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蛾老师,关于那个咒物子取箱,我们只要能保证它不会危害到普通人、引起恐慌就可以了对吧。总监会那边,会要求一定带走并且存放这个咒物吗?”
夜蛾听着夏油杰的发言,想说点什么阻止自己听起来就要搞事的学生,但是想起了他们那个叫柊月的孩子的特殊性,再想想夏油杰确实是自己相对来说比较省心的孩子,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嗯,是的,毕竟存放在岩手县的子取箱是六封子取箱。虽然说得到了封印,诅咒也弱化了很多,十几年之内大概能失去效用,但是为了谨慎起见,还是要存放在相应的库房里定期检查。”
在夏油杰耳朵里一翻译,就是:咒物不强,咒力会逐渐消失,所以可以搞事。但是,箱子留下,装装样子,防止上面来查。
有了夜蛾的首肯,夏油杰放下心来,对着柊月点了点头:可以吃!
好耶!柊月兴奋地举起了抱着的猫。
“实在抱歉,我们当初把它寄存在寺庙里,确实是定期检查和加固封印的,谁知道前不久还是不见了。我们一致怀疑,是被诅咒师找到偷走了。”
在他们打电话报备的时候,五条悟不得不承担起了对接的责任。岩手县这边名义上和他们对接事情经过、实际上推出来背锅的倒霉蛋负责人也一副特别紧张的样子,偏偏各种碎碎念,烦得要命。
“好的。”五条悟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所以,你们能提供什么线索吗?监控、失踪时间、目击证人、咒力留痕……总之,任何能派得上用场的东西?”
负责人当机立断一个土下座:“实在抱歉!但是这些我们都提供不了。毕竟在寺庙里安监控,听起来就很不敬啊!”
哇,这种积极认错屡教不改还理直气壮的摆烂感。
“算了,悟,我们自己去调查吧。”夏油杰挂断电话,带着柊月走过来,对着负责人说,“那您这边总能提供一个能开车的辅助监督吧?毕竟我们都没有到能考驾照的年龄。”
“这个是没问题的!”
于是他们带着唯一能得到的帮助——新的辅助监督,开车去了之前保存子取箱的库房。
夏油杰抓着一叠材料,跟身边这两个一看就知道对子取箱一无所知的家伙科普:
“子取箱有八种,一封、二封……七封,最后一种叫八解,为制作子取箱杀死了多少个孩子,就称之为几封。杀死的孩子越多,这个箱子诅咒的威力也就越大。一只子取箱,效用至少百年。”
“一开始这个东西是出现在某个不知名极落,也就是百年之前社会底层人士聚集的村落里。据他们声称是一个男人教会了他们制作这个东西,并且实践给他们看,让他们相信了子取箱对于妇女儿童的杀伤力,于是他们制作了很多类似的箱子诅咒别人。不知道该不该庆幸,他们没有人去做八解子取箱,据说是跟那个男人承诺过,可能也是怕把自己身边的人卷进去。”
“但是根据调查,子取箱不仅仅会让妇女儿童痛苦死去。实际上,只要接触它,就会吸引大量的咒灵,这个家庭其他的幸存者、乃至于使用子取箱的人本身,最后也不可能逃脱厄运。于是咒术界做出决定,回收所有能够接触到的子取箱,并且封印起来。”
“悟,你在听吗?”夏油杰无奈地看了看五条悟,“所以,这次的咒物,我觉得最好不要在柊月正常的情况下收回。”
“吸溜——没关系的,父亲。”柊月扒着夏油杰的胳膊,怪谈硬是给他听出了一种美食介绍的错觉,“它不会影响到我的。”
五条悟手托着脑袋回答他的话:“老子只是在想,如果真的怨恨一个人的话,找他自己不是更加直截了当吗?用一个箱子诅咒了他家的妇女儿童对他进行威慑,就像是要放一把火烧掉这人的财物一样,被损坏的对这人来说并不是无可替代的东西。所以,这个由来,更像是懦夫的怨恨呢。”
“懦夫的怨恨吗?”夏油杰低声重复了一遍。
库房没什么可看的,总共也就那么几个咒具咒物,都保存在玻璃柜子里。能送到寺庙的,其实大多与怨念类有关。
调查闯入的痕迹,能感受到陌生咒力,但是破碎的玻璃柜子大概是用物理手段解决,什么线索都没有。
住持也是擅长封印类术式的咒术师,对答如流,没有任何不对劲,也没有监守自盗的可能。
不过因为没有监控,五条悟也偷偷顺走了一个封印快要失效的小东西投喂给柊月,夏油杰默默看了一眼,一边谈话一边若无其事地偷偷挡住他俩。
等柊月吃完以后,住持忽然来了一句佛号,毫无做贼心虚的两个人笑嘻嘻就走了出去,只有夏油杰抹了把汗,总觉得住持看到了什么。
失窃的地方一无所获,那自然要去别的地方找突破口。他们重新回到车上,对着辅助监督说:“走,去警察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