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村的孩子们,似乎从小就对成为忍者不报有任何疑问。别的孩子开始牙牙学语时,他们背的是忍术名编成的九九歌;别的孩子玩玩具时,他们手里拿的是木头削成的忍具;别的孩子帮家里干活时,他们在狼藉的战场上收敛尸体。
这样的成长历程天然地在他们与普通人之间划开一条界限。即使给他们一个摆脱忍者生涯的机会,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生活。
“我不想当忍者了。”宇智波带土赌气着说。
但当他说出这句话之后,简直是如梦初醒。对啊,为什么一定要当忍者呢。就因为他出生在木叶?就因为他姓宇智波?仔细想想,从来没有人给过他选择的机会。
离开忍村已有大半年,这是他第一次在普通人的世界中生活这么久,也算见识到了各种各样人的生活。在普通人眼中枯燥乏味的日子,对小忍者们都是一个赛一个新奇。
“能和我说说理由吗?”自来也问到。
带土理所应当地答到:“忍者的工作很辛苦,压力大,死亡率高,平均寿命低,老了之后落下一身毛病,大多不得善终。忍者除了在忍村,其他地方都是被人厌恶忌惮。忍者永远是笼中之鸟,出入皆受管制,来去也不自由,情绪和行为都身不由己。”他越说越觉得有道理。
自来也叹一口气,想纠正带土的想法,于是道:“忍者是在暗处守护国家之人,忍者的一生是一曲波澜壮阔的歌,这一层含义无法被简单的待遇和寿命评价。”
“或许有的人永远消失在了黑暗里,有的人还未唱到最磅礴的一章就归于沉寂,但这是我们的问题,是我们这些前辈的无能,没能让你们降生在足够好的时代里。”
自来也伸手去摸带土毛茸茸的脑袋,果不其然被拍开了。
‘真是服了。’带土无比憋屈地想。他真的,没办法讨厌这个人。
他重振旗鼓,“不是忍者,就不可以守护国家了吗?就不可以活得精彩吗?你这是在偷换概念!”
况且忍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它的定义是什么,与普通人到底区别在哪,有谁明确过?就像他听“火之意志”从小听到大,到现在为止都没人跟他讲过“火之意志”到底是个什么意志。
自来也没有半分敷衍,仔细思考带土抛来的问题。的确,普通人也可以守护国家,农民种出来的粮食,工人生产出来的产品,官员管理上下事宜,都是支撑一个国家必不可缺的部分。
索性把问题抛回去,“有道理,所以,你想怎么做?”
这一招以退为进打得带土措手不及。这言语上的争锋已经把他的好胜心激发出来了。
带土紧紧闭上双眼:‘快想想,快想想。自己所渴求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想好了吗?”自来也催促道。
“没有!”带土理不直气也壮,“但是我很不爽!我要把那些普通人都拉下水,让他们再也不能独善其身。我还要把忍者身上莫名其妙的束缚都打碎。我要让他们像普通人一样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辞职就辞职。就以忍者现在这个待遇,以后想当忍者的人只会越开越少,届时,就让人们自己来决定,忍者这个职业到底还有没有存在的必要。”
“没错,”带土下定决定:
“我想创造一个没有忍者的世界。”
春日祭已至,街上张灯结彩。
望着窗外人来人往,旅店的大姑娘西村游感叹道:“如果没有带土介绍,我和丰平不可能不可能找到那么好的工作,更不可能成为宝生大师的徒弟。可惜,这一切他都看不到了……”
另一个姑娘西村丰平也附和道:“如果不是他,我们现在也凑不齐钱给千代姐买新衣服去约会,千代姐今天真的很漂亮,但他再也看不到了……”
旅店的假姑娘西村信雅也说:“如果姐姐们没遇到宝生大师,我也不会有机会接触到能剧演员,学习化妆和伪声,可惜这一切……”
“停!停!停!”鸣人冲这几个戏精用力比划一个停止的手势:“别说的像他死了一样啊我说!”
人家只是出城养伤躲悬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