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为了能让作品完美一些,江和倒也想过给卫逸搞个腺体,但被上面叫停了。
江和充其量就是个上班牛马,上司说什么他就干什么,自然就把这件事情搁置了。
后来研究所开了个小型会议,对生化人的各方面进行调整,貌似还把一些不关键的地方直接删除了。
但具体是什么,江和已经忘记了。
回头有空了可以翻翻资料。
两人来到公寓门口,江和在门口战了一会儿,缩着脑袋打开门,又探出脑袋朝里面瞅了瞅,发现沈言不在客厅。
奇怪……
玄关没有开灯,视线受阻,江和像是遇到了什么障碍物,皱皱眉抬脚一顿乱踢。
卫逸开灯后,江和才发现障碍物是摆放好的拖鞋。
他有些心虚地转过头。
卫逸蹲下身子,默默将散落的鞋摆正,又从鞋柜底层抽出一双棉质家居拖鞋递去:“哥,换这个吧,露着脚容易着凉。”
江和垂眼瞥了瞥那双印着卡通兔子的拖鞋,抱着手臂嗤笑一声:“你当我三岁?我又不宫寒,穿什么棉拖。”
而且还是这么幼稚的拖鞋。
给卫逸开了这么大金额的卡,竟然就买了两双毛拖鞋,江和把左脚上的皮鞋一甩,潇洒地穿上自己N年前买的已经掉皮的人字拖。
在他把脚收回来时,卫逸突然抓住他的脚腕。
“体温偏高。”卫逸突然仰头,鼻尖几乎蹭到江和垂落的手背,“哥,要不要测个体温?”
江和看着单膝跪在地上捧着自己42码大脚一脸想要表现的卫逸,莫名其妙地想起童话故事里给灰姑娘穿水晶鞋的王子。
“滚滚滚!”江和麻溜儿地抽回脚,劣质橡胶带子啪地打在脚背,他嗷一嗓子,单脚跳到客厅里面。
人刚进去,他鼻尖就闻到露台飘来的茶香,立刻转头压低声音警告卫逸:“我叔在,你少给我添堵,别乱做事儿。”
卫逸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站起身道:“好的,哥,那就待会儿再测。”
江和的目光在卫逸身上有一瞬间的停留,刚到家的卫逸连基本对话都卡顿,如今却连他藏在药箱底层的退热贴位置都一清二楚。
似乎还有了一点点自己的想法。
不过也正常,生化人很喜欢模仿,或许是模仿了江和的一些行为。
“江和。”
温厚的嗓音裹着茶香飘来,听得江和浑身一颤。
小时候夏泽禹和江和闯祸之后,沈言就一副眯眯眼的样子在客厅待着,把茶喝完,就开始拿着鸡毛掸子左右开弓抽人。
卫逸对这个场景有点ptsd。
沈言手里端着青瓷茶盏,穿着黑色风衣,端端正正地坐在窗边的藤编摇椅里,讳莫如深地看着门口的两人,目光在卫逸身上扫来扫去。
他的头发被一根褪色红绳束起来,在穿堂风里轻轻摇晃。
卫逸退两步,忽然“嗖”地躲到江和背后,低头缩肩妄图把自己庞大的身躯缩小十厘米。
紧张容易传染,在撒谎的情况下面对s大最年轻的教授兼自己的领养人,江和有一瞬间的慌乱。
他条件反射站直身体,干巴巴地伸手介绍:“叔,这是我表弟卫逸,年龄不大,有点怕生。”
沈言的目光在卫逸绷直的脊背上逡巡,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现在流行用“表弟”当爱人外号?”
沈言:"小和啊,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瞒着的,你喜欢alpha可以直接和我说,我又不会反对你,藏着掖着这么久,又是何必呢?。”
江和往前走几步,丧着脸解释道:“叔儿,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他真的只是我的表弟。”
“你说是那就是。”沈言没有辩解,继续喝茶,但明显没有把江和的话当回事儿。
江和很顺利地扯开话题:“叔,您就别操心我了。大老远的还来看我,闻叔又得生气了,你们过自己二人世界呗,我都多大了哪用得着你们这么费心啊?”
“所以就有人来帮我费心了是吗?”
“今天下午三点四十,就是我来你家的时候。”沈言抿了口茶,藤椅发出细碎的声音:“你表弟蹲在阳台给你缝内裤的松紧带。”
茶盏磕在红木茶几上的脆响惊飞了窗外的麻雀。
“今天下午六点零六分,他端着你的平角裤在烘干机前认认真真吹了二十分钟,原来现在年轻人的表弟还会帮人洗内裤,是我落伍了吗?”
江和眉头狠皱,扭头瞪向始作俑者:"家里有洗衣机!你干吗自己动手洗?还洗我、的、内裤。”
上次的内裤不就是被洗烂了吗?
家里的内裤本来就不多,驯服一件内裤本来就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