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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父党还是母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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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洁工在打扫出租屋。

赵小茅一样一样地清点出租屋内的物品,手机铃声响了。

“您好,老爷子。”赵小茅拿起手机接听,“我在八栋一零一。有什么事吗?”

“明天上午大约十点钟,我的一个旧相识来看我,麻烦你受累,带保洁工来别墅清洁一下。”

“好。是不是要准备茶水和水果?”赵小茅问。

“对对,你想的很周到。明天上午十点钟之前我要出去一下不在家。大门钥匙放在门口的花盆下面。”

“明天一早我们过去,十点钟前一定搞完,放心吧老爷子。今天这边有一些事情还要做。”

“行。你们先忙,先忙。最近怎么样?”金风清问。

“不错,运行正常,长租全满。没想到,中租的租客,也有多一半了。”

“我是问你身体怎样,累不累?”

“谢谢老爷子关心。我很好,一点儿也不累。”

“做事慢慢来,注意身体。还有,明天保洁的工钱和买水果的钱记上帐,我来出。”

“老爷子,还跟我客气不是?”

“公事公办,私事私办。你忙,我先挂断了。”

“好嘞,回见了您呢老爷子。”赵小茅撇了一下京腔。

“小心情不赖呀!”

“有事情做真好。”

金风清回到家,刚进门坐下,看了茶几上准备了茶叶、茶具和开水,果盘里切好了水果,就听见大门外两声汽车喇叭声,忙站起身出门。

赵小茅和保洁工正在金风清别墅的二楼打扫。

赵小茅听见汽车喇叭声,从窗口探出头张望,看见马千里和叶品卿打开车门下车。

金风清站在门口迎接,二人来到门前。

“哎哟喂,叶品卿,小叶子,叶经理!”金风清的身子向后仰着,用手指点着叶品卿,热情地打招呼,“老没见了,这一向可好?”

“托金爷您老的福,好着哪。”叶品卿弯腰,抱拳拱手道。

“快进屋,快进屋。”金风清招呼着二人坐下,“来,坐。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喝茶,吃水果。”

“不辛苦,不辛苦。”叶品卿关切地问道,“金爷别来无恙?龙体恢复得如何?”

司机进来抱着一些礼物放在茶几上。

马千里点点头,一挥手,司机退了出去。

“龙体?打趣老夫。且好着呢。难得你还记挂着。”金风清拍拍胸脯。

“应当的,应当的。当年多蒙您老教诲、扶持,前辈的提携之恩,叶某没齿难忘。上次来海南,您老在国外没见着。这不,一下飞机,我就先来府上问安。”叶品卿忙不迭地点头,随后伸手指向马千里,“金爷,我来介绍,这是广厦房地产公司总经理办公室的马秘书,我的高中和大学的老同学,老朋友。刚才是他到机场接的我。”

“马千里。”马千里站起来,双手递上名片,恭敬地说,“金爷,请多关照。”

“马秘书年轻有为啊。”金风清接过名片,拿起挂在脖子上的黄铜架水晶老花镜戴上,仔细看了以后,放在茶几上。

叶品卿端起了茶杯喝了几口茶,四处打量一番。

“金爷,容我说句不得体的话,依您的实力,再不济也得住一处大宅院。现在这房子,一大家子人住,是不是逼仄了些个?”

“常年就我一人儿在海南,你让我住座宅院?再说了,谁不是晚间睡下了就占二尺宽的地儿?”

“金爷说的极是。” 叶品卿放下茶杯,挪动着茶几上的礼物,“区区薄礼,略表孝敬之意。这几样补品,您老慢慢用,不过我看您这皇家相扑营传承人的身板硬朗着呢,且不敢滋补呢,还得防着上火不是?得悠着点,得悠着点,”

“行,行。小叶子会夸人,这还拐着弯儿呢。”金风清用指关节敲了敲茶几。

“金爷,这还有德国产的石榴汁,纯天然,对前列腺有好处,对鸡鸣泄也有作用,这些您先喝着。如果喝着行,我长期供应。”

“你是我的保健医生?我身上毛病都让你知道了,打哪儿得的探报?好吧,难得你的好心,你负责供应,我负责付钱就是。”

“哪能让您老破费?只当是小辈儿孝敬您老了。”叶品卿又推过来几只盒子,“还有这两样东西,想来您会喜欢。九五至尊二锅头,七窨大白毫茉莉花茶,都是老北京的最爱。”

“对喽!我打小就是闻着这俩物件儿的味儿长大的。想那年月,冬天里,大人们围着烧煤球的铁炉子,就着五香花生豆,端着酒盅一小口儿一小口地滋溜着二锅头,喝到微醺处,开始显摆那些个真真假假的祖上的阔气。我们小孩子过来过去冷不丁地抓上几个花生豆就跑,吃完了过一会儿冒着挨筷子敲手的风险又踅过来。” 金风清眯着眼摇摇头,“嗬,那满屋子二锅头的味儿呀。”

“金爷说的就好像回到了过去。有趣儿!” 叶品卿端着茶杯,放在嘴边儿忘了喝。

“夏天里,在四合院的树荫儿下,老辈儿们穿着汗褟儿,躺在被汗水浸得油光锃亮、嘎吱作响的破躺椅上,摇着用旧布缝着包边儿的蒲扇,宜兴提梁茶壶泡上茉莉花茶,美美地品着,听着戏匣子里的《四郎探母》,半闭着眼儿,手打着板眼。完了再找人敲上一两盘棋,那叫一滋润。我们这些穿着小背心儿,踩着趿拉板儿的小辈儿就闻着那茉莉花茶的味儿,听着蓝天上的鸽哨,一边儿举着一根儿顶头糊着沥青的蚊帐杆儿踮着脚去粘老槐树上的知了,一边儿斜眼儿看着冰在盛满井水的桶里的沙瓤大西瓜。”

“嗬,好一副老北京的民俗图!”叶品卿伸长脖子津津有味地听着。

“还有呢。那些个保媒拉纤的,提溜着四色儿礼品上门提亲时,” 金风清指了指桌上的酒和茶叶,“这两样,那绝对是必不可少。女孩儿的老家儿心里已经是半认了可,就是不开金口,任凭媒人在那边儿叭叭地吹得天花乱坠,侃得唾沫花子满天飞,磨得嘴皮子都要出火星子,这边儿耷拉着眼皮儿一动不动,只顾叼着烟袋锅‘嗞喇嗞喇’地抽着关东烟儿,跟没事儿人一样。”

“得找个画家给画下来。”叶品卿说完,终于想起了喝上一口茶,说,“画面感太强了。”

“瞧瞧,现如今怎么着?”金风清把二锅头的包装盒子打开,取出酒瓶,“嗬,瞧这酒瓶,仿乾隆黄地粉彩海水龙纹蒜头瓶!明黄色,从明朝以来就是帝王的专用色,黄釉的瓷器是清皇室的专用器。现如今这二锅头也九五至尊了,早年间就是烧刀子,还叫一毛烧,一毛三分钱一两。时代真是变了,二锅头也有贡品了,皇上的御用品咱也能品尝品尝了?”

“托时代的福。”叶品卿不失时机地插上一句。

金风清拿起茶叶的包装盒,闻了一闻。

“唔。隔着包装就闻香了。这茉莉花茶,老北京叫香片,那可有一讲儿,必得是福建产的基茶和福建产的茉莉花儿。”金风清用两只手比划着说,“穷人喝不起,喝的是茶叶在加工中间儿这么一弄那么一弄捣腾下来的碎末子,取了个好听的名儿,叫高末。眼下,这高末恐怕是难以得见了,听说在前门大街还有一家儿茶庄,每一年只卖三天,排老大长队还定量限购,供不应求啊。名儿也变了,不叫高末了,叫高碎。”

“金爷懂得可真多。”一直插不上嘴的马千里终于说了一句。

金风清对马千里点点头,敷衍地“诶”了一声。

“金爷,还有件东西给您。”叶品卿打开一个精致的礼品盒,黄缎子上是一个陶磁的茶盏,双手拿起递给金风清,“您也是门里传的老掌柜、老朝奉了,您老给掌掌眼。”

金风清戴上黄铜架的水晶老花镜,接过叶品卿递过来的茶盏翻来覆去地仔细观看。

“唔,器型是束口,手工刮的圈足。胎黑灰,不知道是不是掺了黑料,就算是铁胎吧。这釉嘛,兔毫,毫长而柔,清晰细密而均匀,流釉滴珠饱满,厚重流畅。”金风清用手掂了掂,“压手。有点意思。”

“建盏一枚?” 叶品卿试探着说。

“大开门的货。”金风清笑眯眯地说。

“啊?那您给断个代?”

“断代?”金风清斜着眼从老花镜的上方盯着叶品卿,大声说,“十年之内!大开门的仿品,高仿,工艺品。也值上俩钱儿,倒也是个赏心悦目的物件儿,拿它来喝茶也会增添点儿意思在里面。”

“金爷圣明!什么也瞒不过您老的慧眼。”叶品卿打着哈哈,笑着说,“小字辈儿给前辈逗个闷子么。”

“成,小叶子,道行深了,啊?要捧人,先挖坑,真有你的。脑子活泛,知情重义,说话是满带着老京腔儿的普通话,当年还真是没有看错你。这些个年经理干得不错嘛,在上海滩也是资本市场上呼风唤雨的风云人物了。你上海话说得咋样了?”

“不敢,可不敢。若没有金爷的知遇之恩,叶某哪能有今天?”叶品卿抱拳拱手说,“谁不道金爷古道热肠,是江湖上的及时雨。记得当年股市上两家强庄对抗,剑拔弩张各不相让,您老站出来演了一齣辕门射戟,一举摆平了两派人马,制止了一场江湖恶斗。”

“江湖上的传闻,你也信?我可不是吕奉先,哪有你说的那般神勇,手里没有方天画戟,背上没有插靠旗,没有百步穿杨的本事,腰里也没有海量的金银,我充其量就是北京胡同里的一个老炮。” 金风清摆摆手,“接不住,你说的那些个夸赞,我可接不住!罢,罢了!现如今,是你们这些资本大鳄旗下的高学历学霸和海归少壮派的天下了。”

赵小茅在楼梯口对保洁工招手,示意她过来。

“琼姐,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你可以走了。一定不要说我在这里。”赵小茅低声说完,又叮嘱了一句,“如果金先生不问,你就什么都不要说。明白么?”

“明白。”

“记得把大门钥匙交给金先生。”

“金爷,自己来,自己来。哪能劳您老动手?”叶品卿执意拿过金风清手中的茶壶。

琼姐下楼来到客厅。

“金先生,保洁全部做完了。”琼姐把钥匙交给金风清,“这是大门钥匙,要是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好,谢谢。你可以走了。”

琼姐慢慢地走向门口,不经意地回头向楼梯口张望了一下。

金风清顺着琼姐的眼光也向楼梯口看了一眼。

这边,叶品卿和马千里谈得正欢。

“老同学,这件事吧,我们已经在手机上谈了个大概,上次来海南也只是谈了个意向,一些细节还要再探讨,具体的实施方法要落实,双方的利益和责任也要有明确的承诺,形成共识,签个协议,当然是一份不对外公开的协议。”叶品卿说。

“那是当然。我们总经理刘国强他说不懂资本运作,授权我全权办理此事。有什么问题,你我只管谈。”马千里轻轻地拍拍胸脯。

“广厦的股权结构我还是不太明白。”叶品卿问马千里。

“具体是哪里不明白?”

“这个刘美龄,职务是海南项目的销售部副经理,还是股东。可是根据我们查询,在交易所上市公司的股东成分中和在工商登记中没有她的名字,这是怎么回事?”

“刘美龄啊,她现在已经升任公司的销售总监了。是这样,刘美龄是董事长林敬宗的女儿。公司注册时,她还未成年,不是股东,本来没有股份。现在,董事长为了让她能享受股份分红,也是为了培养她逐步进入管理层,就把自己的股份转让给了她一部分,没有在交易所办手续公告,也还没有在工商局进行股东变更,所以工商登记没有显示。”

“她为什么姓刘不姓林?”

“她随母亲的姓。”

“呵呵,原来这样。从你提供的资料来看,现在的股份占比应该是这样,在原始股中,董事长林敬宗占百分之四十,他儿子副总经理林英伦占百分之十,他妻子刘国芳占百分之二十,他妻兄总经理刘国强占百分之二十,他女儿刘美龄占百分之十。对吧?”

“对,是这样。还有一些零零星星的小股东,股本占比很小,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公司上市后,家族的原始股约占总股本的百分之六十,二级市场上市发行的股份占总股本的百分之四十。对吧,老同学?”

“对。”

“那么,如果在股东大会上表决,不考虑其他股东的话,林姓的林敬宗和林英伦的股权加起来占总股本的百分之三十,刘姓的刘国芳、刘国强和刘美龄的股权加起来也是占百分之三十。如果他们分成两派的话,势均力敌。”

“对。”

“如果有外来股东在股东大会上参与表决,天平就会倾斜。”

马千里犹豫着没有搭话,摘下眼镜,掏出擦镜布,仔细地擦拭着眼镜。

这边金风清拿起茶几上的一部手机,反复看了看。

手机的背面有一张彩虹图案的贴纸。

“这个保洁工,真个丢蛋鸡,手机又落下忘了拿。”金风清随手摆弄了几下手机,放在沙发旁边的一个花架上,端着保温杯,站起来向外走,边走边说,“你们谈,我去看看院子里的花,半个月不下雨,再不浇水就要干死了。”

“金爷,一起谈嘛,我想听听老前辈的意见。” 叶品卿站起来挽留,“这是增加财富的好机会,有钱大家赚。”

“你们年轻人玩儿的那一套,我老糊涂了也弄不明白。你看京剧《挑滑车》,高宠的那神勇,那豪气,唱着‘单枪匹马把贼剿’,最后还是没有斗过那十三道滑车。”金风清指点着手上的和田玉扳指,“再看看这个,包浆挺厚实吧。我呢,就和这个扳指一样,都已经被这个世道盘出包浆儿了。玉是越老越值钱,人是越来越没用。行将就木之人,费力巴哈地弄那么多钱干什么?就让我最后享几天清静吧。你们谈,你们接着谈。”

金风清一摆手,出门到院子里去了。

赵小茅站在楼梯口,听着楼下传来的清清楚楚的谈话声,一摸口袋,手机不在。

“老同学,你真的想让他插上一杠子?”看见金风清出了门,马千里紧张地问。

“金爷吗?哪能呢,我知道他才不会干呢,早些年就退隐江湖了,老了,跟不上形势了。金爷说得对,现在的资本市场和过去比已经是面目全非,单打独斗的时代成了历史,个人编写的交易系统也不灵光了,现在靠的是团队的运作,靠的是人工智能的操作。这个老人精,他看出你不接话儿,就知道有些机密事情不想让他知道。我这一让,其实是给他个台阶儿下呢。咱俩接着说,接着说。”

“想请你们介入。”

“如果我们华翔公司买进一定数量的股票,在股东大会参与投票表决,就会打破平衡。”

“是的。”

“广厦公司董事长的产生,走的是什么程序?”

“你知道,按照公司法,广厦公司章程规定,由股东大会选举董事和董事会后,由董事会成员内部投票选举产生董事长。董事和董事长的任期是三年,还有三个月就要到了,根据公司章程的规定,要进行董事会的换届选举。历届的股东大会都没有中小股东参加,所谓的投票选举就是在家族内部走个形式。”

“你是站在林姓的父党一边还是站在刘姓的母党一边呢?”叶品卿关切地问。

“我是站在刘姓一边。”

“那你们表决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呢?”

“这一次股东大会改选董事会,要让董事长林敬宗下台。”马千里把茶杯猛地一放,发出不小的响声。

“作为参加股东大会投票的股东,我们就作了这颗压垮父党的砝码?”叶品卿端着茶杯斜眼看着马千里问道。

“当然不是白干,在这次行动中,你们可以获得巨大的利益。”

“是吗?那刘家完全可以自己买进股票来增加投票的权重嘛。”叶品卿放下茶杯。

“这样一来,林敬宗能不知道吗?他知道了,能不起疑吗?”

“你们是怎么设想的?”

“前一段,因为有一个高层人物被查,其中有涉嫌和广厦公司利益输送非法拿地的问题,现在董事长林敬宗被叫去配合调查。这个事情你知道吧?”

“社会上都知道。”叶品卿点点头。

“公司可以发表公告说明这个事,同时配合海南省的现行房地产政策,公司财务报表的应收应付款项方面作一些技术处理,显示盈利下降甚至亏损,再配合近期国家对房地产政策,这一系列的利空消息会造成广厦的股价下跌,你们可以趁机低价买入。等开完股东大会,新一届的董事会选举完成,林敬宗下台,公司会发布一系列的利好消息,如那个高层人物的利益输送问题已经澄清并解决,同时把公司财务报表做得好看一些,业绩大幅预增,再加上公司高管增持自己的股票,我们在消息面全力配合,你们就可以拉升股价,然后在高位派发,再然后,啊?你懂得。”

“理论上可以说得通,但实际操作还是有一定的难度。”

“老同学请讲。”

金风清在院子里把皮管子接到水龙头上,哗啦哗啦地给花草浇着水,一边浇,一边大声地自说自话。

赵小茅紧张地听着楼下的谈话。

“虽说咱俩是金融专业的同学,但这些年你没有在股票市场这个圈子里混过,有些事不清楚,这其中有很多的内部套路,可能你没有接触过,我就简单地说说吧。” 叶品卿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首先,我们要了解林姓和刘姓的股票是否有增持或减持,以及现在持有的数量。”

“肯定地说,几家虽都有减持,因为减持会带来股价下跌,账面财富减少,所以数目都不多,数量也都是一样的。也没有哪家回购增持。”马千里很快回答。

“这都是明面上的,他们增持和减持都要公告的,在股票市场上谁都会知道。要了解的是暗地里的,通过代理人交易的。你想想,刘家能找我们,林家也可以找别人,对吧?”

“对对。”

“还要了解广厦这支股票是否有庄在里面。若有庄,他们持股数量是多少。如果我们什么都不了解,懵着头上,到时候撬不动,你们彻底失败,我们鸡飞蛋打。”

“专业,专业!”马千里不停地点头。

“咱俩现在私下说啊,我们要收集筹码、砸盘、拉升摊低成本、洗盘、吸盘,再拉升。反复多次,最后拉高出货。这中间还要联系各个财经媒体、理财论坛和各个股票微信群,放出消息,还必须得配合股票市场的大势和房地产市场的政策。现在说的简单,实际操作很是复杂,有个专业术语叫市值管理。”

“要不怎么请你们专家来么。”

“老同学,虽说过去咱们是同学,是朋友,大学时我因为忙于跟着大佬炒股票和期货,拉下不少功课,学习跟不上,可没有少抄你的课堂笔记,考试的时候你也没少给我递小纸条,学业上我可是得益不少,但是现在是两个公司之间的事,我们还是要公事公办。”说着,叶品卿就变了口气,“马秘书,既然这样说,那我们要提要求了,先小人后君子,贵公司要先付市值管理咨询费给我们。”

“啊?人家都是基金公司的高管带着大金元宝和超级美女找上市公司公关拜票,求着上市公司配合。怎么我们送上门,还要给你们钱?这不是女方不要彩礼,还倒贴着陪嫁,哭着喊着要嫁吗?”马千里有点儿急了。

“马秘书,既然你说到拜票,我也说说拜票。

“这拜票,我们是有选择的。经过调研,我们选的上市公司要看这家上市公司的规模、市场占有率、行业地位和行业前景如何,要看业绩和口碑如何,还要关注管理层的素质和人品,而且还要看这家公司愿意拿出多少钱和力量配合我们。其它的且不说,作为一家房地产公司,在目前国家和海南省的房地产政策这种大环境下,贵公司前景有很大的不确定性,虽不能肯定为夕阳产业,但绝不在我们的优先选择之中,也不可能来拜票。按照你的谈婚论嫁理论,我们来海南是为一个大龄剩女脱单来了?

“而且,如今可不像前些年,只要你有资金,就可以在股票市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地肆意操弄,现在证监会利用大数据手段实时检测市场动向和监控各个户头的交易,发现可疑之处,随时停止你的交易,通过进一步的调查,一旦坐实猫腻,会开出天价巨额罚款,以及禁入市场,甚至可能以涉嫌某某罪移交司法处理。

“在我们的实际操作中,根据规定,我们买入股票超过一定百分比,是要公告的。为了规避管理层的监管,为了购买足够多数量的股票又不暴露行踪,我们要联系多个同行同时操作。稍有不慎,就会面临处罚。而且,同行也可能会为了利益,抢单或者跑单,把我们撂在险地儿上。我们付出了机会、时间和金钱的巨大成本,到时候给别人抬轿,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这个风险,没有一定的风险控制管理措施我们是绝对不能去蛮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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