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青兰震惊:“我还有私房钱?”
时方:“那你真惨。”
齐青兰:“我可以动手了吗?”
龙卷风撞在灵力屏障上,屏障已出现裂缝。
时方看了眼破破烂烂、一地鲜血的主殿:“动手吧,除了洛荧君,只剩两个魔修,别都弄死了。”
齐青兰闪身出了屏障。
洛荧君大喜:“这就出来送死了,魔尊大人?”
龙卷风的边缘割开齐青兰的衣角。
他如今成了魔尊,穿不了扶风林的弟子服,黑黑紫紫的衣裳套了一层又一层,割开一层还有一层,比流花宫的地面和屋顶不值钱多了。
但果然该死啊洛荧君!
等你死了就抄你的全家!
齐青兰制定好敛财计划,震出的黑色气劲将龙卷风拦腰截断。
龙卷风的断裂处,洛荧君傲慢的大笑僵住,他还没露出错愕的表情,头颅咕噜噜滚落下来,滚到齐青兰脚边。
没人看到齐青兰是怎么站到洛荧君面前的。
更没人看到齐青兰手里黑色的剑是如何出现的。
黑色的剑边缘模糊、烟尘弥漫。
齐青兰甩了甩剑身上不存在的血:“我都说了,就这点程度,闯进来多丢人啊。”
他转身慢慢审视剩下的两个魔修。
一个嗷嗷叫着缩在角落里,一个不可置信跪在殿中央。
齐青兰走到殿中央。
跪着的魔修齿间颤颤,咯噔咯噔地响。
“你瞧着挺面熟啊。”齐青兰打招呼。
时方介绍:“前代魔尊,你才把人从魔尊宝座上劝下来。”
齐青兰:“哦,那显得我太坏了。”黑色的剑踢了踢前代魔尊,“你怎么还来啊?以后还来吗?”
前代魔尊全身哆嗦了一下。
时方对齐青兰说:“还有以后?”
齐青兰道:“他靠山都死了。”
时方不见慈悲:“那他也可以死了。”
前代魔尊惊恐:“仙门中人,竟如此残忍?”
齐青兰没见过比自己脸皮还厚的:“你们一堆人上门打我,说我残忍?你们老大把你们炸成小红花,他残忍我残忍?”
时方:“多说无益,建议枭首示众,以作警示。”
齐青兰黑色的剑反射出冷光,在绝对的威势下,跪着的魔修动弹不得。
他俯视着魔修:“残忍就残忍吧。毕竟突逢巨变,当不得仙门中人。”
剑起头落。
两颗头颅排排坐。
角落里的魔修叫都叫不出来。
齐青兰扛着剑:“最后一个怎么办?”
时方沉思:“你今天很听我的话。”
齐青兰理所当然:“其实我一直很听话。师尊的话、卿师叔的话、明师兄的话、满满姐的话,我都听。但现在只能听你的话。”
时方沉默。
齐青兰:“我读书少,不懂你,你得说话。”
时方道:“留他一命,叫他把头颅吊起来,给四方魔修说说你的事。”
齐青兰:“说我什么事?说我斩妖除魔的事?”
时方:“对,说你杀了前代魔尊和洛荧君的事。”
快吓死的魔修领命,两手抱起两颗头颅,脚下跟踩了风火轮似的,飚得飞快。
齐青兰手中黑色的剑消散,那是他模仿师尊的做法,用魔气幻化的剑。
他练了快一百年的剑,比起锁链,总归是剑更趁手。
流花宫主殿只剩下他和时方,他在破烂堆里挠眺望看不见背影的魔修:“你要我威震四方?”
“我要你坐稳魔尊之位。”
齐青兰打了个颤:“你说得怪肉麻的。”
时方睨他:“我是你下属,说这些不对?”
齐青兰道:“什么下属不下属的?我们几个在钟灵殿一起长大,谢璆鸣那个少庄主都没跟我讲上下级。”
提到钟灵殿,两人有点说不下去。
时方率先整理好情绪:“不管怎么说,魔门比仙门危险,多的是人要你下台。”
齐青兰迟疑道:“都杀了?”
时方冷笑:“我很乐意。”
齐青兰准备掏剑。
他说自己很听话,但从小到大没少跟人唱反调。
那会儿有人告诉他,人该怎么做、剑该怎么用、路该怎么走。
不会也没关系,他有很多师长;做不到也没关系,他有很多朋友。
他没想过,人的生离死别来得这么快,快到他本就不聪明的脑袋根本转不过弯。
亲朋离散、师尊昏迷,救命稻草只剩下宋青雨和时方。
宋青雨远在扶风林,他身边就只余时方。
他后知后觉地想,自己好像真的太听时方的话了。
齐青兰转了转不聪明的脑袋:“怎么杀比较好?”
时方道:“我随口说说,杀不光的。只要还有人在,魔修就会源源不断出现。更何况,除了魔修环伺,还有仙门。魔尊实力过高,于仙门不是好事。不是所有人都和宋门主一样相信你,迟早有一天,你将被众人围剿。收服几个心腹,你能更好地活着。”
他脸色很冷。
时方想杀尽天下魔修,为旧时的村庄报仇。
但他朋友成了魔尊,他要想的事便多了。
齐青兰还不懂怎样面对这样的时方,他抬头看看窟窿,窟窿里的天很灰暗。
太阳没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