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你觉得呢?你觉得呢?!!”
这个问题阴魂不散地回绕在时青野脑海,时青野只觉得天旋地覆。
钟若水垂眼,静静地注视她。
对视几秒后。
时青野双耳脸颊爆红,像一颗即将爆炸的番茄,她死盯着钟若水,支支吾吾地说:“我不知道,你不准凶我!”
钟若水还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时候凶她了。
时青野已经脚底抹油跑了,像只跳脚的大白兔,一溜烟就没了踪影。
跑得太急,钟若水的外套还披在时青野身上。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大,豆大的雨点落到身上,时青野只好举起外套,罩在头顶。
时青野回到家,把钟若水的外套扔进洗衣机,站在旁边,听着洗衣机隆隆转动,心情久久无法平复。
衣服洗好,洗衣机响了,时青野回过神,打算把衣服挂到阳台。
可这几天都在下雨,一时半会儿干不了,万一钟若水要穿,万一妈妈回来看见了怎么办?
时青野又把衣服扔进了烘干机。
安排好一切,时青野才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18:05
还早。
当时青野再次盯着烘干机发呆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了。
是钟若水。
时青野咽了口唾沫,接通了电话。
钟若水没有立即讲话。
时青野心莫名揪成一团,轻声问:“干什么?”
听筒那边传来冲水的声音,过了会儿,钟若水才说:“不来上课了?”
“啊?”时青野先是脑子空白,随后大叫:“钟若水都怪你!我忘了今天是星期天了!”
“赶紧来。”钟若水说。
时青野小声嗫喏:“我知道,马上就出门。”
时青野飞快地收好东西,抓起钟若水的外套,塞进书包,钻进电梯。
瞅着电话还没挂,时青野忿忿地说:“你为什么不早提醒我。”
钟若水的嗓音低沉且磁性:“你一声不吭就跑了,我哪里分得清你是害羞,还是跑回家背书包来上学啊?”
时青野看着电梯镜面里的自己,脸又烧了起来,骂他:“你胡说什么?我才没害羞。”
“那你脸红什么?”钟若水低声问。
“哼,”时青野噘着嘴:“你太在乎我了,我为你脸红。”
“哦。”钟若水拖腔带调:“是这样啊。”
“难道不是?!!”时青野控制不住问。
“你说是就是吧。”钟若水模棱两可地回答。
时青野掐断了电话,收紧掌心。
她先是愤怒,这个钟若水太坏了,净说些模模糊糊的话来乱她心神。
踏进校门,她又后知后觉地回过味,他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学霸不愧是学霸,做什么都厉害,搞暧昧也是好手。
时青野溜进后门,把外套塞进钟若水怀里,力气大得像抡了他一拳。
钟若水腰腹猛地一缩,回头浅笑:“恩将仇报啊。”
“你给我什么恩了?”时青野躲着讲台,猫下腰同他讲话。
“余老师问你干什么去了,我说你在厕所,不然你就要为班费做贡献了。”钟若水说。
“为什么是你?”时青野问:“我同桌呢?”
钟若水朝万小满的位置看了眼。
万小满埋头苦学,对正学着鸭步前行的同桌没有任何感应。
钟若水用极低的气音说:“看来你同桌不在乎你嘛?”
时青野扭头,差点囫囵倒在地上,幸好左手撑地稳住了自己,斜了他一眼。
钟若水挑眉:“要不,搬回来?”
“不搬。”时青野拍拍手上的灰,回答得很坚决。
雨淅淅沥沥下了一周,操场是湿的,不用跑操。
大课间,时青野正准备喊着童文宜去小卖部,不曾想,刚出后门,就被童文宜神神秘秘地拉下了楼。
时青野问:“怎么了?”
“嘶,”童文宜似乎难以开口,纠结了好一会儿:“我觉得向远要给我表白。”
“今天?”时青野问。
她好像忘了向远说的表白具体是哪天,向远那个不靠谱的,也不提前通知她,现在还让女主角来通知,真是没救了。
“我猜的。”童文宜说,“他今天专门说让我放学别着急走,我心里就有了个强烈的预感。”
时青野问:“那你要答应他吗?”
童文宜说:“如果让我丢人了肯定不答应,如果不是,那……”
“噢哟。”时青野揶揄她。
童文宜气恼地锤她一拳:“你陪我一起。”
时青野摇头:“你俩你侬我侬,我去干什么?”
“不行,你就要陪我。”童文宜耍无赖。
时青野也跟着她扭了扭身子:“行行行。”
时青野买了根碎冰冰,要进教室的时候,把碎冰冰掰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