锥帽下的正是赵有财即将出嫁的儿女,赵舒玉。
她曾听赵四形容过他俩,说是那个小的经常穿着荷叶遮阳,兄妹间的相处十分有趣。
侍女搀扶着赵舒玉坐上马车:“奴婢也不曾见过,不过看这兄长愿意给自己妹妹找学堂,是有几分像,不如差到跟前一问?”
“罢了,回府吧。”赵舒玉并不执着此事。
买好读书用的东西,周景年又要去买新衣,马上要入秋了,得提前准备,可以扯上几匹布,请村里哪家做一下。
还有被子,也得准备请人做了,听村里说,有人盖的还是用稻草编成的草被。
似是因为还不会弹棉花,棉花用的量多,反到不如草被。
快出城门时,牛车上已经满满当当,筐里是买下的十七斤去年的棉花,加上布匹针线花了四两六钱,都没有脱籽。
现代做一床棉被需要晒干的棉花六斤,但是这里一斤约为十六两,可以先做四床被子,两床冬天的,秋天,剩下的留着做棉袄。
加上买的面粉和糖,凑了个整,花掉了十两银子,家里现在余钱还有十三两。
“宿主,你别忘了还在村长那里赊了三两,给翠花奶奶打锅用了,虽然说是翠花奶奶还,万一这次生意失败了,这三两债是在你手里的。”系统看周景年这斗志昂扬的架势,忍不住泼一盆冷水。
幸好当时村长愿意给他赊账,不然打锅的钱都没有。
牛背上的周宁低头看向牵着牛绳的周景年:“兄长,你看那是什么。”
城门外是一个商人在叫卖,“卖骡子喽,各种价格都有,瞧一瞧,看一看,长大能驮五百斤嘞,什么都能干。”
周景年将周宁抱下来,凑过前去看那些骡子,“有崽子吗?长多大能干活?”
商人打量了一下牛车上的货物,看样子是个能买的起的:“小骡子只需要三两银子,这只已经两个月了,等一岁差不多就能干活了,您要是想要能直接干活的,只需要八两银子。”
“宿主,你别冲动,我们没人能去放骡子,你花更多时间去背书才是应该的。”系统听到骡子一年才能干活,连忙阻止。
农历二月便是县试,周景年虽然也读了十几年的书,但是考试内容完全不一样,骡子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必须品。
周宁也在旁边劝道:“兄长,这个真不能买,我们还是早些回家吧。”
周景年略带可惜,每次租车确实不方便,挑担也是真的累,自从来到这里,他感觉自己犹如地里的老黄牛一般,从未歇过。
以他们的经济状况,确实依旧承担不起。
加上之前打听到的想要参加科举,必须去县衙填写亲供和提交五人相互结保的"廪保互结亲供单",类似于现代的政审。
找不到五人结保的,可由官府进行搭线,不可自己随意找人,让这五人互相监督,减少作弊。
但是店小二说还需要回答师从何人,不能自学,信息不详者皆不可参与童生试。
因此周景年也得去找个学堂,不然考试都没人做保,更答不上师从何来。
只得打消买骡子的念头了。
牛车上全是东西,自然引起了村口在大樟树下纳凉人的注意,周景年牵牛的脚步都加快了,周宁更是转头看向小溪,假装看风景。
家里现在地方并不大,只能堆放在厅堂,周宁小跑着端水过来,小眼神不停的飘向那些书,想主动要求摆放。
周景年看到她无数次假装路过那个框子,嘴角溢出笑意,“阿宁,有件事兄长得跟你说。”
周宁立马跟系统并排站好,闪着大眼睛仰头看着他,像是在等待指示。
“我要跟你一起去学堂了。”周景年抬手牵着她坐到板凳上。
平地炸起一声惊雷。
“啊?”
“嘎?”系统跟周宁都瞪大了眼睛。
“那谁赚钱,谁看家?以后翠花奶奶那边帐谁收?”系统率先发出质问,如果家里没人,那岂不是完蛋。
它自己没意识到它的心已经偏了,送周宁去学堂双翅双爪赞成,认为小孩必须受到教育,轮到宿主去学堂,就恨不得抓在家里日夜无休的赚钱。
在它的观念里,周宁还是个孩子,平时雇佣童工就已经让它良心不安了,可周景年在这古代四舍五入已经算成年了啊。
“那我们是去同一家吗?”周宁的关注点就不一样了。
周景年已经定好计划,“家里再养两条狗,这段时间还要建房子,等豆角的事情了了,再去学堂,留系统看家。”
系统还能去通知李大婶家里过来看看。
“阿宁,这次家里又要有养别的小动物了,我们要挑看起来凶一点的,你会怕吗?”周景年想养狼狗。
“不怕,不过说到小动物,我想起来还有别的重要的事。”周宁偷偷调转身子,与正转头的系统对视,一起撒腿跑向鸡舍。
今天的鸡蛋还没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