轮淡淡的弯月,燃起夜间幽微的灯火,叫人不自觉追寻。
这应该就是男主陆川,和这本娇妻文女主都闫雪。
《娇雪》本质是一本娇妻文,女主柔柔弱弱,男主则是镇国将军,各路反派女配皆是他们爱情路上的绊脚石——
隔老远,莺昭懿便察觉到身后一道怨毒的视线,不用想,那就是莺昭雪——
那眼神要是有实质,几乎能将都闫雪捅个对穿。
男女主自然是极为般配的,远远看去郎才女貌,恍若一对登对的璧人。
衬得她和莺昭雪这两个女配黯然失色,反派谢长楼最终也成为她的裙下臣。
但她有些想象不出,谢长楼爱一个人的样子……
鬼使神差的,莺昭懿便打开手机,看了看码字APP的界面。
【竹过清风,雅廷阁屋檐沙沙落下飞叶,一阵悠悠琴音掠过,谢长楼于门扉站定,指尖轻叩——】
【……】
【……】
【“你是说,丝线完好无损,而出了问题的,不是我?”谢长楼若有所思地拉长丝线——】
【“你这情况,着实蹊跷,但我的千年蚕丝绝不会出此等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