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恶的周一,讲台前密密麻麻地写了一黑板的英语语法,简直令人胆寒。
英语课谭老师是个衣品不错的女教师,散发着可亲可人的氛围,走起路来也是热情洋溢,下课铃刚响,谭老师捧着教科书说道:“值日生待会不用擦左边,先下课。”
“哦——”
教室的同学随即就散,而谭老师所说的这个值日生就在黑板角落写着:宁长久。
至于值日生本人还是浑然不觉,宁长久还沉寂在抄写by+sb,sth,抄了差不多时李顾从后边用笔戳了戳他,并指了指黑板道:“值日生。”
宁长久这才反应过来,随即起身走上讲台准备履行他的值日生义务,他拿起黑板刷毫不犹豫地挥向了左侧,唰唰数下尤其彻底,动作十分地干净利索。
当李顾给周边同学传完东西,再次抬头也不过刹那,他被那光溜溜的黑板着实吓了一跳,“我靠。”
宁长久若无其事地从左侧擦到右侧,叫都叫不住,李顾慌忙上前拍了拍他说:“兄弟,老师说左边不用擦。”
“卧槽!!!”
宁长久看着那光溜溜的左侧黑板,手里举起来的黑板擦嗖地一下飞了出去,惊起一阵粉尘飞舞,惊动之下其他的同学也陆续抬起头来,都受到不小的冲击:“卧槽!”
宁长久匆忙瞄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10:15,课间休息还有五分钟,事到如今亡羊补牢还不晚,他迅速折返回座位抽出了自己的笔记,而后随手从讲台上捡起一只粉笔蹿到左侧黑板,奋笔疾书。
李顾:“五分钟!”
一寸光阴一寸金,讲台上的宁长久争分夺秒,展现他不顾人伦天理的极限手速,李顾在教室门口伸头望风,随时警戒谭老师的突然袭击,“快点快点!”
铃声顿响,走廊上原本三三两两结伴作对的人没多时就一扫而空,也就是这会时间,谭老师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教师办公室,直向233班。
李顿及时道:“来了来了。”撂下这句话的他三步并作两步迈过讲台,钻回了自己的座位,靠窗的前排同学朝着走廊也叫道:“老、老师好!”
咚、咚、咚,那正是谭老师的脚步声!
宁长久急不可耐地画完最后一笔,扔下粉笔他就冲向了自己的座位,借着堆叠起来的书籍一着跨了过去,完美落座。
谭老师适时出现在教室门口,她道:“怎么突然这么热情?”
“哈哈哈......”
教室里顿时扬起张张灿烂却虚假的笑脸,谭老师不知所谓地迈上讲台一看,结果便瞧见了那半边黑板如同鬼画符一样的英文书写体。
谭老师沉默了大半晌,情不自禁地笑道:“你们认识这艺术体吗?”
“不认识——”
这时周非舟的声音从众口之声中高调而出:“值日生快擦黑板。”
宁长久捡起地上的短头粉笔转而就扔向了后排,有志气的人有仇当场就报,随后他才顺应众意上台重新履行值日生的义务。
周非舟这人颇为自来熟,新学期也才过去一周他已经和班上的男同学都打了个照面,不过因为座位相邻尤其与宋溪混得熟悉,但他俩话痨双剑合璧无人能敌,被谭老师赏了个罚站一堂课。
上一次宁长久因为纸条自请站课,而现在周非舟因为自作孽纯纯被罚站的话,这就叫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吧。
此时宁长久的手机在桌兜里震动了一下,屏幕里显示着周非舟发来的新消息:你肯定在笑吧,一定在笑吧!
确实如此,他那幸灾乐祸的嘴角弧度根本压不住,宁长久能察觉到后排的怨念极深,他不认为周非舟是会将不愉快私自消化的人,不出所料,大课间一下周非舟果然悄摸来到了他身后,“兄弟,出来一下。”
这种情况绝对以及肯定不能出去,宁长久抱住课桌摇头直道:“不了不了。”
“过来吧你!”
就这样,宁长久被一路裹挟着直奔教师办公室,周非舟敲了敲办公室的门,道:“方老师,取下作业。”
“进来吧。”
原来如此,宁长久忘了周非舟还有政治课代表这一正经的本职工作,但是看来这家伙是准备把搬运这一部分摊到他身上,虽然说有志气的人有仇当场就报,但这种情况明显是属于发泄私恨,压榨劳动力。
宁长久从方老师的办公桌上刚抱起那叠政治作业,周非舟便推着宁长久正要一块跑,埋头工作的方老师随即叫住他:“周非舟,回来。”
“哦、哦,有啥事吗老师?”
方老师端着保温杯目露厉色道:“把你的参考答案也交上来,不然这次的作业你再抄一遍。”
“好,立马交!走走走——”
理论上来说,教师办公室对无孔不入的周非舟来说没啥威慑力,但是奈何他面对的是言出必行的方老师,真让他再抄一遍作业大概跟要他命差不多。
“周周,到底谁是课代表?”
“那当然是我了,我挂名你出力。”
“你小子真行。”
二人一前一后往233班的方向走,这时有两位女生经过,直听她们聊道:“我奶奶上回出车祸不是住院嘛,老说什么X天宫的糊话,吓得家里人守了好几天呢......”
“这么严重啊。”
“不过现在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