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宿躺在床上,他现在已经完全不惧寒冷了,他自己冰的就跟块石头似的。
要怎么保证薛晓蝶能撑下去呢?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他完全不怀疑萧然鹤的话,他的大师兄为人看起来吊儿郎当,但是在有些事情上格外靠谱。
清蜀峰似乎总是能看到月亮,很少遇到不好的天气,他想到了他的上辈子,他的妻子,他的兄弟,他的朋友,他唯一的爱人,也是他唯一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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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办法治疗薛晓蝶的腿。”南宿翻看手里的书,生怕错过什么细节,“今天就是一个机会,在明天之前施阵,她就有机会参加试炼,选择师门。”
官泽倒水的手顿了下,眼里划过暗芒,若无其事道:“什么办法?不会有什么危险吗?”
南宿摇头,“我已经看了很多书,也问了师兄,不会有事的,不过还得你的帮助。”
“能发挥作用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阿宿这样说也太生疏了吧!”官泽佯装不高兴,把杯子里的茶水在他面前转了一圈,然后喂进了自己嘴里。
没理会他的小动作:“你也知道,她没见过我,也不想见我,所以替她施阵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还有,我今天有点事,肯定赶在明天试炼前回来,细节我刚才都告诉你了,你注意着点就行。”
“哦,阿宿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我,我肯定会办好的!不会让你失望的。”
“嗯。”南宿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说话,“知道你厉害。”
官泽觉得有些奇怪,他看了看正在看书的南宿,没看出一点不对劲的地方,便没多想。
“对了,你记得施阵前把这个吃了,还有这个,让薛晓蝶吃了,若是不吃,她可能不好撑过去这个治疗过程。”南宿拿出两个小药瓶。
“这是什么?”官泽看着红色的药丸,兴趣颇深的模样。
“你现在吃了也行,我专门买来的毒药,毒不死你。”南宿看他这幅好奇的样子,淡淡道。
官泽像小时候一样扑进他怀里,“我才不信阿宿会舍得给我吃毒药。”他搂住南宿的脖子,面对面,似是开玩笑,“是毒药我也吃。”
人真奇怪,官泽想。
可能是他才奇怪,越长越大,他便越放不开南宿,每次只是念起这个名字,心口总是一阵刺痛,时间让这个印记加深了,他没有寻找原因,没有反抗命运打下的印记,给予他的禁锢,相反,他很享受这刺痛。
这说明他是特别的,他一定和南宿有某种联系。
仅仅是产生这种想法,他便浑身舒服,连带着一股战栗,牵绊着灵魂。
南宿深深叹了口气,他就知道官泽这孩子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别动不动就这么说,说多了就成真了,下去,没大没小的。”
看他恋恋不舍的离开,好像他是要他去做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的为难的事情,南宿的心有些无奈,也夹杂着连他都无法忽视的触动,“好了,我要先去忙了,你现在去给她施阵吧,记住,阵法一开始就不会被打断了,你可不要胡来。”
“是是是。”
南宿不知道再说什么,这一刻,他居然有点舍不得,真是……每天和官泽待在一起,连他也跟着变幼稚了。
“再见。”
官泽点头称是,笑嘻嘻的目送他离开,“阿宿再见!明天一定让你见到一个生龙活虎的薛晓蝶!”
心里是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