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这回高兴了没”徐远歌推着轮椅低头问。“高兴高兴哈哈,有我大孙女陪着我肯定是高兴,你别说这海滩整的还真挺真,不说谁能看出来是假的,老太太我啊,也是此生无憾了”徐远歌奶奶摸着徐远歌的手说。“别瞎说奶奶,等您病好了,我们带您去真的海滩”徐远歌笑着说,“诶,好好,那我可享福喽”徐远歌奶奶也笑着回答,徐远歌抬头看看在前面独自走着的陈嘉礼。
陈嘉礼低下头打开手机,□□动态里赫然出现一张照片,配文是:夏天与你相配。那是一张背影图但他依然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中的女主是纪言枝,他点开发照片的人,是任逸之,他退出了界面,心情很是复杂。耳边突然传来身后徐远歌的声音,“嘉礼。”陈嘉礼听到声音转过头,在路边等着两人。
陈嘉礼主动推着徐远歌奶奶,“嘉礼啊,这次奶奶要谢谢你,谢谢你肯陪我这个老顽童来拍照片啊”徐远歌奶奶抬头看看陈嘉礼,“奶奶,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您从小看着我长大,您也是我的奶奶,我陪您这不是应该的。”徐远歌奶奶笑着点点头,“唉,就是不知道这小妍什么时候能醒,可是苦了孩子了。”陈嘉礼没再说话。
将徐远歌奶奶送回病房后,两人又走到吴妍的病房门口,陈嘉礼问医生:“医生。情况还好吗,有没有醒来的迹象?”“暂且没有,现在情况稳定可以探视,你们可以多和她说说话,会有助于她的恢复。”
陈嘉礼独自进了病房,徐远歌则在门外守候,陈嘉礼坐在吴妍的床边,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却有些犹豫,最后手还是落了下来,“家里我每天都在打扫,你也不用担心家里的鱼,我每天都有勤换水和喂鱼食它们不会饿到,阳台上的花我也有在浇水,你也不用担心我,我有钱花,今天我陪徐远歌和奶奶去拍了照片,等你醒来的时候我给你看看,是你会喜欢的风格,有时间我也陪你去拍……你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呢。”陈嘉礼一时语塞,“你好好休息,我每天都来看你。”陈嘉礼起身转身要走,他突然停了下来,转过头轻声说了句:“妈。”
也许吴妍真的听到了这轻柔地一声,她的眼皮颤抖了几下。
出了医院已是傍晚,夏天的晚风惹得人不愿离开蝉鸣声渲染的街道,昏黄灯光照耀下的大街小巷依然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两人穿梭在人群中,与大街上挽手相伴的情侣毫无分差,甚至多了几分青涩,显得更是般配。
徐远歌开口道:“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嘉礼。”“没事”陈嘉礼并没有看徐远歌,“怎么?今天不高兴吗?”徐远歌靠近了陈嘉礼一些。“没”陈嘉礼也只是敷衍地回答。两人一路上没有什么话题可聊,转眼就走到了徐远歌家楼下,陈嘉礼开口道:“回去吧,很晚了。”说完陈嘉礼转身就要走,徐远歌拉住他的手臂说:“嘉礼,如果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我会是你最好的……朋友。”陈嘉礼点了点头,头也没回的消失在徐远歌的视线。
陈嘉礼又回到了空无一人的房子里,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桌子上的水杯愣了很久,他再次打开那张照片,纤细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反复摩擦,放大又缩小,他仔细观察着照片里女生的每一根被风吹起的发丝,终于他不再看这张以第三视角拍的照片,关上了手机。他打开了平板电脑,在网上搜索着兼职工作,这些工作普遍对年龄要求很高。
昏昏沉沉中,不知过了多久,陈嘉礼再次醒来已是凌晨,他抬头看看玄关处悬挂着的钟表,低下头依旧搜索着。
自上次和任逸之分别后,纪言枝便整天宅在家里,有时会下楼扔垃圾,但大部分时间都会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床——沙发——厕所,偶尔纪言叶会回来,但已然将家当做旅店,仅仅是过个夜,有时袁洁会怒斥纪言叶说:“纪言叶,你就不能和姐姐学学不出去疯跑吗?”而纪言叶总会回答道:“妈,我姐她都该与社会脱节了。”袁洁也希望纪言枝能多出去走走,奈何纪言枝就是这样的性格,谁也劝不动她。暑假已经过半,纪言枝坐在窗台上,微风自窗户的缝隙吹进来将纪言枝恰好到腰间的长发吹起,纪言枝带着有线耳机,依旧播放着那首最熟悉的歌曲——《喜欢》。
风过林梢,骄阳正好,八月半正值酷暑,伏天的阳光照在身上火辣辣的疼让人忘记刚入冬时对夏天的渴望,明明才降落的雨水不到一天大地就如同从未吸收过雨水一样干裂,只有在失去时才懂得珍惜的可贵必然要错过许多机会,所以大地倍加珍惜雨水的来临。
纪言枝望向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他们互相寒暄着,也许是太久没与人打交道,这种行为让她感觉有些虚伪,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停在单元门楼下,那人抬起头,是陆轻竹,两人四目相对,陆轻竹露出笑容,太久没见的缘故,这样的笑容令纪言枝感觉异常的灿烂,纪言枝猛的跳下窗台穿好衣服,头发都忘记扎就跑下了楼。
两人相拥在一起,以此舒缓许久未见的思念,纪言枝紧紧地抱住陆轻竹,这让陆轻竹有些意外,“言枝。”“我想你了,小竹子”纪言枝抱的更加紧了,“言枝我头一次见你这样,怪意外的,但是,我也很想你”陆轻竹也抱紧了纪言枝,两人抱了好一会才放开彼此。
两人一同走在茂密成荫的柳树下,阳光透过树叶缝隙落在每个行人的身上,不知从哪个方向吹来的风,吹得树叶窸窸窣窣地响,蝉鸣声和风声不止,两人交谈的话语也未停。
“什么时候回来的?”纪言枝问,“今天上午才回来,我立刻就来找你了”陆轻竹牵着纪言枝的手,“也不告诉我一声”纪言枝轻轻拱了拱鼻子,“诶呀,我这不是来找你就嘛”陆轻竹撒娇着说,“好吧”纪言枝也没再挑理。
陆轻竹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诶对,言枝,纪言叶去哪了?”“他啊,这个暑假就没闲过,谁知道他去哪撒野了”纪言枝毫不在意,陆轻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听说那边新开了家甜品店,要不要去尝尝?”陆轻竹兴奋地问,“啊?我不太爱吃甜的……”纪言枝有些被动,“没事,去看看嘛,走啦”陆轻竹拉着纪言枝,纪言枝也没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