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
“我来!”
林欢喜揉揉脑袋,她想过季黎的身子骨差,但没想竟然会差到这个地步。
望着今早刚被送过来的两个丫鬟,又在她跟前抢着喂药,林欢喜只觉着自己头疼的要命。
“我自己来!”林欢喜一把夺过药碗,将其一饮而尽。
“爷!”两个丫鬟争相叫唤着,奈何林欢喜对此充耳不闻。
以前在荀州时,她不是没见过女人的争风吃醋,那会望着女人们为一个相貌平平的男人出手,她就不甚理解,不就是一个男人吗?
今日上了季黎的身,再看看眼前这群女人,林欢喜更不理解,不就一个病秧子,至于吗?
见两人还在为她暗暗较劲,林欢喜托腮问道,“你们没事做吗?”
二人四目相对,一脸羞涩个在她跟前欲宽衣解带。
不懂男女之事,可这动作林欢喜哪能不懂,大手一挥,没眼见地将二人打发到偏院去了。
林欢喜揉着疼得要死的头,回想着夜里做的梦,那好像是过去的季黎,身穿一身丧服的他被国公爷关押起来,连亲娘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直接哭晕在地撂下了病根子。
对于季黎身子的遭遇,林欢喜深感同情,她也没想到慈眉善目的国公爷竟然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这样的狠手。
至于昨日那场父孝子慈的戏码,估摸着是想借着季黎与长公主之间的血缘,再为齐国公府讨点好处。
被亲人当成血包吸食那么多年,也不知道季黎那家伙有什么难言之隐。
可眼下有什么能将那一院子的小妾给放出去呢?
林欢喜正想着,外头又传来声音。
“季黎哥哥!”听着欢快的声音,林欢喜还以为又有什么人被塞了进来。
然而谁曾想进门来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人盛装而来,一袭红衣袄裙,袖口都缝有兔毛,头上绾着一支点翠绞金丝玉钗,一支金凤点珠的步摇,一步一叮当。
见人如此招摇,林欢喜脑海不由得想起那位皇后的身影。
“季黎哥哥!”少女一上前便拉起林欢喜的手,抬眸还看着她的脸,确定毫无异样后,才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伤得太多。”
“你?”少女的举止亲密令林欢喜有些抗拒。
“公主殿下!”林欢喜的话还没问出口,少女身后便传来一急喊。
引得林欢喜的注意,她往人身后一瞧,这才发现少女不是一人前来,在其身后跟着二十几个宫女,为首的正捧着木盒匆匆赶来。
不过林欢喜的耳朵没聋,她刚才有听到人喊少女为‘公主’,连忙作揖道,“公主安好。”
对于林欢喜这种行为,公主满心不喜,怪嗔着,“怀钰好心来看阿黎哥哥,为什么阿黎哥哥要对我如此生疏。”
“不敢不敢。”林欢喜嘴笨也只能想到如此说法。
林欢喜虽来京一年,但京中权贵的关系,还是有所耳闻,譬如眼前这位丹阳公主,传闻是当今陛下心中的一块心头肉,饶是千娇百宠都不够。
可她没听说过人和季黎有私教啊,还是能来往无阻的那种。
一想到这儿,林欢喜又恨上季黎三分,说好没什么的,怎么麻烦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林欢喜头疼。
“阿黎哥哥你总这样……”曹怀钰像是习惯了人这般对待,无奈转身对身后宫女照应着,“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本公主的礼物送上来!”
说罢,人身后一群侍女将东西一一呈上来,有百年人参、天山雪莲……本来季黎挺清雅的一屋,一下就变成了药材铺。
这还没完,曹怀钰拍了拍手,“碧枝,那件东西!”
说完,名为‘碧枝’的宫女奉上宝盒,任由曹怀钰打开,里面竟躺着千年灵芝,“阿黎哥哥,你遭此一难,可得好好补补,怀钰这儿有父皇所赐的灵药,还请收下。”
林欢喜望着人送来的满屋子宝贝,不禁眼皮一跳,人人都说荣国公府富得流油,跟眼前公主相比还真是小巫见大巫——见笑了。
林欢喜叹了一口气,还是作揖婉拒,“季黎深蒙公主厚爱,但这些贵重东西,季黎不能收!”
林欢喜看季黎屋子清净,没多少华贵之物,断然不可能会接受公主的赏赐。再看看丹阳公主对季黎的亲昵,想来她拒绝了也没什么。
只是今日这事还得记下,日后和季黎好好说道说道。
“阿黎哥哥,怀钰是好心……”再次被人拒绝的曹怀钰心里委屈,她只想着季黎哥哥能接受自己的示好,可不知道为什么人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她,难道人真的还在为六岁时的事情而伤心吗?
“阿黎哥哥!”曹怀钰还是不死心,想着上手让人收下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