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敲门声赵小茅拉开家门。
徐大卫站立不稳地靠在门框上。
赵小茅扶他进来,又帮他换上拖鞋。
“你喝酒了?怎么喝成这样?”赵小茅急急地问。
“水,我要喝水。”徐大卫步态不稳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往后一瘫,用手掐着太阳穴。
赵小茅倒了一杯水,又加了一勺糖和一点盐搅匀。
接过水,徐大卫“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然后沉重地呼出一口浓烈的酒气。
“到底怎么了?”赵小茅接过杯子,“你慢慢说。”
“中午谈业务,喝醉了,醒来躺在宾馆里。”徐大卫喘了一口气,“到现在还迷迷糊糊的。”
“唉,知道自己不能喝酒还喝成这样。头还疼?”赵小茅心疼地摸摸徐大卫的头,“给你打电话,一直打到你的手机没电。从良友影楼出来没有见到你,接到信息说你中午不回家吃饭,然后再没了消息。我打了一圈儿朋友的电话,也没有找到你。”
“真是不该让你牵挂。”
“你饿不饿?要吃饭么?”
“这会儿什么都不想,难受。”徐大卫闭着眼,无力地摇摇头。
“好了,你回来我就放心了。”赵小茅拉着徐大卫起来,“不想吃饭,那就先洗澡换衣服,一身的怪味儿。我煮一碗葛根粉粥,你喝了会好一点。洗澡要我帮忙不?”
“啊不用,我能行。”
赵小茅一边煮着粥,一边打电话。
“阿妈,大卫回来了。” 听见门禁对讲的响声,赵小茅关小了火头,走到门口,“没有事,放心吧。”
“同城跑腿快递。赵小茅吗?”快递员把一个包裹递给赵小茅,拿出笔让让她签收。
“我是。可是我没有买什么东西啊。”赵小茅有些奇怪,签字收件。
“这我就不管了,有人发件我们就得送件。”快递员说,“发件人专门交代,一定要收件人亲收,还说她叫小贝。”
“小贝?”赵小茅疑惑地说。
赵小茅打开包裹,一股冲鼻的香水气使她不由地偏着头躲闪,把包裹拿得离身体远点。
一条腰带掉了出来。
赵小茅拾起来反过来复过去地观看。
这是徐大卫的腰带。
赵小茅怒气冲冲冲地冲向卫生间。
厨房里传来“滋滋”的响声,葛根粉粥溢出来,流到灶盘上,浇灭了火头。
关了燃气灶,赵小茅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走到客厅,仔细地看着包裹上的签条,然后颓然坐在沙发上。
徐大卫穿着浴袍擦着头上的水从卫生间出来。
“感觉好点了吗?”赵小茅缓过神来,轻轻地问。
“这会儿好多了。”徐大卫坐下来。
“我问你个问题,你要诚实回答。”
“问吧。怎么还这么正式?我还能不诚实吗?”
“你身上的的腰带呢?”
“腰带?”徐大卫想了想,“哎,奇怪,我刚才脱衣服时没见腰带!腰带怎么不见了?”
“你就没有发现腰带不见了?”
“迷迷糊糊的没注意,真不知道怎么不见了。”
“你看看这个。” 赵小茅用下巴指了指快递包裹,“刚送来的。”。
“怎么,怎么是这样?”徐大卫拿着腰带翻看着。
“你闻一闻。”
“不好闻。”闻了一下,徐大卫马上放下了。
“你刚进家的时候,满身都是这个味儿。”赵小茅的口气严肃起来。
“啊?”
“你怎么说?”赵小茅的口气越来越严厉。
“我,不知道怎么说。”徐大卫慌乱起来。
“连裤腰带都丢了,还沾染了那么大的来历不明的香水味,你确实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赵小茅缓和了口气说,“那你就说说刚才和谁在一起吧。”
“和马千里一起,谈业务。他摆了一桌。他让我喝酒,我不喝。”
“还有呢?”
“还有?还有就是马千里告诉我,给你发送嘉美华招商真实价格表电子邮件的就是他,见我半信半疑,他说除了发邮件的人还会有谁能告诉你。我信了,觉得还是应该感谢人家。”
“那你就喝了?”赵小茅生气地问,“知道自己不能喝酒还喝?“
“碍于情分,我犹豫着喝还是不喝。这时《修身》杂志主编肖湘又来电话, 她说喝三杯酒给我三年的业务。”
“你喝了三杯?”赵小茅着急地问,“多大的杯?
“喝了三小杯。”
“还有谁?”
“没别人。本来肖主编也要来,后来她打电话说是有重要的事情来不了。从头到尾就我和马千里两个人,喝完酒,我就晕了,隐隐约约觉着是他把我扶到宾馆房间,别的就不清楚了。”
“那你是怎么回来的?”
“马千里开咱家的车把我送回来的。”徐大卫尽力地回忆着,“他叫醒我。隐隐约约听见他说,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要不是我,你就着了渣女的道了,我这是第二次救你们两口了。”
“你的腰带怎么会到别人的手里?”赵小茅怒气冲冲地逼问。
“这个,我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徐大卫很无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