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瑶光感激地拍了司幕肩膀。为了掩护司幕救人,瑶光晃动一下恢复力气的四肢后,剑指前方,眼神凌厉。
刹那间,剑光如龙,破空而出,带着无可匹敌的威势,将一众魔将砍至重伤,逼退数丈。
正在屋内观战的宿无突然感觉脖子上一凉,不用看也知道是谁,眼中闪过一丝惊色。
一旁的蝶隐大惊失色,她竟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怎么回事?!她的蝴蝶们怎么没有给自己关于他的视角?
见蝶隐衣袖下的手蠢蠢欲动,司幕心情不佳,冷声道:“我答应了她要救人,你们最好给我乖乖听话。”
说罢,一滴滴血珠顺着司幕的剑,从剑身滑落到剑锋,滴落在地面上。
宿无因凡躯的痛觉,眉头紧锁。见状,蝶隐着急地喊道:“左使大人!”
“走!”司幕冷喝一声,随意挥剑劈向屏风,男子身上的捆绑尽数松开。他一手提起那男子的肩,一脚踢开屋门,健步如飞,如蜻蜓点水般穿越在各个屋檐。
见司幕带着男子走远,瑶光心头大石总算落地。她深吸一口气,将神力灌注于手中剑,剑身顿时光芒四射,锋芒毕露。她挥剑而出,剑气如同匹练,将敌人震得晕头转向。
待他们清醒过来,瑶光已不见人影。
夜深人静,在色如水,一个娇俏曼妙的身影飞掠在高耸的屋檐上。她身后不仅有一个个小小的银光在她身后若隐若现,而且还有妖魔鬼怪们在屋檐下紧追不舍,如同跗骨之蛆,难以摆脱。
瑶光心中焦急,她知道身后一直有东西紧跟着她,给秦威他们提供视野,但她怎么也杀不尽,甩不开。
慢慢地,被疗愈的毒似是又要复发,她浑身又开始发软,渐渐力不从心,一个踉跄,几欲掉下屋檐。不巧,她的小腿被突起的瓦片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于伤口处流出,每走过之地都会个鲜红的血迹。
好不容易看到了一座灯火通明的院落,早已坚持不住的她强忍着剧痛,翻墙而入,隐匿在黑暗之中。
与此同时,因有蝶隐的能力相助,宿无也追踪到了瑶光逃脱的路线。
忽然,王府屋檐上停满了乌鸦,月光的照耀下,鸦羽呈现出五彩斑斓的黑。它们的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死死地盯着宿无一行人。
秦威看着这一幕,似曾相识。
同时,在前探路的蝴蝶们突然了无声息,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蝶隐心头。她抬头望向屋檐上的乌鸦,手中快速结印,数十只蝴蝶振翅飞向屋檐。乌鸦们敏捷地将蝴蝶群围住,毫不留情地一一啄食。
“不好!大人,对方有与蝶隐同能力的人!”蝶隐惊呼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
宿无看着灯火通明的院落近在眼前,沉声说道:“无碍,蝶隐,你随秦威去抓出控制鸦群的人罢。”
“是,大人!”蝶隐和秦威同时应道。蝶隐身形一转,化作一只银蝶,飞向屋檐。秦威则低吼一声,化身成一只猛虎,跃上屋顶,扑向鸦群。
宿无领着一众魔将,骑着狰狞的魔兽,气势汹汹地来到灯火通明的院落前。院内花木扶疏,曲径通幽,却丝毫掩盖不住来者不善的气息。
然而,还未等他们靠近寝居,便见一嬷嬷领着一众宫女侍卫挡在前,犹如一道铜墙铁壁,阻拦他们前进的脚步。嬷嬷面容冷峻,眼神锐利,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王妃已经睡下,世子若要探望,还是明日请早吧!”
宿无翻身落地,长靴在地面上发出沉重的撞击声,他的面容冷峻,眼中闪烁着寒光。他冷哼一声,说道:“有刺客入府,为了额娘的安全,本世子要进去抓拿刺客。”
嬷嬷不为所动,躬身行礼,看似恭敬,但她的嘴角却微微勾起,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嘲讽笑容。她说道:“禀世子,嬷嬷并未发现任何刺客进入府邸,世子还是请回吧。”
“只是一嬷嬷,竟敢阻拦本世子?可笑至极!”宿无怒不可遏,无视嬷嬷的阻拦,挥剑冲向寝居。
他一脚踹开房门,一股冷冽的寒风瞬间灌了进来,吹起屋内层层纱幔。寝居深处,香气弥漫,隐约可见一人影躺在床上。宿无无暇顾及其他,快步上前,正欲掀开纱幔。
这时,一道威严的女声响起:“大胆!”
“啪!”一声脆响,一记耳光如闪电般从纱幔后伸出,狠狠地扇在宿无脸上,狰狞的掌印在他脸上停留了一会儿才又散去。
错愕地捂上被打的侧脸,宿无紧握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反手挥出一掌,想要教训这个名义上的母亲,却被宣阳王妃轻易挡住,并顺势回敬了一巴掌。
“混账!”她喊。
宿无尚未完全适应凡人躯体,被宣阳王妃打得头晕目眩,无法还手。他摇摇晃晃地后退几步,低笑一声,“额娘,好脾气啊。”
他抬起头,神情阴沉,直勾勾地盯着宣阳王妃。手中的剑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玩味道:“不知若被挑断手筋,会是怎样一番光景呢?”
宣阳王妃掀起纱幔,缓缓走出,说道:“宿无大人言笑了。你如今这躯体是我亲儿,合作之人是我丈夫。于情于理,伤我对我二人皆无益处。”
“好,好,好。”宿无冷冷地吐出三个字,声音如同一块寒冰。随即,深吸一口气,压抑着怒火,眼中阴霾密布,“既然如此,儿臣便不打扰额娘休息了,这便告退。”说罢,他一本正经地俯身作揖,甩袍而去,留下一室的冷寂。
走到屋门前,宿无遇到了之前阻拦他的嬷嬷。他缓缓停下脚步,朝她一笑。笑容阴冷,如同一朵盛开的彼岸花,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嬷嬷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曾经的温润如玉如今却带着嗜血的阴冷。她心中不安,刚想有所动作,眼前便突然一片血红,视线开始摇晃,天旋地转。再次睁开眼,她只看到宫女侍卫们惊恐的表情,听到一声声尖叫,便陷入了永恒的黑暗。
随意甩了甩手中剑沾到的血,在嬷嬷躺在地上的无头尸体上擦了擦,见佩剑干净如初,宿无心满意足地离去。
宣阳王妃浑身颤抖地站在门旁,看着侍卫们收拾着嬷嬷的尸体,脸色惨白,紧紧握住门框的手几乎要将木块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