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姑娘?”身后的季黎小声地喊道。
“别说话,我正看情况呢?”一身书童的林欢喜阻止道。
“林三姑娘,我……”季黎继续喊道。
“别吵。”
现在的林欢喜可不敢挪开眼,万一放过那条大鱼就糟糕了。
要知道那天她来云鹤楼退亲时,曾经看过这儿除了达官贵人以外,还有一些书生打扮的人。
后来打听才知道是来赶考的学子们,想来那日的他们才是呆在云鹤楼里最久的人,多少应该撞见过一些特殊情况。
所以她才想和季黎打扮成赶考的书生模样,就希望能从中打听出一些消息。
“林三姑娘,我想需要一点助力……”季黎再次出声说道。
林欢喜点点头,“确实需要助力,放心等你出去后,我会在一旁……”
等林欢喜转过头来,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也不知季黎是怎么弄得,一条发带被他一弄,竟然双手和头发绑在一起,身上本就不合身的宽大灰白儒袍,在人的挣扎间,渐渐往两旁散去,胸口的中衣像是要呼之欲出,就连那腰间的衣带也变得岌岌可危。
似乎被她这么一看,人的脸上也挂不住了。
“对不住,我不常绑发带。”季黎解释着,头已经慢慢低了下去。
许是看透了人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擅长的只有喝酒划拳。
林欢喜没办法过去帮人解开发带,摸到头发时,惊讶人的一头柔顺长发的同时,她似乎嗅到人身上淡淡檀香。
好像她之前在哪里闻过一般。
再看看人脖颈处细腻白皙的皮肤,好似白玉糕一般,让人忍不住上手。
季黎忽觉一片冰冷,忍不住地缩了缩脖子,连着声音也抖了抖,“林三姑娘,你解开了吗?”
刹那间林欢喜晃过神,慌忙收起自己点了在人脖子上的食指,扯开人的发带后,再交由人的季黎的手上,“给你!”
“多谢!”道谢完,季黎接过发带,感觉不到脖子上的冷意,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可他再想尝试的时候,貌似又有重蹈覆辙的之意。
看不过去的林欢喜直接上手拍了一下人的手,叫人松手,“别动,我来吧!”
只见人三两下就把自己的发带绑好,季黎在铜镜中左右对比着,不由得夸赞道,“林三姑娘你手好巧。”
林欢喜并没有因为人夸奖自己而高兴,白了人一句,“是你手笨!”
“姑娘说的是。”季黎也不反驳,而是笑盈盈地应下。
一听到这儿,林欢喜更生气,现下自己这样的处境,分明是人拉自己下水的。
原以为人会像当初逼自己吃茶那般无耻,怎么就是现在怎么那么好说话。
仿佛是自己在欺负他一般,使得自己胸口上的闷气无处可发。
世上有他季黎这般的男子,也是稀奇。
“好了。”林欢喜往人脸上点了一颗痣,好叫人看不穿原来样貌。转而看向门外,望着楼下正在吃茶的一大群学子们,踌躇间不知道该对谁下手才好。
“听我哥说,那位身负重伤的御史家的姑娘姓周,名叫周琴,平日里本应该和曹彰没有什么交集的,就是不知道怎么的,那日就出现了曹彰的房间里。”
从林欢喜的口中得知那位姑娘的名字,季黎倒是对人另眼相看,近几日所有人都是在为曹彰开脱,鲜少有人提及那位姑娘,更别说那位姑娘姓甚名谁,家世如何了。
哪怕是自己也选择了明哲保身,可林欢喜没有,原以为人昨日是为了悔婚书才应下,现在想来人是为给周琴姑娘一个真相。
“不过到底是读书人,看着各个都很聪明的样子。”对于林欢喜而言,家中最聪明便是做文官的大哥,武将世家出了个读书人,定是聪明的。
不像她,连读个女戒都磕磕巴巴的。
以她的脑子还是选个看着比较笨的问话好,还没等她想好选哪个,那季黎却自顾自地打开房门朝着楼下走去,任林欢喜暗暗喊都没叫回人。
那家伙不会是记恨自己,想要搞破坏吧!
楼上的林欢喜直勾勾地盯着楼下的季黎,心想只要人有想搞砸事情的迹象,她立马下去将人拍晕。
然而事情出乎林欢喜所料,只见一身书生打扮的季黎周游在那群书生中间,还真像个读书人一般与人畅所欲言。
没过一会,他就跟所有人都聊完。
见人上来,林欢喜迫不及待地问道,“你问出什么没有?”
季黎摇摇头,“他们说往日里见到曹彰身边的姑娘多了去了,确实没有注意到有没有那位周琴姑娘。”
“那……”听到人没问出什么,林欢喜不由得低沉。
“不过听掌柜的说,那位周琴姑娘经常来这儿。”季黎继续说道。
“她经常来?来这做什么?”林欢喜问道。
“经常点着一壶茶,像是等着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