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是林欢喜跟季黎说了那么多的歪理,但人还是去了庵庙里,理由是要去悟道。
这一点确实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以至于后面林家两位嫂嫂问林欢喜有没有想到这样结局时,林欢喜扶额,“我是真没想到人是这种倔脾气啊!”
因为季黎是顶着林欢喜的身份去的,自然在庵庙里受不了一丝委屈。
而季黎曾陪着祖母游历各地,佛门苦修他自然是能熬得下去的。
以至于庙里的静慧大师,瞧着人第一天就能安安安稳稳在佛堂前静坐三日,就说他极具慧根。
倘若他不是什么荣国公府的三小姐,大师都想将季黎留下修行,假以时日定能是位传颂佛经的大师。
可静慧没敢多想,一般像这种身份高贵的人,哪怕面上对佛祖有多尊敬,但心始终不会在这儿,往往是哪个郎君上。
红尘之事,出家人本不该多谈,也许是见得多了。
一开始来这儿的贵女,多半是被家里人押着送来,嘴上说的是静心修养、为家人祈福,实际上哪一个不是为情郎所困,夜夜啜泣。
等时间到了,贵女们真正明白了与情郎之间的过眼云烟,她们也像是认清了自己决心回头是岸,与之前的情郎不再有任何的纠结。
静慧大师像如神一般看透了男女情爱,只是今日这位荣国公府的三姑娘,好像跟之前的姑娘有所不同。
愿意穿着僧袍,日日遵守清规戒律、礼佛烧香,脸上丝毫不见思念情郎的苦楚。
好像比起思念情郎,她好像更适应这里的生活。
有的时候,静慧大师真以为人是在强撑着自己,曾在私下里询问过。
是不是在寺庙里受欺负了,又或者是遭人戏耍。
当敏慧大师问的时候,荣国公府的林三姑娘却认为一切都很平常,“在寺庙修行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从那时起,静慧大师就把认真修行的林三姑娘放在心中。
但人终究是因为情爱之事来到庵庙里的,不一会静慧就发现林三姑娘的情郎出现了。
即便人每次出现的时候,总是将自己面相遮掩住让人看不清自己是谁,但静慧大师因为曾经侍奉过长公主,一眼就看出了林三姑娘的情郎正是长公主的外孙——齐国公府世子季黎。
静慧大师担心那季黎世子是来让林三姑娘死心的,所以每次季黎世子来时,她总会心惊胆战林三姑娘会因为人而心伤,所以每每人来的时候,总会蹲守在门外偷听着,看自己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但二人每次相处下来,与其说像是被迫分离的牛郎织女,更像是几年不见的好友,一起品茶说事。
每次都看傻了静慧。
世间上真的有像她们这样的怨侣吗?
但静慧大师不知道的事,她每次偷听都被屋内的二人知晓。
屋内的林欢喜注意到屋外静慧大师的身影,于是在借着茶水在桌上画出一个指向屋外的箭头。
坐在人对面的季黎看了之后,很快就注意到了屋外静慧大师的身影,随后也在自己桌上写到‘僧’字。
林欢喜一下就意识到,外面站着的可能就是庵庙里的僧侣,可还是有所顾虑继续在桌上写到‘害’?
季黎摇头,表示不知道为什么那位大师就是很关心自己。
林欢喜虽然知道那位大师没有什么恶意,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她和季黎根本不能继续聊下去,眼神示意季黎写下一个‘演’字。
看到林欢喜写的字,季黎心领神会,假装哭着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难道你真的忘记了我们之前的情吗?”
林欢喜见季黎明白自己的意思,自然接戏着,“什么情不情的,这种事情向来是你情我愿,难道说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没得到好处吗?”
说着林欢喜不紧不慢地喝了一杯茶,像是等着季黎的表演。
“你怎么能如此不要脸面,居然说这样的话,你就真甘心让我一个人在这儿受尽委屈吗?”季黎越说越起劲,讲一个受尽委屈的姑娘演绎的淋漓极致,“你到底有没有心,我对你的情你如数抛之脑后,是不是我在这儿时,你在外就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林欢喜接戏说道,说着慢慢移步到门口,随着季黎说话的情绪渐渐高昂起来,她开始拍着门板,假装二人在争斗的样子,“你到底想要什么,住手,你冷静点!”
“阿弥陀佛,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门外的静慧以为自己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深怕牵扯其中连忙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