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问题是我们不能一起解决的?
“……待你修炼至合体后期我便告诉你。”
“不,你现在就可以告诉我。”
“没有意义。”
祁轻纭神情委屈地看着他,“为什么不把那些事情告诉我?我可以和你一起解决的。”
只要是与你有关的事,都有意义。
竹倾澜无奈地揉了揉他的脑袋,“乖,听话。”
他依旧把他当成小孩子来看待。
祁轻纭盯着他看了许久,最终气不打一处来,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像是惩罚般,恶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唇。
“嘶……”嘴唇被咬破了皮。
竹倾澜怔愣片刻,想抬手摸一下嘴唇的伤口,两只手腕却被祁轻纭抓住扣在床板上,动弹不得。
血锈味在口腔漫延开来,祁轻纭循着那鲜血漫延的痕迹将竹倾澜所有的呼吸掠夺,吻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
一双黑眸氤氲起水光,平静的冰面被融化,无波的古井也泛起了涟漪。
“唔……”唇缝间泄露出一丝旖.旎的喘.息,声音回荡在耳边,祁轻纭稍微停滞了一瞬,又吻得更凶了。
过了很久他才将他放开。
竹倾澜被祁轻纭整个人拥在怀里紧紧搂住腰身,腥甜的血锈味与身上的青竹香气融合在一起,萦绕在鼻尖,将他熏得神志恍惚。
祁轻纭抬起的手摩挲着那被吻得充血的红唇,半隐在黑暗中的眼神晦暗不明。
竹倾澜睁着迷离的双眼看着他,眼角染上薄红,修长的脖颈微微仰起,衣襟略松,露出半截白皙如玉的锁骨。
祁轻纭的手转而落在那锁骨上。
“你之前说……等我修炼到化神期就可以与你双修治疗神魂的伤势了。”
祁轻纭俯在他耳边,意味不明地轻笑着,“我会好好修炼,争取早日修炼到化神期的。”
“好好修炼”这几个字音被刻意压重。
说话间灼热的气息拂过耳廓,白嫩的耳垂不自觉染上了一层漂亮的粉红,像是一颗软糯可口的糯米团子。
祁轻纭禁不住诱惑,张嘴含住那枚耳垂,还用牙齿轻轻摩挲了一下。
温热而暧昧的气息喷洒在颈间,竹倾澜呼吸加重,嗓音沙哑:“……松口。”
祁轻纭听话地松了口。
竹倾澜侧身拉远一些距离,手掌抵在他胸前,抬起湿润的眼眸与他对视,“听话,很多事情不是你应该知道的。”
祁轻纭搂着他的腰身再次将距离拉近,“为什么你能知道的事情我不能知道?我们明明是同一个人。”
竹倾澜叹息道:“不一样。”
祁轻纭始终与他是不一样的。
他是他,却又不是他,哪怕被创造之初获得了他上千年的记忆,他也依旧只是个活了二十多年的孩子,与他是不一样的存在。
而且,很多事情不是他不愿说,而是他根本无法说出口。
只要他有一点泄露天机的想法,压在他身上的规则枷锁便会再沉重几分。
他不清楚自己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他二十几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呢?
修炼、修炼、无休无止地修炼。
他身上承载着青岩宗的期望,可是这样的期望太沉重,压得他几乎没有思考的余地,只得遵循着宗门的期望一直拼命修炼。
他已经快忘却当初离开那个地方时的想法了。
他当时在想什么呢?好像什么都没想,又好像什么都想了。
来历,归宿,以及、他自身的存在。
他在那座荒山呆了一年。
那一日的天气并不好,狂风大作,乌云蔽日,闪电云集。
合体期的雷劫很强,一道道雷电劈下来,一连劈了好几个时辰,从早上到晚上,直到天黑才停歇。
天黑了。
往常这个时候他应该害怕得找个地方躲起来的,可是那一天银白色的雷幕照亮了整个夜空,也照亮了他的双眸。
小小的竹倾澜似是感受不到雷电劈在身上的痛苦般,呆愣愣地仰头看着那个立在荒山之巅的人。
雷劫过后,衣袍被劈得破破烂烂,头发被烧掉一大半的青年男人朝他走过来。
“嗯?这里怎么有个小娃娃。”
这样说着,青年男人笑了起来,“小娃娃,我见你根骨清奇,你可愿拜我为师,我教你修习仙术之道。”
竹倾澜盯着他看了很久。
最终他懵懵懂懂地点了头。
漆黑的双眸中蕴着漫天雷光,那是他往后余生再也没有见过的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