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了我的学生,总要给个说法。用一艘母舰来泄私怨,联盟现役母舰也不过几十艘。”
伯纳德正襟危坐,对面正是维拉尔家族的现任掌舵者。
“元帅,当年是我们协力把你推上三军元帅之位,你可知恩图报过,一个采购官都要从中作梗。”
“军部运行的准则是贤能者居其位,卡特阁下能力……众所周知。”
“二十多年前,‘实验’彻底封锁,委员会失去‘战神’,你也失去得力下属。但这些年,我们到底相安无事没有撕破脸。”
“可委员会在不断挑战底线。”
“是我们吗,伯纳德?这些年到底是谁试图不断干涉委员会。”
“这次必须给我个说法,委员会里势力龙蟠虬结,到底干了多少不能见光的勾当,你比我更清楚,卡特·维拉尔不日将会收到传票。”
“呵……伯纳德。”维拉尔族长眉骨高耸,鹰钩鼻显得他整个人更加阴郁。
不得不选择断尾求生,放弃掉卡特那枚弃子。这代一个比一个废物,只知享乐闯祸,没一个能撑得住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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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营造伤势惨重的假象,埃里希必须再 “昏迷”一段时间。
这段日子,周安每天都雷打不动来病房报道,难免碰上其他来看望埃里希的同僚。
每当这时他总会躲到洗手间,或者干脆有人来就出去。撞见多了,自然会有人问起。
“你也在军部任职?”
埃里希社交圈里几乎都是alpha,很少能见到beta,因此周安的存在有些引人注目。
“不是,我是……上校的朋友。”
该怎么介绍自己,朋友是最不让人尴尬的说辞。
纸始终包不住火,埃里希失踪看上一个beta的传闻甚嚣尘上,周安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焦点人物。
但金乌是一台十分有觉悟的机甲,加上埃里希护犊子护地十分严重,周安被全权委托给成璋照顾,因此并未受到什么难堪。
时候差不多,该清醒了。接下来就是让维拉尔自食苦果,还有……安抚周安。
周安在时埃里希一直装睡,他每天都会认真给埃里希擦拭身体,如同alpha一身狼狈被捡到的那晚。
病房中日常只有金乌和周安一人一机,大多时间金乌不停话痨,周安可能会偶尔“嗯”,“哦”回答。
趁周安转身或是小憩,埃里希总会默默端详恋人,他对于周安光秃秃的手指十分不满。直到有次周安从领口里拽出银链,尾端坠着的正是那枚白色贝母戒指,上校这才心情好转。
周安坚信埃里希会醒过来,虽然他一直睡着。
病房中灯光亮度被细心调至最低,所以并没有强光突然刺入眼中的不适感,埃里希扭头看向周安。以往这时周安早已回到公寓,今天有些反常,到现在依旧没有半分离开的意思。
都说灯下看美人,光线昏暗,周安双眸水光淋淋,鼻梁上小驼峰平添几分疏离气质。
旖旎慢慢萦绕心尖。
所有东西都整理完毕,周安有些无聊。他甚至关掉管家机器人亲自把地板擦了三遍,现在地板光洁又明亮,月光照在上面泛起莹莹幽光。
过了十二点,就是新的一天——
全息屏上指针不紧不慢移动。
“三。”
“二。”
“一。”
周安心中默数,是新的一天了,也是二十三岁的天。
十岁生日是最开心的,因为捡到了一堆报废的机甲零件。今天生日也一样开心,因为不再是独自一人。
二十二岁这年,遇到埃里希,收获新朋友,攒够学费。
真是美好的一年。
如果你醒着,那就更好啦。
“安安。”
因为用心,所以默契。所有人都没看出周安的反常,但埃里希清清楚楚察觉到周安内心渴望,于是他决定醒来。
周安怀疑这是不是幻听,床上人面带笑意,接着叫了一声:“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