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到的那个包裹里面是有睡袋的,一开始看见这里乡村的环境其实还可以,还在想睡袋的用处究竟是什么,直到现在才发现这是节目组隐藏着的坑。
他们放松警惕时,家就被野人给占领了,今天晚上估计只能靠包裹里的东西过夜,可他现在包裹都被抢走了,那对兄弟明显也不是什么好人,如果在他们的视角里自己属于小偷,那对他来说他们就是强盗!
“这又是什么?”
陶亮腿长,用脚尖踢了踢放在不远处的那一摊衣服,借着月光,他似乎看见了那衣服是红色的,而且做工比较复杂,有点像是中式婚礼的服装。
“我怀疑这座村子有古怪。”
闻言,沐语冰皱眉道。
陶亮回过脸来看她,才发现沐语冰的眼底有些微水光,眼圈细看还有点红,像是刚刚哭过。沐语冰和他合作过,两人私交不错,在他的印象里沐语冰不是那么胆小的女生,见状正色道:
“你怎么了?”
沐语冰深吸了一口气:
“他们问我多大,有没有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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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大院内,被挂上一排红艳艳的灯笼,在黑暗中的光亮刺得人眼睛疼。虞淑苓在这里蹲守了很久,看见有一些上了年纪的女人轮流走进年轻女孩的房间,用方言与她交流,女孩似乎是听不懂,又或是麻木了,只抿着唇不讲话。
这里的方言虞淑苓没能完全听懂,只能从几句半带着普通话的听出来大概意思:
“每个女人都有这么一遭的,你都来了,难不成还想出去嘛!”
“要不让小燕来劝劝她!”
“小燕今天在家带娃,她娃发烧了,来不了哦。”
在烛光的照耀下,虞淑苓看清楚了那个女生的脸。她长得并不算漂亮,就普普通通一个女孩子,但年轻。以泪洗面后,整个人形容枯槁,完全不像是二十来岁的活泼,女生任由她们讲话,耷拉着脑袋,像是一句木偶。
“喂点水喂点馒头,别饿死了!”
有人出门去拿东西,很快,用缺了口的碗端着水进来了,另外一只手里抓着半只杂粮馒头。女生仍旧低着头,在那些上年纪的女人们握住她的下巴,想强迫她吃点东西喝点水时,眼里才凝聚出名为怒气的情绪,她应该是太久没喝水了,嗓音沙哑,但声嘶力竭地喊:
“滚!”
起初那些大婶们还是在好声好气地劝,等女生拼命挣扎给碗也打碎了,耐心也逐渐失去了。
“你别不识好歹啊!”
“等新郎官来了就由不得你了,婆娘不听话就要被打!”
“按住她!”
她们的话音越往后说变得越清晰,可能是为了让观众能听得懂更方便理解,在第一现场的已经笃定了这是个什么样的走向,饶是在宫里看过那么多人勾心斗角,她也从未觉得人有这么恶心过。
那姑娘在她们的逼迫下开始从沉默变得大吵大闹,显然是不愿意接受自己即将要被嫁人了的事实。她们明明也是女人,却对一个小姑娘要挟打骂,仗着人多狠命欺负。小姑娘满脸泪水,但双拳难敌四脚,被她们扒掉了外面一层衣服套上了婚服,哭到上气不接下气。
倘若这是真事,虞淑苓手中有把剑,一定要下去把这帮人一一给斩了。
现在是在演戏,可光演戏她也受不了,任何一个正常女人见小姑娘被逼迫成这样也没法无动于衷。正在她估摸着能否出现时,却听到远处一声鞭炮炸响,在冲天的炮仗声中有人吹起了喜乐,这喜乐对于屋里的小姑娘无疑是催命的符号,她哭得更惨烈,挣扎更厉害,但无济于事。
虞淑苓停下动作往外定睛一看,终于是在簇拥中看见了莫名其妙大晚上娶亲的新郎官,不见不知道,一眼扫过去,见那戴着帽子的男人脸上都有了皱褶,最起码估算也有四十几岁了。
她们要把这年轻的姑娘嫁给四十多岁的老男人!?
一股挡不住的火气蹭地就冒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