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
又是一阵沉默,小巴蒂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阴沉。
“滚!”小巴蒂咆哮着,把雷古勒斯撵出了家门。
雷古勒斯心想,小巴蒂果然还是那个不可理喻的神经病。
*
晚上,小巴蒂的家门又被敲响了。他提着酒瓶子,一脸烦躁地去开门。
如果还是雷古勒斯,他一定要把他揍到脑袋开花。他心想。
门有些变形,他略微使劲,门把手就被拽了下来。
埃文·罗齐尔踹开门挤进来,看到一脸落魄的小巴蒂,尖声大笑起来。
“瞧瞧你现在的模样!”罗齐尔乐不可支,“这还是我们尊贵的法律执行司司长家的大少爷吗?住的什么破地方啊这是。”
小巴蒂绕过雷古勒斯后,私自联系了罗齐尔,是罗齐尔把他重新带到了伏地魔跟前,让他成为了正式的食死徒。
罗齐尔现在算是他的领导,但小巴蒂依旧对他不甚客气。
“闭嘴。有事说事。没事滚蛋。”小巴蒂扔下酒瓶子,挥动魔杖修理门把手。
也许是他喝多了,门把手非但没有修好,还彻底烂成了碎渣。
气得他一脚踹向铁门,铁门变形更严重了。
罗齐尔啧了一声:“别管那破门了,既防不住麻瓜,更防不了巫师。而且你这破地方,也没什么可偷的。走啊,我带你去个地方,保管有意思。”
罗齐尔暧昧地笑着,揽着小巴蒂的肩膀,把他拐带出门,然后拉着他一起幻影移形了。
*
落地的地点是一处静谧的高档住宅小区。罗齐尔从兜里掏出一张撕下的羊皮纸,对着路灯,读道:“……蔷薇街56号,我看看……”
罗齐尔往前走了几分钟,停下来,读着门号牌,笑道:“就是这里。走。”
小巴蒂一头雾水,夜晚的凉风让他清醒了点,他终于想起来问罗齐尔带他来这里究竟想干什么。
“说出来就不是惊喜了。”罗齐尔得意洋洋,“反正你跟着我就对了。”
眼前这座独栋别墅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除了院子里停的一辆红色跑车略显夸张之外,就跟其他麻瓜住宅一模一样。
罗齐尔在检查大门,然后抬起头嫌弃地说:“她还真以为自己是个麻瓜?什么防护措施都没有……阿拉洞霍开。”
门打开了,罗齐尔率先走进去。
“她是谁?”小巴蒂皱眉,“我们就这么大大咧咧走进去,不用伪装吗?”
“待会你就知道了。”罗齐尔神神秘秘地说,“而且,都是要死的人了,我们还在乎被他们看到吗?”
说完,就在他踏上楼梯的一瞬间,尖锐的警报被拉响了。
“哦,是该死的窥镜。”罗齐尔暴躁地说,回过头厉声指挥小巴蒂,“快,设置反幻影移形咒。”
小巴蒂犹豫了一秒钟,还是照做了。他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违背罗齐尔的命令,虽然他完全不知道罗齐尔想干什么。
随便他吧。小巴蒂冷冷地想,关我什么事呢?我在一旁看着就是。
罗齐尔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一脚踹开房间门。
一个模糊地女声在喊:“伊万!快从窗户逃跑!他们要来了!”
“阿瓦达索命!”罗齐尔吼道。
“不!伊万!”女孩凄厉地喊道。
小巴蒂走进房间,瞳孔骤缩,伏在一具麻瓜男人尸体上大哭的女孩,是他的初恋,弗洛伦斯·伊凡。
“你和这个麻瓜谈恋爱闹得满城风雨的时候,就没想过会有今天吗?”罗齐尔露出玩味的笑,掰断弗洛伦斯的魔杖,然后用自己的魔杖直指她的脖子,“一个麻瓜,竟敢碰女巫?”
弗洛伦斯站起来,哭得通红的眼睛变得平静无波,她冷冷地说:“你这种垃圾,才是根本不会有女巫碰你,女巫都嫌你恶心。”
“你这个脏货,你竟敢侮辱我!”罗齐尔暴怒,伸手去扯弗洛伦斯的睡裙。
弗洛伦斯趁机狠狠咬了他手臂一口,他疼得手一松,魔杖就被夺走了。
“贱人!”他踢了弗洛伦斯肚子一脚,顺势握住她手腕,想夺回魔杖。
“昏昏倒地!障碍重重!”弗洛伦斯喊道,咒语四射,罗齐尔不得不一边躲避一边和她的手腕较劲。
“巴蒂·克劳奇!你就干看着?”罗齐尔躲过一个火焰熊熊,大吼道。
小巴蒂不得已从门口出现,他躲开弗洛伦斯失望震惊的目光,用无声缴械咒夺走了她的魔杖,然后用昏迷咒放倒了她。
“清水如泉。”他浇灭了燃烧起来的窗帘,然后把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罗齐尔拉起来,“算了吧,放过她,就当给我一个面子。”
罗齐尔低下头,眼神晦暗,再抬起头他隐去了刚刚的神色,微笑:“当然,我不会不给你这个面子。”
他从小巴蒂手里接过自己的魔杖,塞进兜里,耸耸肩,示意自己真的不会再做什么了。
小巴蒂脑子嗡嗡响,他晃了晃脑袋,冷静下来,蹲下研究,怎么给昏迷的弗洛伦斯修改记忆。
就在这时,一道危险的光芒擦过小巴蒂的脸颊击中了弗洛伦斯。
弗洛伦斯开始七窍流血,血珠子恨不得从她每一个毛孔往外渗。
这是血竭咒,无解的黑魔法。
小巴蒂像是被冰水浇了个透心凉,他摇摇晃晃站起来,脖子艰难地扭动,回头,看到一脸得色沾沾自喜的罗齐尔。
“她没救了——”罗齐尔笑容扭曲,话没说完,就被小巴蒂击倒了。
小巴蒂眼睁睁看着弗洛伦斯不停流血,呼吸微弱,他试了各种方法,都没有什么效果。他用尽了自己药箱里的补血药,也只是拖延了一点时间而已。
“不……一定还有其他办法。”小巴蒂从未想过弗洛伦斯会死,就算年少时她曾那么无情地甩了他,他也不曾恨过她。
她那么潇洒,那么自由,是天生的明星,是光芒万丈的万人迷,而不应该是现在这样,浑身是血,垂死挣扎。
“也许,也许凯瑟琳会有办法。”小巴蒂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想起了永远压他一头的凯瑟琳。
他颤抖着抱起弗洛伦斯,带着她朝凯瑟琳的墓地小棚屋幻影移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