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办公桌前两步的位置，站定。

郑力大喇喇地躺在老板椅上，眼睛示意唐瓷看桌上的东西。

顺着他的目光，唐瓷看见了自己的早晨刚交给郑力的报表。

“报表哪里做得不对吗？郑总。”唐瓷主动开口。

“材料的单价全都计错了你不知道吗？”郑力懒洋洋的开口。

“没有啊，郑总，我都是根据物价管理部发过来的定价单估算的……"

“现在单价全都变了你不知道吗？”郑力打断唐瓷的话。

“这样吗？郑总，我做表的时候跟部门那边反复确认是最新的……"

“就是今天早上，所有钢材报价报低，而你的报表，还维持着一周前的高价。”

“对不起郑总，我拿回去重新做。”唐瓷低头认错。

“知道为什么吗？”郑力突然俯身支肘压在桌面上。

唐瓷微微一愣，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起这个。

“陆氏集团偷工减料，导致了人员死亡，现在正在被记者拿着话筒围击呢。”

最后几个字，郑力就是从鼻腔中喷出来的。

唰——

消息这么快爆出来的。

陆安有麻烦了。

整整一个上午，唐瓷过得格外憋屈。有着郑力开了个头，很多平常跟唐瓷关系还行的同事上司也来刁难起了唐瓷。明明传达11：00开会，10：30却被老板敲着桌子问人怎么还没来。唐瓷刚想开口解释，被同组的一个员工抢先开口：“经理，都是唐瓷发的通知。”反咬一口，唐瓷有口难辩。经理看了那个同事一眼，再看了唐瓷，丢下一句：“先准备开会。”女生得意地拿着笔记本和笔跟了上去。唐瓷默默把堵在喉咙的气咽了回去。

争辩不是现在的解决办法。

唐瓷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把情绪忍住。

路过的一个男同事狠狠擦了一下唐瓷的肩。

工作的为难唐瓷还能忍受，陆安那边的毫无音讯真是叫她一个上午坐立难安。

一有空闲，唐瓷就给陆安发消息打电话，可是一条也没有回。

陆安，陆安，你现在怎么样了……

唐瓷抓着手机，内心担忧地念叨。

自己的情况都这样了，想不到陆安那边会有多麻烦，她现在到底怎么样，有没有吃饭喝水，那些记者会追着她穷追不舍吗，会不会麻烦得一点办法都没有……

唐瓷将额头靠在茶水间的落地玻璃上，看着窗外的天空，没有光没有云，阴沉得仿佛随时能落一场雨，灰蒙蒙的天空没有一只鸟儿飞过，连风都刮不起一场。

情绪和空气一样，都是铅灰色。

陆安，你现在到底怎么样……..

唐瓷默默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