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疏醒来的时候外面似乎又在下雨,他的视线有些昏暗,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东西。
他半睁着眼睛,大脑是一片混沌的空白,又感觉全身软绵绵的,好像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
太阳穴还传来一些轻微的刺痛,让他难受的皱了皱眉。
他有些混乱和迷糊的想。
为什么最近他老是在医院里啊。
真是什么麻烦的天选体质。
恍惚间,秦雨疏又听到了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他迟缓的转头去看,动作缓慢的像一个卡顿多年的老机器。
原来是宋御凡提着一个保温桶正在进门,在看见秦雨疏清醒的一瞬间就急忙的跑了过来,立刻按响了的床头的呼叫铃。
“小疏?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看得到我吗?”
宋御凡伸着手在秦雨疏面前晃来晃去,生怕对方有些虚焦的瞳孔看不见她似的。
秦雨疏钝钝的点点头,很小声很微弱的叫了一句“姐姐……”
宋御凡霎时松了一口气,悬了好几天的心脏重重落地,连忙拍着胸口平缓了一下急促的呼吸。
“认识就好,认识就好。”
而一分钟之后,门口又传来了一阵很快很急促的跑步声。
宋御清慌张着喘息着冲进了门里
“怎么了?为什么……”
他询问的话一下断在了嘴边,站在门口怔愣的看了秦雨疏几秒。
然后猛地闭了闭眼,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像是一个终于被上帝赦免的囚徒。
他努力将刚才无比紧张慌乱的情绪压制了下去,慢慢朝着秦雨疏身边移动。
眼眶泛红的摸了摸对方的额头,语气艰难道“总算是醒了”
宋御清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好,眼底的乌青很重,人也感觉很疲惫。
秦雨疏怔怔的看着他,似乎还没有完全恢复神智,只是语气微弱喃喃道“我刚刚好像做了一个梦。”
宋御清顺着他的话问“什么梦?”
秦雨疏努力回忆了一下,很多模糊不清的画面在大脑里不停的闪回,但又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有些苦恼难过道“我忘记了……但是那些梦里没有你,所以我一直都在找……”
宋御清心里一软,忍不住摸着他的脸蛋,鼻酸道“所以不要做那么久的梦,只要醒来就可以看见我了。”
宋御凡在旁边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说话,短暂的叹气之后,干脆眼不见为净的转身出去打电话了。
宋御清看着秦雨疏不断的调整呼吸,本来有好多话想说,好多事情想要教训。
可是看见他这幅懵懵懂懂又可怜巴巴的样子,却又什么都舍不得了。
秦雨疏看着他有些愣愣的问“我睡了很久吗?现在是几点了?”
宋御清控制不住的深呼吸了一口,万分后怕道“你睡了整整三天,把我们都给吓坏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把秦雨疏扶着坐了起来,又倒了一杯温水给他喂到嘴边。
秦雨疏费劲的吞咽了两口,好不容易才觉得嗓子舒服了一点。
然后余光又暼到自己脖子上好像围着一个很厚重的白色项圈,疑惑着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宋御清伸手给他擦了擦嘴角,低声解释道“那天你的信息素失控的很厉害,外力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得住。”
“所以只能把你带到隔离室住了两天,然后带上了这个强效的抑制环。”
秦雨疏疑惑着眨了眨眼,脑袋里这才猛然闪回了几副那天的场景,突然有些紧张的问道“那个人呢?他怎么样了?”
这还是他有生以来遇见的第一个亲手把自己的腺体挖出来的人,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严重的事情,会让他用了这么决绝的手段。
宋御清在他床边坐了下来,无奈叹气道“他的腺体基本已经毁了,现在暂时还住在ICU,具体情况还要再观察看看。”
秦雨疏疑惑道“他就是之前你说过的那个人吗?是你的病人,还是病人的家属?”
宋御清伸手把秦雨疏滑落下来的被子给他重新盖好,然后慢慢解释道“其实这件事情很复杂,很难说的清楚……”
这个人叫做顾涔,曾经是康院长的一个病人。他的信息素是一股很罕见的,攻击性极强的烧焦烈火味道,而且非常不易控制。
为了调节他过于浓烈的信息素,康院长为他想了很多的办法,也提议过可以通过手术干预,摄入一些可以降低信息素浓度,减缓攻击性的化学药物。
可是顾涔又害怕这样的手术会降低他的信息素等级,有损Alpha的尊严,所以一直都靠着吃药维持着信息素的平衡。
可是随着他年纪越大,脾气也越暴躁,也不再愿意再好好吃药控制自己,很长时间都不再来复诊。
后来他通过联姻和一位Omega结了婚,但他家里却隐瞒了他的信息素问题,并没有告知他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