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庭若替离歌挑开帐门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大帐。

南庭若站在案前，道“东边那片山脉是个好地方，上面有一片宽阔的林场，最适合养兵，三千匹马，足够斛启在那里操练出一支军队。”

南庭若道“今夜就得行动，张允之解决了斛启安排的眼线，已经打草惊蛇了，与斛启正面对上绝非上策。”

“桑洁娜还给我透露了斛启在林场养的兵正好三千人。她怎会知道的如此清楚？这样的人数投入战场不过九牛一毛，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所以这些只有一个作用——”

离歌联系起这些事情，若此刻她还不明白，那就是真的蠢了“用作达那木起事之用，斛启想要打仗所以他要一位主战的王来支持他，三千人的队伍，若是加以训练，组成一支近卫，那可算是无懈可击，斛启暗中利用桑洁娜拉拢回纥，只要伺机而动，有这两样，助达那木夺得王位轻而易举。

云雾散开，天上的月亮露出了光亮，“桑洁娜是央德的人，不，准确来说，铁勒第一智者已成了央德的门下客。”

央德知道此事却不亲自出手一是向离歌表明诚意，二则他此刻决不好自己对上达那木。只有借离歌之手，他才能不伤及自身的断达那木一只臂膀。

他虽有利用之心，但离歌并不生气，反而有些欣赏这个央德了，借盗马一事能重挫劲敌，又能让离歌不得不帮他。

离歌取下笔，铺好纸，对南庭若道“过来研墨。”

离歌可不愿只为他人做嫁衣，得讨点好处。

南庭若收起扇子，走到她旁边，替她研墨。

这封信连夜会送到央德大帐之中。但她不准备等回信。

夜幕笼罩像一张网，所有的声音都笼罩其中，连风吹到草原上的声音也那么清明，军营内众将士已经集结完毕。

此次时间紧迫，斛启那边肯定趁夜行动，离歌只有一次机会，此击不中，她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补上三千匹马，要么直接开大。

张允之站在她身旁摩拳擦掌，从马丢的第一天他就想把这个斛启抓起来打一顿了，现在可算是有正当理由了。

离歌只带了五百人，离歌麾下七将之一齐安明，他手底下的兵最是行动敏捷，善于侦察。

斛启回到自己大帐时，里面有人在里面，是桑洁娜。

她倒了碗奶茶，放在旁边，斛启自然地端起那碗奶茶喝下去。

旁边坐着的是铁勒第一阿图玛。

阿图玛在铁勒意为美人，她此刻正撑着脑袋看他，斛启与她对视，有些仓促的移开视线。

桑洁娜问他“为什么要想办法把我嫁去回纥？”

斛启没看她，“铁勒现在不适合你待，让你嫁过去只是……”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停了下来。

桑洁娜却不依不饶“只是什么？”

斛启不敢看，但是桑洁娜已经起身绕到他面前，他的目光与她对视，她的眼睛好好看，好像盛满了整个草原的星子。

她头上的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叮叮作响，垂下来的铃铛扫过他的脸，斛启不由得红了脸。

他想躲开，但是他怎么也动不了了，她果断地盖棺定论“你喜欢我，斛启，你喜欢我。”

“我……”

门口忽然有人掀帘进来，“启……”

就在那人掀帘的一刻，桑洁娜的脸忽然凑近了，那双眼睛映着他的模样，他下意识的喝退属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