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那是
事情的大致情况就是如此,宁长久发完消息就收了手机,转头冷不丁地对周非舟道:“把你的课堂笔记本拿来。”
周非舟捧着手机愣住,咧开嘴笑的表情瞬间失去了光彩,他看着宁长久好半晌,道:“什么东西?老师有发吗?”
宁长久闭了闭眼,一瞬间就考虑到了最坏的情况,随后接着说:“那把你的全部科目的课本我瞧瞧,快点。”
他的语气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仿佛周非舟敢再说个不字就得被爆头,周非舟只好乖乖地先后找出语文、数学、英语、历史、政治、地理,将它们放在课桌上,缩着脖子一言不发。
宁长久翻来一本看,那上面简直干干净净……当个二手教材转卖出去都属于九成新。
周非舟鼓溜着眼珠子看他一眼,脸上尽是苦涩,讪讪说:“后排……看不太清。”
宁长久瞥了一眼周非舟,道:“你要不把你的装饰眼镜摘了再说,其他我不管,你先把笔记给我补全了。”
周非舟这才下意识地
说着,他就开始依次取出自己的课本与笔记,那厚厚的数学错题本与英语句型笔记,周非舟仅翻了几页便觉头皮发麻。
周非舟:“我不会要……”
宁长久:“对,抄完它们,给你两天时间够不够?”他直勾勾地盯看着周非舟,那犀利的眼神似乎往外散发着杀气。
周非舟:“够、那肯定够呀,现在就动手,包能抄完。”他的求生欲让自己选择了屈服,惹不起还躲不起?
周非舟是这样打算的,一天有二十四个小时,除去正常的休息吃饭时间怎么说也得留下一半,抄一点点笔记那是根本不在话下。
一晃眼,上课铃响了,周非舟还沉浸在自己一笔千行的战绩中,专心致志地抄着旧笔记,宁长久忽地抬手捏着他的下颌骨,强行将他的视线挪向了黑板。
宁长久低声说:“听课。”
周非舟倔强地要将视线挪回来,但是被钳制住毫无作用,他抱怨道:“那你还要我抄?”
宁长久:“听课优先。”
周非舟这时候才意识到这件重要的事情,游离在笔记本上的笔逐渐失去了活力,也就是说,他不仅得补抄完所有笔记,还得好好听课抄写新课的笔记?
我靠!!!!!
下课时谢明程过来串班,他在233班的教室外找了好一会,才找到已经搬到前排的周非舟,他在门口招呼说:“周老弟快出来,有事。”
周非舟正在座位上奋笔疾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听不见听不见,没什么能打扰老子接受学习的洗礼,我爱学习,学习爱我。
周非舟目前全身散发着沉迷学习的磁场,明摆着闲人勿进,连周边的同学见了都选择退避三舍,跑远点。
宁长久见状,从刷题的氛围中适时抽身,起身来到了教室门口,说道:“谢大哥,有什么事?”
谢明程瞄了几眼周非舟,答道:“倒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上次和他到徒步,问他这周末还去不去?”
“应该不行。”宁长久凑近向谢明程又耳语了几句,谢明程下意识地直道:“卧槽,这么硬核?”
一听说为了生存要在期末冲击全科及格,谢明程不禁对周非舟致以崇高的敬佩,以及少得可怜的怜悯,他索性道:“一切靠你了宁兄弟。”
谢明程伸手与宁长久握住,颠簸两下,完成信念的传递他就撤离了现场。宁长久转身回到教室,在周非舟身旁坐下继续刷题。
周非舟头也不抬地问:“什么事?”
宁长久头也不抬地答:“谢大哥找你徒步。”
周非舟顿了一刹,神情明显出现了动摇但还是继续写,并道:“你觉得我能去吗?”
宁长久:“你觉得呢?”
周非舟:“不行。”
宁长久:“废话。”
中午休息时间,宁长久带了两份饭回来,他进教室时里面除了刚放下笔、朝天靠着椅背的周同桌,空得另无二人。
“抄得怎么样了?”
周非舟转了转自己的惯用手手腕,生无可恋道:“提早残废。”
宁长久遂将另一份盒饭递过去,随后顺势坐下,说:“先吃饭吧。”
“残废了……帮我解下包装谢谢。”
“有没有那么严重啊,你这才哪到哪?”宁长久尽管这么说着,还是开始帮忙拆盒饭。
直到今天之前,宁长久的座位旁都空着一个位置,回过神后,周非舟突然就变成了他的同桌,竟然有些不习惯。
宁长久努力掀开包装盖,把盒饭放在了周非舟的课桌上,“喏,你可别说再顺势喂你吃啊?”
周非舟照样看着教室的天花板,大概是还没从颓废中调整过来,不假思索地开口道:“行啊,你敢喂我敢吃。”
话音刚落的周非舟愣了一下,他似乎意识到这话有些过界,这才回过神来不自觉地留意对方的反应,但宁长久自顾自地吃着,根本没想过搭理他的话。
周非舟:“......喂?”
“怎么了?”宁长久包了一口饭,回过头来道。
“我在跟你说话呢,不......没什么。”周非舟忽地有些局促,他顺势伸手抄起筷子,试图用夹菜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吃饭、吃饭。”
他到底在紧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