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周连着两天都碰上课堂测验,要不是知道临近期末,233班的同学们真得怀疑任课老师是不是提前商量了一番,扎堆考试,给学生一个惊喜。
英语课上,课代表许颜代发着试卷,谭老师则是在讲台上提起说:“这次考试有十个人能达到及格的分数,其实也没特别大的变化,但有同学进步十分明显,如果是发挥了自己的水平那就值得表扬,除此之外也有同学退步明显。”
“老师是谁啊?”
“公开处刑。”
谭老师:“还是不点名了吧,我也没记全。”
“点名,必须点名,进步就算了,竟然还敢退步,浪费老师的良苦用心,其心可诛。”
“老师最高分是谁啊?”
谭老师:“嗬,你猜。”
“那肯定是宁哥,想都不用想。”
宁长久倒是不太关心自己的分数能有多高的分,100分就算功德圆满,他比较关心的是周非舟的分数。
谭老师调试着扩音器小蜜蜂的声音,接着说:“因为没有考听力,达到80分就算能稳及格,如果是70分的话,你要是听力能发挥不错也能及格,但是80分的同学,听力不至于拉跨到10分以下吧?”
秦薇的同桌刘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晃着脑袋低声说:“不一定。”秦薇就是那种听力只对过一题的概率王者,一般人纯蒙题都能达到两题的标准。
谭老师:“这都不一定那也......没办法了。”
许颜把试卷一张张发到每个人的手上,拿到试卷的同学互相查看,李顾迫不及待地要借宁长久的卷子一观,还没送到正主手上就被截停了。“草,离谱。”
宁长久:“够100分没有?”
李顾:“超了。”
许颜:“周非舟。”
许颜刚递过来,那张试卷就被宁长久顺手接了去,他急忙转到正面查看,直见那上面舞了个大大的“75”,在周非舟的学业生涯中是个极为罕见的数字。
“周周,75。”
“我靠真的?”周非舟的面上见喜,心中的那块石头总归是落了一半,他喜不自胜地靠过来,一时间竟然忘了自己正贴着宁长久,那是他表明心迹后自此没有表现出的状态,就像从前。
宁长久很明显感到了这种真心欢喜的触碰,他不回头只露着笑容,回避了一切能让周非舟察觉出尴尬的瞬间。
在那之前,周非舟一直保持在三四十分的水平,算他有浑水摸鱼的成分,根本没有认真对待考试,即便是这样,一下子提高一半的分数也实乃匪夷所思,这75分再加上几道听力题的加持,已经能及格了。
李顾及其他的同桌一听75,纷纷起身去看周非舟的那张试卷,不约而同地道出一声:“卧槽。”他们对周非舟的印象跟当初的宁长久没区别,怎么,以后要再有一个周哥了吗?
有宁长久这个先例,众人之中竟然也没听见再说水分二字。
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正好是语文课,田老师捧着改出来的试卷,春光满面地踏进了教室,看来他心情不错。
田老师放下那一叠卷子,毫不迟疑地取过正面的第一张,翻到反面,开怀道:“在此我要单独表扬一张卷子,卷面非常漂亮。”
我靠?田老师竟然表扬人?那个数落宁长久作文少分的田老师?
宁长久的心中蓦然闪过一个名字,那就是周非舟,论卷面字迹谁能过田老师的关,233班恐怕仅此他一人能做到。
田老师又道:“这篇作文也写得很好,我个人给了个满分60,以资鼓励,你们拿去都传阅一下。”
教室里微微起了一阵喧嚣,有不少人先问道:“老师是谁啊?”
田老师随即又翻到正面,缓缓念出那个名字:“周非舟,坐在哪?”
坐在窗边的周非舟举手微道:“是我。”
田老师点了点头,经过简单的认识后老师正想把那张卷子传给旁人,宁长久见机先动,二话不说地起身取过了周非舟的试卷,近水楼台先得月,就是这么用的。
宁长久首先就翻到最后的作文大题,那耀眼的60满分实在是刺痛双眼,卷面自不必说,他粗略地浏览了一遍作文内容,上面的遣词造句、引经据典,全然不像是一个考四五十分的新手能撰写出的稿子,灵性十足,妙笔生花的天赋型选手,在这一刻,宁长久就坐实了周非舟曾经得过省作文奖的事迹。
他将试卷举到周非舟的面前,指着那个60分道:“我叫你教我写作文,这就是你说的不会?嗯?”
也就是这时候,李顾顺手接走了那张卷子,继续传阅。
周非舟面对宁长久的怒火质问,渐渐地缩成了一团,他拽过帽子,拉紧带子,将自己裹成了避世厌俗的窝囊废。不听不听,我没错我没错......
周非舟的那张试卷97分,几乎就是由作文拔得头筹,一般人的作文水平也就在45到50分之间,若是这样他便够不上及格的分数,没有一定的积累,短期内想将语文提升到90分,那就等同寄希望于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