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大咧咧无所畏惧,实际上还是孩子心性,什么都害怕,最怕疼和热,晚上睡觉也要拍拍。
所以在不伤害自己的前提下,他也的确想拿到小狐狸的承诺。
他坏坏的。
宋逸撅着嘴,背着双手用脚尖在地面画圈,弱弱地问:“你肿么知道。”
然后又立马自己转移话题:“其实发毒誓没有用的啦,我心里记着你就行了,哪天我心里没有你了,我发一百个毒誓也没用。”
齐寻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实在没有安全感,想要小狐狸再多爱他一点点。
*
傍晚时雨停了,院里的青石板被冲刷得透亮。
这会儿地里泥土松软,一踩一个坑,道路也比较湿滑,一不注意便是一个屁股蹲,不适合下地,更适合在家里做点别的打发时间。
张青松他们几个商量着要打牌,但是人少不好玩,便想着去叫宋哥儿。
一块三分农田隔开了两栋房子,张青松站在自家院子边上,用手挡住嘴巴大声朝对面喊着:“宋哥儿——”
正在屋里殷勤讨好的宋逸立马停下给阿寻揉肩的动作,又听见一声自己的名字后那耳朵都动了起来,赶紧欢喜地跑出去应着:“诶!”
齐寻不爽地皱起了眉,起身跟上。
张青松继续喊着:“过来打牌。”
打牌?
宋逸眼睛一亮,连忙回:“来啦!”
说完便要跑,但好在才跑出去两步就想起了屋里的人,转过身去望着站在檐下的阿寻,讨好地笑着:“我们一起去叭,阿寻。”
“不去。”齐寻说完傲娇地转过了身,而此时对面却响起了刺耳的声音,“宋哥儿,快点,今天我一定赢你。”
是那头讨厌的二牛。
齐寻捏紧了拳头,又回过头去,道:“走。”
宋逸还没反应过来,歪着头诶了一声,下一秒就差点被他给抄起来夹在腋下带走了。
啊,男人,你居然也有那该死的胜负欲。
小两口动作很快,锁了院子便赶过去了,只是到了门口宋逸才发现兄弟几个表情很不自然。
“你怎么把他也带来了?”张二牛小声询问,然后开始拱火,“咱兄弟出来玩就行了,你带他干什么,你看我们,都没谁把家里人带来的,这样咱们还怎么玩啊?”
宋逸撇了撇嘴 ,双手叉腰哼了哼,道:“你们不带就算了,我不管,我就要带,我去哪儿都要带着他,你们不想和他玩就算了,我自己和他玩。”
说完便要拉着阿寻走,张青松急忙开口挽留:“别啊,来都来了,大家一起玩能怎么的?”
齐寻没理他们,一心只扑在小狐狸身上,在细细品味他刚刚说的话,稍稍暗喜。
进了屋,李月川看见他们以后笑了笑,明显很高兴,却不怎么说话,一双明亮的眼睛只盯着张青松。
张青松一边摆放桌椅一边道:“我们打会儿牌,你不用管我们。”
李月川摇摇头,端着一张小板凳坐在了他的旁边,抿着笑,安安静静地看着。
今天来一起打牌的人不少,三个人一桌,屋子里足足有四桌。
原本张青松要和宋逸他们一桌的,却被张二牛给拦下来了,“让我来,我好久没跟宋哥儿玩了。”
张二牛虽这样说着,眼睛却是盯着齐寻看的,冷哼一声后问:“你会吗?我是宋哥儿亲手教你,要不要我也教教你?”
齐寻摇头,眼神变冷,答:“不会。”
“没事儿,我自己教你,保管你把他们赢得哇哇叫。”宋逸立马护夫,霸气地说着。
三人各自占了一方桌子坐下,因为牌是宋逸画的,所以他就一边洗牌一边讲解:“这副牌里有五种花色,分别是红桃、梅花、方块和黑桃,还有财神,财神又分大小。”
为什么没有大鬼小鬼?
因为宋逸刚开始教他们的时候他们嫌这个名字不吉利,不想用。
牌发完以后宋逸又开始介绍:“ 除了财神以外,每种花色有十三张牌,按照从小到大的顺序分别是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勾圈凯一二。”
宋逸说完牌也摸完了,齐寻却有些不明白,直接把自己手里的牌递给宋逸看,问:“哪个是勾?”
“这不是吗?”宋逸扒拉着其中一张,指着上边单薄的半月形,“喏,J。”
然后又取出自己手里的Q和K,放在桌面上让他看清楚,“这个Q就是圈,这个老头儿就是K。”
齐寻看了看那个老头儿,忽然问:“那不是二爷吗?”
宋逸连忙捂住他的嘴,心想一个被窝里出来的就是不一样哈,这么抽象的画他都认识。
对面的张二牛瞪大了眼,拿着自己手里的牌看了又看,没觉得像二爷啊?
“哎呀,别说这个,打牌打牌,快点。”宋逸催促着,打牌正式开始,他又开始讲规则了。
“从二牛那里出牌,每人出一张,大压小,可以出对子,五张及以上顺序相连的牌也可以出,三张一模一样的牌是飞机,可以带一张闲牌出,四张相同的是炸蛋,炸弹也是大压小,一对财神是最大的炸弹……”
话音未落,宋逸眼睁睁地看着齐寻用两张财神炸了张二牛的对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