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她这话说的。呆久了，入乡随俗下，明月也越来越邢。

黑川明月的话一句接一句，让人招架不住。偏偏每一句都说在了九井一的心坎上，让他无可反驳。

“......你说的对。”

九井一终于肯坐下来歇会。略深的黑眼圈，缭乱的发型，一看就知道他没少为这件事上火。黑川明月推过去一份提拉米苏蛋糕，示意他补充体力。

“伊佐那太疯了！黑龙彻底堕落，接任的斑目狮音对伊佐那唯命是从，黑龙完完全全偏离了初代目设立时的初衷！阿乾他，当初就不应该加入！”

“嗯哼，没错。当初我也是这么说的来着。”黑川明月表示赞同。

“这是阿乾自己选择的道路，你能为他做的就这些了，可可。”

她看了看九井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若无其事的继续享用甜品。

“别自责，也别懊恼。你不是神明，我们大家都是普通人，都没有通天的本领让发生在生活里的每一个不如意烟消云散。”

奶油蛋糕柔软绵滑，奶香浓郁。美味的口感和复杂的心情形成鲜明对比，很难说黑川明月该是个什么心情。

伊佐那，斑目狮音，武藤泰宏，乾青宗，九井一，他们一个个的，可都真刑啊。

“况且现在还没到最坏的地步，不是吗？阿乾还是未成年，他做的事也涉及不到人命。以法律来看他的刑期不会长的，更何况不是有我们在吗？我们帮他想办法就好了。”

“这我当然知道。”

九井一还是很懊恼，“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阿乾他要那么在乎黑龙，为什么他非得要把黑龙变成初代那样？而且说实话，佐野真一郎当初并没有把黑龙托付给他不是吗？既然如此，黑龙变成什么样子又关他什么事呢？初代目自己都不管！”

想不通吗？没关系，你习惯了就想得通了。

估计这就是乾青宗的人设，他就这么个性格。以阿乾那个无可救药的固执劲，说不定等他从少年院里出来还是会把精力放在重振黑龙上。

“确实，不过人生多的是想不通的事。虽然你嘴上会抱怨，可阿乾一出来，只要他需要你，你还是会义无反顾去帮他的吧，可可。”

黑川明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毕竟他对黑龙的执著可不只有一星半点，而你又总是以他的目标为先。说不准万一斑目率领的黑龙那天解散了，你也要给阿乾找一个总长。”

“那你呢？”九井一突然问道，“你还要待在黑川伊佐那身边吗？”

黑川明月忍不住额头冒黑线，“......你干嘛老关心我会不会离开他，怎么，你暗恋我啊？”

九井一被她这番话吓到虎躯一震，眼睛都要瞪圆了。他无语的瞪着她，“玩笑别乱开，这很恐怖的好不好？我可不想莫名其妙招惹上黑川伊佐那。”

“知道了知道了，我的错。”

黑川明月笑起来，忍不住打趣道，“伊佐那有那么恐怖吗？”

“当然很恐怖。他发起火来谁都揍，下手又狠，每次打架都奔着把人打死的力道去，只是在你面前脾气好点而已。”

被黑川明月一打岔，九井一开始吐槽黑川伊佐那，已然忘记了原本的话题：“下手黑，脾气大，看着笑盈盈的，其实心里很生气，我每天还得揣摩他的心情；他是个处女座吧？难怪他那么追求完美，又很难满足，样样都得最好；嘴上就会说精益求精，其实分发下来的任务很重，压得我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他一连说了一堆，似乎要把心里憋闷的苦水通通倒出来。

“不过我还是承认，伊佐那其实很适合当领袖。”九井一神色复杂地说道，“他至少对自己人挺好，挺护着手下人。足够理智，足够聪明，还会顾全大局，目光又长远。”

“所以你到底是对伊佐那有意见呢，还是你很认可他啊。”黑川明月哭笑不得。

“你刚刚说的这些话，除了最后一段，其他的可千万别让伊佐那听见了。”

“不要让谁听见？”

突然，VIP休息室的门被打开，两人同时转头，面色恍惚的黑川伊佐那走了进来。

这场景宛如苍天白日里撞见鬼，九井一格外紧张，一时间脸色煞白。黑川明月好笑的朝他挥挥手，示意他不必慌乱。

她主动握住了伊佐那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拉着他往里靠窗的位子坐。然而进门没走几步，伊佐那突然一把抱住了明月。

伊佐那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表情也很不对。还不等黑川明月朝九井一打手势，很有眼力见的九井一早就逃之夭夭了，坚决不留下来当电灯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