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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路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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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施诗一直车轱辘话来回转,说来说去,那个年轻的办事员被她说烦了,冲她抱怨,“我不是不让你去,是这个情况特殊,人家亲戚都在打官司,钥匙在我们这保管,我们得负责。今天来一个要看,明天又来一个要看,那可怎么办?你说是不是?”

“要不这么滴,你回去拿一下你那个证,我再领你去。”旁边有个办事员也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跟她提议。

算了。唐施诗眼看无望,只能放弃。她临出门前,又觉得不甘心,转身又问,“内个,您能不能告诉我在哪一栋哪一单元,我在外面拍个照片,也能交作业。”

那俩办事员对视了一下,其中一个无奈的说,“你过来,我告诉你吧。”

她千恩万谢地出了门。走到单元楼里,唐施诗每走一步都觉得越发沉重。他们家在五楼,中间户,是那种典型的家属楼。一看眼去,豆绿色的大门已经褪色成了黄绿色,铁门框因使用太久而暴露出来一圈褐色渍迹。她看见那个大门顶上有一横格窗户,是那种很老式的单元门都会有的用来通风的设计。唐施诗心生一计,她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举起来刚好能拍到里面。拍了几张照片,她胳膊有点酸,靠在门上准备看看拍到了什么。

他们家的客厅朝南,这会儿接近中午,拍出来的照片有点逆光,看不太清。屋里已经干干净净了,估计是要打官司,能拿的亲戚都拿了,只剩下这栋空空的房子。墙上还挂了很多相框,唐施诗把照片放大,也看不太清相框的画面。

唉。她默默的叹口气。算了,就到这吧。她有点沮丧,收起手机准备下楼。这时,隔壁的房门开了,走出来一个阿姨。

“哎呀,你谁啊,搁这干啥呢?”她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埋冤。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这家的亲戚。”

那个阿姨立刻换了一副更嫌恶的表情,“哎呀,真不是我爱说闲话,你们这群亲戚真是没良心。人一走就开始争着抢着来,好几年了还没分清楚呢。这房子没人气,多不吉利,你们赶紧完事儿吧。”

唐施诗讪讪地笑了,不知道该说什么,赶紧溜了。

出来透了口气,她又开始给陈浩打电话。这次竟然很快就打通了,接电话的是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你好,请问是哪位?”

“哦,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想问下,这是陈浩的手机吧?我想问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对方忽然警惕起来,问到,“你是谁?”

唐施诗不知道该咋说,只能瞎扯,“我是他大学同学,昨天在同学群里听大家说陈浩出车祸了。我们几个同学关系不错,想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姐妹你别误会,我们就是大学同学,也好久没联系了。”

对方语气放缓下来,有点哽咽,“谢谢你。他现在情况确实不好,不至于让大家破费,要是有空过来看看他就行。”

“那您告诉我一下地址,我正好今天出门,顺道去看看。”唐施诗心跳得厉害,感觉自己又要离那个谜团靠近一步。

她照着地址,打了个车很快到了医院附近。在门口的街边上买了点礼盒,整理了一下情绪,这才进去。

医院里人特别多,尤其是冬天,很多老人和小孩。她一边走一边问,终于到了陈浩的病房。原来他住的ICU,唐施诗进不去,只能在边上看看。正看着,走过来个女生,肿着眼泡,头发也松松散散,看得出来精神不太好。

“请问你是,给陈浩打电话的那个同学吗?”那女生开口问。

“对,是,是我,我姓唐,你叫我小唐吧。”唐施诗伸出手,握了一下对方瘦弱的手。

“小唐姐,你好。我是他妹妹。”她话还没落音,眼泪就出来了。

“他还在昏迷吗?”

“嗯。三天了,一直不醒,医生说很可能成植物人。”说到这,她轻轻的抽泣起来。唐施诗把礼盒放在地上,抱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事到如今,唐施诗也不好再问,只能安慰了她一阵子。临走前,她要了陈浩妹妹的联系方式,说有什么事儿需要都可以找她。

眼看时间已经到下午了,她赶紧查了一下,还剩下一班飞机有经济舱,赶紧买了票,往机场赶。一路上,各种情绪交杂暂且不表。直到半夜,才回到南阳。

这一整天,袁杰也没少找她。她在回酒店的路上,打开工作群扫了一眼,他@她好多个事儿要跟进。唉,真烦。陈浩这条线又断了,眼下只能期待他运气好,能醒过来。不然,她就只有去地府里再找黄玫瑰帮忙。

上了酒店电梯,她才想起来早晨出门着急,房卡没带,又折回去前台。刚弄完卡,要往上走,突然看见傅一宁从门口大厅走进来。

“诗姐。”

“诶?你去哪了?这个点从外面回来。”唐施诗随口一问,想掩饰一下早晨的尴尬。

傅一宁有点无奈的摊开手,“给袁经理拿宵夜外卖。”说完,他把手里提的塑料袋举到前面。

“走吧。”

上了电梯,傅一宁也没敢问她去哪里了,只是看她全副武装,肯定也是刚回来。俩人有点尴尬,他突然问,“诗姐,你吃完饭了吗?”

“哦,还没。”刚说完,她又后悔,多说多错,又露馅了。

傅一宁转过脸去,偷偷笑了一下,从塑料袋里掏出一盒鸡块,递给她。

“这不是袁经理的吗?”

“没事,他点得好多,发现不了。”傅一宁一边说,一边塞给他。正好到了楼侧过,他冲她点了个头就跑。

唐施诗看着他跑出去的身影,扑哧笑了。

第二天见了袁杰,唐施诗又当面解释,说自己前天晚上睡迟了,早晨起来有点不舒服,怕感冒传染大家,就没来办公室。说完,肖蓝也说,那天跟施诗一块讨论问题有点晚,看她就有点不舒服,现在没事了就好。总之,也算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周日这个坎。

接下来一周,黄玫瑰都没来找她,她也有点按耐不住,毕竟她还得求黄玫瑰帮她去找文新子去哪投胎了。思前想后,她终于想到一个人,王道士。

当时她缠着黄玫瑰问过,王道士也是个能进出阴阳的人。她说,地府里其实有一个庞大的体系,分设十几个不同的司,负责管理人生前死后的种种事宜。由于常年没有什么进项,地府的运转又需要大量的财货,久而久之,会允许一些私下交易的存在。王道士就是这种利用私下交易敛财的人。他经常把一些活人带去地府里玩乐,而经常去的一个地方就是筑梦司。筑梦司,是专门负责替去世的人在“头七”期间给家属托梦的部门,共有九位筑梦师,大家分管着不同的区域。要成为筑梦师很难,生前必须是极为聪明且八字特别的人。他们死后,因舍不得这一世的记忆,不愿意去投胎,会由协理司分配到不同的司处履职,用以兑换在地府里长期存在的资格。

人的梦境是非常奇妙的东西。很多活人会因为寻求现实世界无法体会的刺激和幻觉,而选择来筑梦司里做梦。王道士会向这些人收取高额的费用,通过信物带着这些“顾客”的意识来到地府,由他或者筑梦师给顾客单独定制不同的梦境。而筑梦司的司长,一直默许他们这怎么做,以此换取王道士上贡的各种财物。

唐施诗突然想到,这个王道士有信物,又知道进去地府的方法,不如找他问问。但问题来了,上次在地府里,她没有追问黄玫瑰,这个王道士在人间是什么人,姓甚名谁,在哪里。事到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唐施诗立刻在浏览器里搜索“王道士”,结果出来的结果不是游戏主播,就是灵异帖主,她很沮丧。刚要放弃,她突然想起来,哎呀,该不会是那个,练气功的。

唐施诗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她印象里看过一些新闻,说有很多当红明星,都特别喜欢去看气功大师,说是可以治病之类的。搞不好,其实不是治病,是跳大神呢。她灵机一动,赶紧搜索明星和气功大师、风水大师相关的新闻,竟然真的锁定了几个人。她在社交软件上搜索了半天,终于找到了疑似这几个人的账号。

得先诈一诈他。唐施诗思前想后,终于想出了一个妙招。她用画图工具,简单的画了几幅筑梦司的木楼建筑,还画了一些当时她看到的,那人群围成一圈睡觉的场景。她把这些图私信分发给那几个账号,问他们能不能带自己去这个地方。

果不其然。有好几个人回复她,说要仔细聊聊,只有两个人没有任何反应。她不知道对方是没看见消息还是故意不回,又等了一天。最后,她锁定了那个每周都发一条动态,但迟迟没有回复她的账号。唐施诗不禁感叹,以前上学时,全网定位帅哥也没有这么累,简直了。

等不及了。她立刻查看了那个账号的信息,显示地址在北京。她一直翻他的动态,发现有一张照片身形看起来,确实有点像那天她见过的那个黄袍道人。她希望找到一条有定位的信息,但是一连翻了几十条,什么有用的都没有。她渐渐想放弃。自己这样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而且搞不好也根本找不对。一看表,已经快凌晨了,她有点困。突然,“叮”的一下,她收到一条私信。

就是那个她锁定的账号发来的!她的心砰砰的跳,小心翼翼的点开那个对话框,对方回复了简单的两个字,“线下。”

唐施诗赶紧输入自己的电话,希望能有戏,”请联系我,139xxxxxxxx。”

没多久,对方就打过来,是一个座机。对方开口却是一个年轻的女生,“你好,请问您贵姓?”

唐施诗因为先前忙了很久已经逐渐失去了耐心,刚接通电话,就急切的问,“是王道,额王大仙吗?我要找王大仙!”

对方一听,愣了几秒钟,挂了电话。

她吃了瘪,有点不甘心,又立刻打回去,对方还没说话,她脱口而出,“告诉他,我也是阴阳人,去过地府,有急事。”

这次对方仍然没说话,但也没挂电话。唐施诗听着对面的一举一动,过了几分钟,突然响起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哪位?你对接人是谁?”

什么鬼,唐施诗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能放手一博,“那啥现在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我得马上找到王大仙,不然我就把他的事情都说出去!”

对方沉吟了一会儿,问到,“你要问什么?”

唐施诗一看有戏,赶紧问,“你只要告诉我,怎么去就行。我身上有信物,是一个胎记。”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又说到,“你其实,不知道我是谁吧?”

唐施诗一听,确实如此。对方是一个狡猾的中年老狐狸,而自己这些虚头巴脑的把戏,他肯定也都看穿了。既然这样,干脆,还是使出她的必杀技好了。

“王大仙,我真的有很要紧很要紧的事情,我要找黄玫瑰。”她用自己这辈子再不能更真诚的语气和神情,说出这句话。其实,她都没抱啥希望。

她还不知道,对方听到她说出“黄玫瑰”三个字的时候,就成了。

对方说话惜字如金,简单地告诉她,入睡前到睡着前那一小段意识模糊的时间,如果她手握信物,心里默念对方的名字也许可能成功。

唐施诗还想问,为什么是可能,不是一定。对方根本没听她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算了,至少是个办法。她赶紧安慰自己,洗漱一番之后,又把明天的工作清单整理了好。末了一看时间,又一点多了,她赶紧躺上床。

唐施诗笔直的躺在床上,左手握着右手那块胎记的地方,轻轻的默念着黄玫瑰的名字。念了很久,丝毫没有任何反应,反而像催眠似的,头变得很沉很沉,眼看就要睡过去。这时,她不知道怎么,突然鬼使神差的念了”徐怀卿“三个字。

忽然一阵冷气袭来。唐施诗睁开眼,她正站在一棵古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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