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荊蔓苦涩开口:“我也没得选啊!”
两人借墙角粉末写下答复,又回到了安心等待的日子。
收到回复的阿兰祁在起事之日趁夜色潜入了地牢。
“喂!”
她随手放倒了守门人,在叶荊蔓牢房前敲了敲铁柱子。
“咚咚咚……”
空荡的声音传出很远。
问句补上了最开始的呼唤: “应该都还醒着吧?”
坐在地上的叶荊蔓抬头对上一张笑脸。
“……宫主放心,万宁县一切顺利。千刀门的人除了刘螓玉其他人都毫无反抗,就是北澜门,北澜门和叶荊蔓关系紧密的弟子长老好像都被杀了,啧啧,那个叫张颜的人下手可真够狠的。当然!最后还是成功拿下啦!
阿兰祁顺利完成任务,哦……”写信的人又补了一笔:“江乐姐也出了不少力。”
最后是个笑脸。
很好平平稳稳的,没出什么差错,江晏青放下心打开最后一封,丸山县,柴虎门。
只有简短的几行字。
“柴虎门无人反抗,尽数归降。丸山县一切顺利。”
江晏青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将几封信处理完,打着哈欠走向一个无人的偏屋。
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
*
崐州仓皇的一天即将走到尽头。
没等到新的消息,崐州卫又勤勤恳恳地在街头抓造谣的人,虽然仍有不安,但百姓在家里为云沧宫祈祷一天后,到了夜晚已经开始慢慢回归到原来的生活。
既然暂时还没有乱,大部分普通人就装聋作哑地当作不知道,毕竟对他们而言,能安稳一时是一时。
睡了一天,烧退得差不多的林舜乾醒来,他下床饮了杯水,缓解了口渴和舌尖最后残存的一点苦味,整个人已经从早上激动的情绪中走出来了。
他点起灯,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他醒来,忙赶来敲门。
“咚咚。”
“进。”说话间,声音还是有点嘶哑。
谢望景端着一碗药小心翼翼从门外走进来,恭敬地放到桌上:“殿下,这是那杨大夫开的药。她说,虽然已经替您舒络过全身经脉,但这药仍要喝上三天,方能药到病除。”
林舜乾颔首,屏气拿起瓷碗一饮而尽,令他意外的是这碗药倒是没有今早舌头麻痹消失后感觉到的怪味道。
“外面情况如何?”喝完了药,林舜乾全身暖洋洋的,问了问如今的情况。”
“云沧宫还是没有传出额外的消息,飘云山庄那边暂时没有来信,就连崐州……”
谢望景想起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就连崐州也被崐州卫牢牢把控着,无人敢乱言。”
出现了陌生的名字,林舜乾尾音上扬:“崐州卫?”
“是一群身披黑甲、纪律严明、训练有素的士兵。他们自今晨起突然出现在崐州的大街小巷,一直在巡逻。”
这个名字……林舜乾低头皱眉:“他们跟云沧卫没什么关系吧?”
“应当是……没什么关系的……”虽然这么说但谢望景也有些迟疑,毕竟这两者太像了:“我特地去外面问了一圈,好像是以前云沧卫是因守护云沧宫的卫士而得名,这群黑甲士兵一直守着崐州,也未做出欺男霸女的不当之举,人们都拿其与云沧卫类比,就把他们称作是崐州卫了。”
理由、逻辑上都说得通,林舜乾便没在这上面纠结。
“你们谢家呢?还有,你不是说笼络了许多朝臣,我怎么至今为止只见到了一个?”他满是疑问的目光在谢望景身上打转。
想起谢家,谢望景心里一沉,他本想回谢家看看,却见谢宅四周被崐州卫围得水泄不通,谢宅上方黑烟滚滚。
谢家,也出事了?
他没有在周围久待,问了一圈人,也没得到答案,只能惴惴不安地回到客栈。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地和三皇子汇报自己观察到的情况。
至于其余来崐州的朝臣,谢望景脸上流露出些许羞愧之色:“谢家只联络到了凌相公一个,其余的朝臣都是凌相公安排笼络的,我方才问了凌相公,凌相公说还不是时候,还要再等上一会儿。”
等。
他今日听到的最多的字就是等。
“去给我拿些书来。”林舜乾想:罢了,不就是等吗?他已等了许久,也不差这么一会儿。
如今能有自由之身……江宫主……他既希望她活,又不希望她活,他摸了摸自己的唇,压下心底的复杂情绪。
开始等待。
直到半夜即将入眠时,他终于等来了——
“殿下!飘云山庄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