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黄衣少年闻言顿时露出怜悯的眼神,“谁啊这么倒霉?”
“不太清楚,是我一个在清曦城玩的朋友传信过来告诉我的,他说被刺杀的是个披着黑色斗篷看不清脸的小孩,旁边还跟着一个拿着白色扇子的看起来很有钱的年轻人。”
另一个青年也凑过来问:“那杀手该不会刺杀失败了吧?”
蓝衣青年顿时笑得有些幸灾乐祸,“对啊,暗影楼的杀手刺杀失败了,那杀手的修为只是金丹中期,本以为那个小孩好欺负,却是没想到那小孩身上穿着的黑色斗篷竟然是一件防御灵器,而且他身边那个看起来很有钱的年轻人实力竟然也有金丹中期呢。”
黄衣少年:“这是一出场就踢到铁板了啊,暗影楼也太不专业了,派个实力这么低的人来,还当街搞刺杀,最后还失败了。”
他这样说着,其他人也都忍不住跟着幸灾乐祸地笑了笑。
要说这暗影楼啊,可真是臭名昭著,修仙界这么大搞个什么产业不好,偏偏要搞杀手产业,只要给够钱就什么都干,每年都有不少人死在暗影楼的刺杀上。
修仙一道本就是逆天而行,修行如此艰难,一个不小心便会陨命。
而在修仙途中还要时刻注意不惹到一些人,免得人家心眼小,用钱雇个杀手就把你给搞没了。
苦修多年,一朝陨命,这谁会甘心?若说是自己实力运气不济,天命如此,倒还好说,死在别人手上,这可就真是含恨而亡了。
如今修仙界,不知有多少人希望暗影楼这个杀手组织早日消失,只是暗影楼存在上千年,根深蒂固,不是那么容易搞掉的。
而且据说暗影楼楼主实力已至合体后期,在如今的修仙界,又有多少人可与之为敌?
仅存的三位大乘尊者常年闭关是无法现身,而与之境界相同的合体期大能哪一个又不是修仙界各大势力的镇派老祖,这些个势力之间错综复杂,谁也不知道私底下有什么联系,又涉及什么利益,总之这么多年了,愣是没有一个大势力对暗影楼出手。
旁听的修者们这样想着,都不由得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他们之中有一部分是散修,如今修仙界绝大部分资源都被掌握在了各大势力手里,没有资源的散修修行本就艰难,有时还要面对暗影楼的刺杀,唉……
这时,人群中一位道友突然问:“有没有人觉得这个被刺杀的倒霉蛋有种莫名熟悉的既视感?”
听他这样一说,便有人注意到了最后来的宋澈和祁轻纭两人。
嗯……确实是有一种很熟悉的既视感呢。
宋澈、祁轻纭:“……”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这两人身上,宋澈沉默片刻,一挥扇子,无奈地摆手道:“是的没错我们就是那两个倒霉蛋。”
众人:“…………”
哦豁!
这时,一位道友惊呼出声,“快看!雷劫要落下了!”
他一出声,众人的目光又都投向了荒芜山山顶。
宋澈收回思绪,目光也跟着落在荒芜山上。
虽然他早已过了金丹之劫,但能多看看别人渡劫也是有一定益处的。
他们所站的地方在金丹雷劫所能够波及的范围之外,只见前方天雷滚滚,浓重的乌云层层往荒芜山山顶压去,忽而一道闪电破开云层,往那个立在山顶上的人影劈去。
雷声轰响,那个人影以肉.身扛下了这一道雷。
下一瞬,又是一道惊雷落下劈在那位林謇道友身上,远远看去,对方的天蓝色衣袍似乎染上了血迹。
几个归虚宗的弟子都一脸紧张地盯着那个人影,手上早已拿着治疗丹药,就等着雷劫过去,给林謇治伤了。
一道道泛着白光的雷落下,十多道雷过后,林謇似乎承受不住了,身形一颤,便从储物空间里拿出防御灵器来抵抗雷劫。
金丹的雷劫不是很强,一个玄级中品的灵器便可挡下七道雷,不知过去多久,又不知碎了几个灵器,雷劫终于停了下来。
雷云散去,林謇盘腿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感受着体内充沛的灵气,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
几个归虚宗的弟子立马御剑上前,拿着丹药为他治疗天雷留下的伤势。
林謇吞下几颗丹药,简单整理了一下衣袍,便跟着那几个弟子御剑下山,停在了众人面前。
围观的人纷纷开口祝贺道:“恭喜林道友成功结丹。”
林謇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只是刚步入金丹期罢了,修仙一途漫长,往后还有很长的一段路需要走。”
“林道友过于谦虚了,二十多岁便可结丹,可谓是天赋出众,前途无量啊。”
雷劫已过,众人正准备离开,忽而一阵狂风吹来,却见那刚散去的乌云又重新聚了起来,而且看着比刚才的气势还要强很多。
“嗯?雷劫不是已经过了吗?难道还有人要渡劫?”
祁轻纭身形一闪,旁边的宋澈还未反应过来,他便已立在了山巅之上。
“啊,原来这位道友来此也是要渡劫的。”
旁观的一位道友这样说着,凝神仔细看了看,只见披着斗篷的祁轻纭身形纤细娇小,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狂风吹下他的兜帽,露出一张尚未脱去稚嫩的脸庞,少年面对着这即将到来的雷劫,神色异常平静,似乎正在渡劫的是别人,而不是他自己。
“这位道友看着年岁如此之小,竟也要渡金丹之劫了?”
一旁的宋澈“呵呵”笑了一声,纠正道:“是元婴之劫,不要被他的外表迷惑了,他的年纪可不小。”
此话一出,众修士都不免感到有些惊讶,元婴之劫诶!
如今在这里围观的修士修为大多只有筑基期,少数几个才到金丹期,因年纪不大,要说见识,那也不多,至少在这里没几个看过元婴之劫的。
这一下,本来已经准备离去的人又不禁停下了脚步,准备观摩这一场算是意外之喜的元婴雷劫。
就连刚渡完金丹劫的林謇也留了下来。
元婴之劫与金丹之劫单在气势上便有很大的区别了,在元婴的雷劫面前,金丹的雷劫只能算是小打小闹。
混着沙土的狂风吹过,众人都纷纷退远了一些,免得等下被雷劫波及。
雷龙在云层之中游走,似乎随时都要劈落下来,荒芜的山巅之上,祁轻纭看着头顶不断凝聚的乌云,神色平静,连睫毛也不见颤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