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星学院内。
青天白日,学院论武地,一向是最受学生欢迎的地方。
有那四方正正对等的台,上演拳拳到肉、冷兵器相接场面,正经实战课用场。但也有圆形,明显比那些个实战课擂台小一半的台。
“程贼,看我这就扒了你身上层甲!叫你知道知道,我秦太羽的厉害!叫你莫再做那嚣张人!”响亮,吸人眼球的表演,正在这圆形台上演。
虽说这表演台小,但却比实战擂台高,自然也就更夺人眼球些。
这个台下人不多,可声音响,热闹着呢,听上去,是一度要盖过台上人讲话声音的。
“快扒她的甲!咬碎它,快点!”
“彻底粉碎,一定要把那衣服扒干净,给我扒干净了!那程贼才知道自己那些依仗有多可笑!”
“秦大羽,不要留情,要狠狠惩罚她才行!快让程贼无地自容、颜面扫地,该她应有惩罚后,再夺走全部家产,彰显彰显我们平民厉害威风!”
这边有多热闹,演武地入口不远处的洛知希,就有多么想立刻进去,把这些人通通手撕。
“冷静点,一切等程力回来再说!”
大树阴影下,朱让与花璃,是一人拦腰抱牢了洛知希,一人在旁无奈劝着。
“你上次因为一个学姐骂程力没眉毛,冲上去被人揍得有多惨,都忘了?”朱让只觉自己怀里这人,就属这时候最有劲,只一个劲向前,像是抱的不是人,而是什么精力极端旺盛的兽类般。
太阳底下,空气炎热,热到朱让说话都能碰上,额头位置刚流下的汗。咸口的,味还行。
偏偏洛知希体温常年偏高,这样拦腰抱她,一挨近就更热了,可不挨近又担心抱不牢,让人真这么火气上头,冲过去。
好在朱让三岁杀鱼,从小就有处理过那种活蹦乱跳动物经历,不然是真受不了。
花璃脱下一看就贵到不行的缂丝衣服,换上一看就利落,便于行功的一袭白衣,上衣不过膝,右侧腰系了明黄色的结,随微风飘动。
花璃思索道:“程力,她肯定是有自己想法的。”
花璃语气略微笃定,用词却保守,没把话说那么死:“你也知道她突然间变化很大,想来这些事件上,说不定是转了原本态度的。”
“程力那个性子,她怎么可能变!”洛知希这么说着,在朱让怀里,向前的动作渐渐停下。
花璃面色未变,似早已司空见惯,道:“你不是也没能了解她的一切吗?”
换而言之,真能这么确定,程力不会在这方面上,有所变化吗?
“我们都是独立个体,就算关系再亲密,也没必要这样。这是程力自己的事,不是我们的,懂吗?”花璃见洛知希逐渐安静下来,复而劝诫,语重心长道。“
朱让见洛知希不再挣扎,也顺时收手,扭扭有些发疼的手腕。
在花璃等人中,其现下也就比卫慈高个一厘米,主要还是靠白上竖着的发型撑场面,在束缚与程力同等身高的洛知希上,属实是有些难做。
洛知希挣扎之下,是很容易弄乱,弄塌朱让朝上长的发。现在,她发型毁了,呈乱糟糟鸡窝头状。
大树阴影下,朱让握手腕转动几下,手指随后插入发缝间,隐去身形,再向上整理整理,便又恢复如初。
发型恢复如初同时,朱让眼睛便跟上洛知希与花璃二人,眼里无奈一闪而过,更多则是习惯。
花璃一指那圆台子,上面戏份已到“程力”被扒衣后,羞愤不已场景。
花璃对洛知希语气柔和,眼里却有着明显,不加掩饰的厌恶与些许无奈:“要实想揍那些家伙,也可以等程力给你的那个,让自己强点之后,再商讨怎么对付……不是?”
她们已默默走出大树阴影范围。
阳光照射下,洛知希微垂下眸子其面上刘海阴影,遮掩住些许神情,让人看不清她眼底情绪。
她放在身侧的手已成拳,紧紧小幅度颤抖着,稍后又霍然松开。
“这些人也是,对程力抱有那么大恶意,连话都不会好好说。”花璃吐槽。
花璃:“什么咬碎,明明是用武器与流力击碎衣服,偏偏说咬碎。”
咬碎,不是指真的以牙口去咬碎,而是望星学院最近流传说法。指用流力,或武器将某物某人,击碎成异常不规则图形,就像是用牙口咬出来那样。
一开始出处,则是源于城主府某人口误,因为太可爱了,所以流传下来。
“不过,秦羽名声也算是被这些人,暗自毁坏了吧……”花璃语气轻快。
“本来她长成那样,就很容易让人有那些想法,现在还在话本子,硬当那种,睚眦必报平民存在……”
花璃眼底隐隐藏有几分蔑视,嘴角勾起几分,看敌方不好过的解气快乐。
花璃唇下抵拳:“一点大家该有的风度,都没了。”
“你说,秦羽会不会真干出,这种硬扒人衣服勾当?”洛知希遥望圆台上,表演已落幕,她突然就有些恍惚。
花璃一下笑了,拳头抵到唇边,双肩微微抬起:“怎么可能?秦家好歹是书香门第。”
“别把话本子里内容当真,洛知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