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花要凋谢的时候是拦不住的。
南宿的身体也是如此。
“你这样活不了多久的,迟早贫血都给你贫死了。”卡修斯控制不住的想骂他,他又不止一次的厌恶自己对人心的洞察,以至于他太了解眼前的少年了,加之少年压根没想过隐藏自己。
“哦。”南宿发呆,盯着杯子里的茶。
如果死了好像也不错,既然薛晓蝶已经没事了的话?
他也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魂归故里也很好,哪里需要去杀什么人。
喉咙有些痒。
卡修斯看着身边的少年,熟练的拿出黑色的手帕,搭在嘴边咳了下,那么微小,连普通人打喷嚏的力度都没有,南宿又多咳了两下,继而把手帕折在一起,轻轻擦去了嘴边的猩红。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看的卡修斯牙痒,与其这样死了,不如被他吃了。他再一次这样想。
他斜眼看见一抹红色,一只手撑着桌子,另一只手灵活又快速的转动着手里的杯子,小巧的茶杯终究是转不出花来,只能徒增卡修斯的恼火:“你下次干脆连衣服也换成黑的,这样更万无一失,血把你淹死都没人看得出来。”
南宿低头,白色的衣服上果然滴落了些从手帕上掉落的血迹,看来他吐得血又多了,一只手帕已经捂不住了,不甚在意的想着,那边的五个人已经找了个桌子坐下来,恰坐在了南宿他们身边隔了一个位置的桌子。
没有官泽吗?他后知后觉想到这个人。
萧然鹤转头,和没来得及撤开的南宿对上。
南宿盯得出了神,发了会呆,没想到被萧然鹤发现了。
盯着他们的人很多,大都是好奇,议论,但是像这个少年一样,看了半天的,少。
而且……
那个男子莫名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男子发现了他的目光,冲他笑了下,把那少年拽了一把,贴在他耳边不知道说着什么。
“大师兄?”萧然鹤看的太久了,引得同行的师弟好奇,跟着看过去,兄弟两个有什么好看的?秉着对大师兄的信任,他又看了半响,大师兄之所以是大师兄,就是因为他能发现他发现不了的细节!
萧然鹤几人纷纷目光灼灼盯着南宿二人,不盯出个洞不罢休的架势,戴着面纱的薛晓蝶却是一眼没看。
“喂,阿宿,我知道你爱你的同门师兄弟的很,但这会可不是你认亲的好时机。”卡修斯掰着他的脑壳,小声在他耳边说,目光又落到了那浅红色的斑上,移开了眼。
南宿乖巧点头,他也没想和对方撞上,只希望萧然鹤看不出什么端倪才好,更希望这个魔族的易容术不要出什么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