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从伦敦市中心的一栋豪宅中醒来,他睡眼惺忪地摸到自己的魔杖,坐在翡绿色丝绸软床上,失神片刻。
他感觉大脑昏昏沉沉,仿佛记得昨天他正式得到了一枚黑魔标记,卢修斯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黑魔王赏赐了他一栋房子,让他可以立即搬进去居住。
卢修斯把他领到房子里,拿给他钥匙,正要离去,一脸疑惑的西弗勒斯连忙把他喊住。
西弗勒斯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魔法痕迹,反而倒是多了许多麻瓜电器。
“这房子以前是谁的?”西弗勒斯问道。
“以前住着一家麻瓜。”卢修斯嗤笑,“低贱的麻瓜配住这么好的房子吗?主人把他们一家‘撵了出去’,你要是觉得麻瓜的味道太臭,就好好打扫一下,把那些没用的东西都丢出去。”
“撵了出去?”西弗勒斯反问道,心里有些许不好的猜测。
“横着送出去的。”卢修斯不屑地说道,“麻瓜太吵了。”
“我……”西弗勒斯不想住进刚刚死了一家麻瓜的豪宅,他想回自己家,但他不知为何没有说出口。
他在这里住了下来。
他隐隐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好像过了几天,西弗勒斯的黑魔标记变得滚烫,他知道,这是黑魔王在召唤他们了。
他赶紧披上黑兜帽,用银色面具遮住脸,顺着黑魔标记的指引,幻影移形到一处碎石滩上。
他来得有点晚,已经有二十几个食死徒像众星捧月一般围着黑魔王,抢着跪下亲吻他的袍脚。
他们亲吻完就退开,站成一个圈。
轮到斯内普了,他刚跪下,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脚臭味,他想吐,但只能忍住,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旦发出一丝反胃的声音,他就死定了。
他屏住呼吸轻轻吻了他的袍脚,赶紧退开。
等所有人都到齐,黑魔王开始讲话了。
“我对待妖精们实在太宽容了,给了他们三年时间,派出我的属下努力说服他们加入我们。可是他们呢?太让我失望了!”
“于是,我决定,今天,正式对古灵阁宣战!我要求你们一天时间,拿下英国古灵阁!”
“拿下古灵阁!追随主人,永不背叛!”二百多号食死徒齐声大喊道。
“出发!”伏地魔率先变成一股黑烟,朝着对角巷的方向飞去。
食死徒们一个接一个消失,西弗勒斯站在那里,茫然失措。“到底怎么拿下?”他喃喃道。
他身后有人推了他一把:“还愣着干什么?多杀几个妖精,抢功劳啊!”
是卢修斯的声音。
西弗勒斯想不明白,于是只好跟着一起幻影移形,来到对角巷。
硝烟弥漫,到处都是尖叫。
西弗勒斯踢到了一具妖精的尸体,踉跄了一下,赶紧稳住身形,矮身躲过一道危险的红光。
“不好!是凤凰社!”一个食死徒大喊道。
“先对付凤凰社!”另一个食死徒喊道,听声音有点像贝拉,“统一使用索命咒!速战速决!”
一时间,绿光嗖嗖飞来飞去,西弗勒斯躲在石柱子后面,用障碍重重绊倒一个看着很面熟的男巫。
他记起来了,这个男巫是他们曾经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费比安·普威特。
“等一下!”西弗勒斯大喊道,但是太晚了,一道绿光击中了还没有爬起来的普威特,他死了。
“你为什么要杀他!他已经被制服了!”西弗勒斯吼道。
那个食死徒也大声嘶吼:“他不过是一个凤凰社的贱人!你他妈放什么水?”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邓布利多来了!快跑!”
食死徒们立刻四散逃窜,纷纷幻影移形。斯内普反倒成了落后的那个。
他喘着粗气,环顾四周,古灵阁曾经辉煌的大厅残破不堪,地上到处都是尸体,金加隆和银西可散落一地,沾满了鲜血。
“那里还有一个漏网之鱼!”一个凤凰社成员喊道,朝西弗勒斯发射出一道红光。
西弗勒斯几乎出于本能地挡掉,他麻木地看着前方,西里斯·布莱克脸色苍白地把詹姆·波特的尸体从废墟里拖出来。
波特的眼镜碎了,了无生气地耷拉在他一只耳朵上,他软绵绵地任由布莱克拖动他残破的身体。
西弗勒斯心里一片茫然,他多少次恨不得亲手杀死波特,但真的看到了他的尸体,他却没有感到多高兴。
“莉莉呢?”他突然想到,莉莉也是凤凰社成员,她会不会也……
西弗勒斯的心脏剧烈跳动着,他环顾四周,害怕那抹熟悉的红发就埋在碎石堆里。
没有莉莉的身影。也许她不在对角巷执勤。
他还没长舒一口气,邓布利多对上了他。
“你打算投降,还是负隅顽抗?”邓布利多举着魔杖,平静地对他说。
他选择逃跑。
过于狼狈,也过于懦弱。
好在,他矫健的身手让他逃过一劫。
他回到住所,还没喘匀气,黑魔标记就又燃烧起来,他只好爬起来,赶到黑魔王所在的地方。
“我们打了败仗!”黑魔王怒火冲天,“凤凰社早有准备!他们不可能一下子集结那么多人!还有邓布利多,明明我们的海外盟友在瑞士把他拖住了,他怎么会那么快得到消息?究竟是谁把我们的行踪透露了出去!等我查出来,那个叛徒,你将生不如死!”
西弗勒斯忽然想到了凯瑟琳,他微微扭动脖子,试图在一个个银色面具里找出凯瑟琳的身影。
会不会真的是她干的?她胆子也太大了!就不怕翻车吗?
“那个叛徒,我给你三天时间,站出来承认,我会让你死得痛快些。要是等我查出来是谁,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好了,解散!核心成员留一下。”黑魔王厌倦地摆了摆手。
场地里只留下了十几个人,黑魔王环顾一圈,说道:“西弗勒斯?跟我来。”
西弗勒斯麻木地跟着黑魔王,进了一座废弃的荒宅,他一眼看到了地上被绳子捆成一团的莉莉·伊万斯。
他瞳孔骤然一缩,紧紧捏着拳头。
“西弗勒斯,你向我贡献的那几个魔药配方非常有用。”黑魔王慢条斯理地说道,“所以我如你所愿,杀了波特,抢走了他的女人。现在这个小泥巴种是你的了。怎么样,高兴吗?我可是专门为你网开一面,留了这个泥巴种一命。你在我这里,是特别的人才,跟着我,你将成就大业!”
莉莉冷冰冰地看着他们,如果目光能杀人,那么此刻,他们早就是死人了。
“啧。”伏地魔讨厌莉莉的目光,不耐烦地挥动魔杖,“一忘皆空。”
“别……”西弗勒斯内心呐喊着,却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莉莉瞳孔扩散,表情茫然,然后露出一个如婴儿般甜美的笑容。
“她被洗干净了。你可以把她领回去,慢慢调教。”伏地魔笑了一声。
西弗勒斯毛骨悚然。他悲哀地看着莉莉用孺慕的眼神仰视自己。
他只好把莉莉领回家,照顾她的起居,一点一点教她说话识字,穿衣吃饭。
他好像很高兴,尤其是莉莉像一只小兽一样依偎在他怀里的时候,他一直在微笑。
可是,他为什么要高兴?是他把莉莉害成这样的,他是个垃圾败类。他内心难过得想哭。
他感觉自己好像精神分裂了。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西弗勒斯仿佛已经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总之,莉莉一直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她甚至学会了做饭,每天在家门口迎接风尘仆仆的西弗勒斯,为他端上可口的面包和炖菜。
直到某一天,西弗勒斯刚刚参与了一起绑架案,身心疲惫地回到住所,却发现莉莉没有迎接他,桌上也没有任何食物。
“莉莉?”他喊道。
他不认为莉莉能离开这里,这座豪宅被他施了各种魔法,失去魔杖和记忆的莉莉根本不可能冲破防护。
他挨个房间寻找莉莉的踪迹,担心她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直到他打开自己房间的门,莉莉举着一把厨刀冲出来,对着他的脖子狠命砍下。
西弗勒斯躲开了。
莉莉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然后拼命刺向西弗勒斯的心脏。
西弗勒斯只好挥动魔杖夺走了她的刀,然后把她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