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时候，家里的灯都黑着。薛暨没有回来？苏妍有些放松了，她抬手就要开灯。突然，黑暗里一个声音传来：“别开灯。”

是薛暨的声音，苏妍循着那个冷淡疏离的声音望去，薛暨站在窗前盯着小院入口的位置，像是站了很久，也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跟钱有关？

跟客户有关？

还是说想因为失了面子想要阻止她考研。

苏妍有些紧张地站在客厅里看着他，月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的身上，勾了出他的轮廓。他好像不是很高兴，应该还在介怀她先说离婚的事情，那就是跟阻止她考研有关了。还没开始，就又给自己加了一个阻力，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苏妍忍了忍眼泪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搭话：“薛暨，怎么不开灯？”

薛暨转身凝视着苏妍，苏妍最初笑着跟他对视，后来就有些心虚的道歉：“对不起薛暨，我不该说离婚的事情。我发誓哦，再也不会了。”

苏妍抬手举起三根手指。这是她跟明莱学的。明莱没有跟明津打招呼，就跟着同学们爬山。同学之间打闹，明莱的手指有轻微的挫伤。还没下山，明津就追到了山上找到了明莱。她没有听清明津说了什么，只听到明莱撒娇般的说：“我发誓哦…”

最后，明津原谅了明莱。

薛暨会原谅她吗？

她有些紧张和害怕。

薛暨身上的清冷气息将她环绕起来，他的唇瓣在她的脖颈上辗转。薛暨的气息喷在他的脖颈间，很痒。片刻后两人到了沙发上，他那双又冷又细的手落到了她的腰间…

这是惩罚？还是说只要陪睡，被他欺负够了，他就不再是她的阻力？

苏妍的身体还没有好全，她已经想到了用别的方法解决他的需求…

“阿暨，我们去房间里…”

苏妍小心地提醒他，薛暨的吻落在她的双唇上，她不能说话了，只有低低的喘息。苏妍有些迷离，捧住了薛暨的脸想要回吻他。但薛暨没有继续，薛暨盯着她讨好的双眼，恶狠狠地说：“苏妍，你算是什么东西。”

苏妍懵了一下，很快这句话让她的眼中装满了眼泪。她不想哭，可现在有些泪失禁了…

“哭什么，我没动你。”

她可以感受到薛暨今天在规避她的伤口，更是可以感受到薛暨今天没有跟她做的想法，但想通过这种方式和语言来侮辱她。告诉她，她是卖给他们家的。

“不要老问我是什么东西，我是床伴。我们早就说好的。”苏妍挤出笑容，一副你随意，我都配合的样子。

“你也就这点作用了。”薛暨将她推到一旁，回了房间。

房间里漆黑无光，室外偶有将死之蝉发出鸣叫。

苏妍坐起身来，整理好凌乱的衣服。捂着脸哭了好一会儿，才去了楼上。房间里没有开灯，薛暨躺在床的一侧，只给他留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那个空间刚刚够她睡下，但翻不了身。

苏妍微微叹了口气，进到了阳台上。阳台上有一个榻榻米，每次薛暨烦她的时候，她就睡在这里。

“薛暨？”她还想缓解一下两人的关系。

薛暨没有说话，苏妍不好再说话，低低的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苏妍在榻榻米上睡了三天，期间每天傍晚照例跟着薛暨出门。最初苏妍担心薛暨不愿意自己跟着，但是薛暨没有搭理她，她就默认薛暨同意她跟着。偶尔，薛暨会稍微等等她，只是每次等到她，都要刻薄几句，故意让他难堪。

苏妍偶尔也会反驳，但不敢真的说些什么难听的话。暑假快要结束了，苏妍找到了白玉宁聊接下来的规划，其中就有关于考研的内容。无论她同意不同意，她还是想争取一下。

如同所料，白玉宁没有同意。她说：“你的学历不需要像旁人那样千辛万苦的获得，等到毕业来公司待着，之后安排了MBA读一读就可以了。”

她是用来帮衬薛暨的。苏妍对白玉宁向来有敬畏心，就没敢再提这件事儿。快要开学的时候，前一天晚上苏妍收拾着返校的行李，薛暨看她眉目不展，就来问怎么回事。苏妍就不能考研的事情说了出来。

薛暨坐在床上抬眼看着唉声叹气的苏妍：“想考就考，其他的事儿我跟白女士商量。”

“你…可以吗？”苏妍露出不信任的目光。

“为什么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