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的时候,我觉得你任性刁蛮,真的不太像个小女人。”萧重锦又来了。
赵夕辰委实不是什么小女人,摸鱼掏鸟窝的事儿没少干过。
眨眨眼,赵夕辰还是咬牙切齿地将真心话说了出来:“姑娘我从小就这德性,就是容不得人欺负我,怎么着?”
“你这样还能被人欺负?那欺负你的人不是一般强悍嘛!要知道,像你这样又傻又笨又懒又凶的女人,居然也有人欺负,这眼光,啧!”说罢,萧重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此时,赵夕辰已经怒不可遏了,高声道:“你这家伙,还有完没完啊?居然数落本小姐上瘾了。”继而握紧粉拳,随时准备出击!
“哈哈哈,逗你玩儿呢!其实,我认为你还算是个好女人,只是我以前不晓得,你真的对我有这么好。”萧重锦瞄着赵夕辰,眸子闪动光芒如夜幕里的星星,一脸真诚地剖白心迹。
赵夕辰拳头松开,两只手被萧重锦握在了一起。那温热的感觉是多么真实,赵夕辰微微抬起秀目,清静的眸子打量着萧重锦,良久,像是看到了他一颗扑扑跳动的心。直到萧重锦冷冷的声音自耳畔传来:“鸟翎,你老看我做什么?登徒子!”
摇头冷笑罢,赵夕辰收回了目光,又使尽浑身解数,安慰了萧重锦好久,萧重锦终于颔首答应随她回萧府了
两人拍了拍衣裳上沾着的泥土,站起身来,下意识地抬头看看天,这才发现,头顶跟罩了个锅似的,全是滚滚乌云。
不知哪家的水君又要布雨了,赵夕辰焦急地摇摇萧重锦的胳膊:“重锦,咱们还是快跑吧,不然会被淋湿了。”
萧重锦“嗯”了一声,拉住赵夕辰的手,朝林子外边奔去。
两人都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往回跑,但是,才跑了一小段距离,大雨还是无情地落了下来,而且是倾盆直下,未留给他们一丝喘息的余地。
两人抱头奔跑在雨里,样子十分狼狈。
“鸟翎,快跟我来!”萧重锦紧紧拉住赵夕辰,顺着前方的小径朝前跑。
赵夕辰随萧重锦左拐右绕,最后居然到得柳暗花明处,眼前出现了一间简陋的茅草屋。虽然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样子,但避会儿雨应该不成问题。
“我真是感激这搭建茅房的人,这简直是雪中送炭啊!”赵夕辰抚着湿漉漉的头发笑道。
“是啊。”萧重锦说罢,利落地拉着赵夕辰矮身进了屋,掏出火折子,点燃了地上的干柴,瞬间,黑暗的茅草屋里明亮了起来。
这深秋时节,气温本就不高,两个人又淋了雨,身体都有点瑟瑟发抖。有了这火光的温暖,顿时觉得舒服好多。赵夕辰贪婪地汲取着柴火的温度,搓着自己的脸和双手。
萧重锦见状,又嘿嘿笑了起来:“鸟翎,说你又傻又呆还不承认,瞧你现在这样子,分明就是个傻大娘,哈哈哈……”
萧重锦说自己大娘倒没什么,可他说自己傻,这一点赵夕辰委实难以接受,于是狠狠白了萧重锦一眼,不再多言。
趁赵夕辰取暖的工夫,萧重锦不知又从哪找来了几根长木棍,搭成了一个简易的架子,然后脱下自己的外袍搭在那架子上。做完这一切,又回头对赵夕辰道:“快把身上衣裳脱下来,烘干了再穿。”
衣裳淋湿了要烘干,赵夕辰也承认他说得很对,可这当着一大男人的面如此彻底脱衣裳,赵夕辰还是头一回。
萧重锦望定赵夕辰,用命令的口吻道:“还不脱下来,穿着身湿衣裳不是找病么?鸟翎你是不是淋雨淋傻了,快脱啊!”
这一催,竟让赵夕辰觉得莫名地紧张,她攥住自己的衣领,就是不听萧重锦的话,也不抬起头来看他。
萧重锦见状明白了几分,随即哈哈大笑:“你扭捏个什么劲啊?我的想法可没你那么恶劣!就是你想,也要问问我有没有那个兴致呢,谁稀罕一只狼狈不堪的落汤鸡啊!”
赵夕辰甚无语,只在心里骂道:“居然还说我想法恶劣,贼喊捉贼!这人根本就是个人格分裂的典型,煽情的时候柔情万种楚楚可怜,正常时候呢,就不可抵御,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