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方老成持重:“尊主独爱年长之人,越长越好。”
齐青兰:对对对,没错没错没错……
全然忘了方才以剑为妻的誓言。
颜若君面露难色:“这……这这,老朽……”
你改哪门子自称!我就是喜欢年长的,也不喜欢长成你这样的!齐青兰惊恐地头毛都快倒竖。
时方稳重地笑了:“颜若君不必为难,尊主认得颜若君衷心,颜若君无需以儿女为质。”
颜若君:“可是……”
时方可惜道:“令公子小姐姿容出众、仪态大方,莫要在尊主后院蒙尘为好。颜若君或许还不清楚,尊主心系一人,此生立誓不做他娶,却因痴心过重,方入魔道。”
魔修姑娘掩面:“天哪。”
魔修青年流泪:“太感人了。”
齐青兰点头:是的,他就是这么一往情深、情深义重。
他看向颜若君以及颜若君一双儿女的目光饱含善意:魔修也不全是不好的,总有些魔修直来直去,很好忽悠。
颜若君唏嘘:“是属下轻看了魔尊大人的感情。其实,流花宫里也传出过消息,魔尊大人与宫中一位公子情投意合。那公子重伤昏迷,魔尊大人亲自抱回寝宫不说,日日探望,不离床前,此等深情,果真难容他人。”
齐青兰转头看时方:他说谁?好像很耳熟的样子。
时方没理齐青兰的眼神:“颜若君能理解就好。”
两人不顾疑惑的魔尊,一番拉扯,颜若君热泪盈眶着离开,明天的魔门定然又要多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齐青兰沉静太久,双手交叉抵在下颚。
时方应付完颜若君,颇为疲惫,一低头看齐青兰一副作妖的德性,心累道:“你又怎么了?”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齐青兰正儿八经。
时方:“你还会思考?”
齐青兰郑重地颔首:“时方,颜若君说的宫中一位公子是谁?”
时方:“林峰主。”
“哦。果然是……”齐青兰弹射起来,“说什么呢你!师尊与我师徒情深,天地可鉴,你们不要随便污人清白!”
这回换时方不解了:“你对林峰主没有爱慕之心?”
“哪个徒弟会爱慕师尊啊!”齐青兰突然气虚。
“可你和林峰主之间未免太亲近了。”
“你跟岑居主不亲近?”
时方很冷淡地盯着齐青兰。
齐青兰泄气:“好吧,你和谁都不亲近。”他又瘫坐回座椅上,仰望看修补如初的天花板,“我跟师尊……”
他喃喃自语一般,没说两个字便闭上了嘴。
时方道:“若他年林峰主娶妻,你当如何?”
“他不会娶妻的。”齐青兰坐正。
“你凭何如此认为?”
齐青兰傻张了张嘴。
没有缘由的自信。就像相信自己不会和其他人结为道侣一样自信。
他盘腿坐在高贵的魔尊宝座上,歪着身体、支着脑袋,想不明白。
时方道:“不光是我,师兄他们也以为你对林峰主有不可言说的感情。”
齐青兰恹恹反驳:“怎么就不可言说了?师尊是个好人,谁喜欢他都正常,哪里不可言说了?”
“所以你喜欢他也正常。”时方一针见血。
齐青兰从三岁的记忆一路捋过来,好像是那么回事。
他扭成一团绞来绞去:“那师尊喜欢我吗?”
齐青兰略带期许地偷瞄时方。
时方兜头一盆冷水:“我不知道,我跟林峰主不熟。”
齐青兰:“……”
时方见齐青兰萎靡下来,冷笑一声,再浇一盆:“林峰主是个好人,有人喜欢他很正常。你是好人吗?”
又聒噪、又烦人、不喜欢读书、还成了魔修头头的齐青兰双手摊开,装死装得很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