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把玻璃窗染成蜂蜜罐子时，苏月溪正枕着洛听荷的膝头数天花板的瓷砖。第五颗冰镇的草莓沾着白糖过抵在唇边，她咬住果尖的瞬间，洛听荷的钢笔尖划出了笔记本上第13个错题。

"张嘴。"

冰凉的果肉碾过舌尖，苏月溪故意卷走对方指尖的草莓汁："学姐喂的水果比安月白的好吃多了。"

洛听荷批完，哗啦哗啦的翻页，红色墨水批注着"不及格"三个字："这道题，"钢笔突然戳在苏月溪锁骨凹陷处

苏月溪侧头时发丝缠住了，洛听荷摘眼镜的动作像在解一件易碎贡品的封印。

"这里是要画受力分析图。"笔尖引出的红线在她颈侧游走，如同给猎物套上项圈，"不是给你画漫画的草稿。"

苏月溪捏着吃剩的草莓梗在草稿纸上勾画："明明前天的题，"指尖戳向对方襟前第二颗纽扣，"某人可是准我在你袖口画满兔子的。"

窗外掠过的安月白正扒着窗台拍照，闪光灯亮起的刹那，洛听荷的钢笔在苏月溪腰窝处画出整道题的解。两人交叠的影子映在教室的白墙上…

就像…

古籍《镇妖志》泛黄的某页——九尾狐与天师缔结血契的插图

"今天补习结束。"洛听荷看了看自己腿上的苏月溪，缓缓开口“要不要一起回家”

让洛听荷没想到的是苏月溪破天荒的说出了拒绝的话，要给以前她得拉着拽着自己一起走呢，不过也只能说了声

“好吧，路上注意安全，到家给我发消息，还有，明天期末考试，今天晚上早点睡”

至于为什么呢，还要从今天早上苏月溪偷偷撞到林新语和洛听荷的谈话，苏月溪上完厕所出来，看到二人一起在接水，本来想上前打个招呼，可她发现二人居然在聊天就偷偷的来到墙后竖起耳朵听

“你真的和小苏在一起了？”

见洛听荷没反应，林新语又开口“你知不知道你…”

“只是朋友”洛听荷默默的开口

至于后边的话，苏月溪也没听清楚，当然她也听不进去了。

苏月溪知道，洛听荷说的没有错，她们两个本来什么关系都没有，没有确定过什么情侣关系，可听到那两个字从洛听荷嘴里说出来，就感觉好像冬天房檐上结的冰锥刺透胸膛

她并没有怪洛听荷什么，从最一开始的冷漠，到后来自己发烧她的悉心照料，再到后来的捉迷藏和给自己补习，自己可以在她那里随意放肆，她都会包容自己，自己也习惯了，一直在她身边甚至一度忘记了自己来莱安市是为了调查自己失忆的真相，所以一直没有考虑过身份这个问题，直到今天听到只是朋友这四个字，苏月溪才想到，原来，她们只是朋友

“我可不想和你只是朋友呢”小声嘟囔着这句话，苏月溪慢慢朝花店走去

从网上找到一家评价比较好的花店，苏月溪推门走进去，她准备明天和洛听荷表白，现在来做一些准备工作

玻璃花房的水雾在暮色中泛着诡谲的紫光。苏月溪四处看着各种各样的花，花瓣上的露水浸湿了校服前襟。她第三次检查手机备忘录里的告白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