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忆了一下,输入一个密码,打开了。
里面装满了她看不懂的软件,乱七八糟地铺展在界面,恐怕只有他本人才能看明白。她用手指无聊地划了一会儿,又把Pad丢到了旁边。
迟意去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缩回到床角,放在膝盖上看。
她月牙一样蜷缩坐着,头发散落在肩膀,穿着一套白色的睡衣,材质柔软,款式可爱,是何云煦给她挑的。
浴室水声渐渐平息,何云煦裹着浴袍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到迟意旁边,探头看她在读什么书。
他看了一眼内容,是他会惊叹原来这么无聊的书是她在看的那类。
迟意完全没有被他打扰到,读得很专注,他眼睛狡黠地转了转,使坏地突然凑近,逗她一样轻轻地亲了亲她的睫毛。
敏感柔软的睫毛被触碰,她露出稍许抗拒的神色,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像是看一只在故意捣乱的猫一样,见这猫还算可爱,便不羞不恼地说了声“别闹”,放过他。
何云煦笑眯眯地揉揉了她的脑袋。
迟意头也不抬地指了指被丢到一边的Pad:“刚才我打开玩了一下。”
何云煦点点头:“你随便玩嘛。”
他的所有都能对她开放。
迟意抬起头打量他两眼:
“我帮你吹头发?”
“当然好。”
何云煦在房间里看了一圈,姿势乖巧地在沙发上坐好。
迟意一手握着吹风机,一手撩起他的头发,细软浓密的棕色短发被攥在冷白的指尖,闪着黄昏时刻湖波的光泽。
她摸了摸他头发:“是不是有点长了?”
长得贴上后颈,聚起来应该能扎一个小揪。
原本迟意自己的头发就很长,但是结婚以后,洗头洗澡的频率直线上升,她实在嫌麻烦,便抽了一个休息日去剪掉。
自己并不觉得可惜,反倒是理发师和何云煦两个人心疼得不行。何云煦还装走头发支支吾吾地要拿去收藏,最后还是迟意建议直接把头发捐出去,解决了头发的去处问题——在家里放一把头发实在太诡异了。
何云煦从后面握住她过于活跃的手,温声说:“最近正要挑时间修修。”
迟意太喜欢揪他的头发了,不修剪不行。
头发吹干得很快,迟意把吹风机收起来。
何云煦在衣帽间换好丝绸睡衣,然后爬上床从后面紧紧抱住迟意,手掌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流连在脸颊。
他脑袋睡在她的肩膀上,唇几乎贴在颈侧:“要不要再测一次温?”
迟意只感觉自己被一副蓬勃鲜活的年轻躯体抱住,心跳和脉搏都强劲有力,尤其是那股干净又温暖的甜蜜气息,闻起来很舒服,身上的不适都缓解了很多,让她忍不住和他贴得更近。
她眉心轻蹙,弄不清楚是谁的原因。
“你用了香水?”
“我用了很多沐浴露。”
“……”
迟意把这个问题抛到脑后,反正何云煦也喜欢黏着她,她只是小小地、悄悄地,满足一下自己,根本算不了什么。
何云煦严丝合缝地抱着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一杯满溢的水,又热又胀。牙尖很痒,想咬点什么把溢出来的感情发泄出去。
“好了,松开,你太重了。”
迟意被他箍得有些窒息。
他恋恋不舍地分开,说:“我帮你涂油。”
迟意不太乐意:“我自己来就行。”
“你看不到,没我仔细。”
他起身把妊娠油找出来。
迟意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抿紧唇,一点不情愿。虽说两个人坦诚相见无数次,但是她还是感觉非常羞耻。他总用一种细致又精密的眼神打量她的身体,让她产生强烈被注视的不适感。
他催促:“快点。”
她用眼神警告:“老实一点。”
何云煦无辜地眨眨眼,“心有所想,目有所见。我就是很普通地在揉按,是小壹你脑袋里装满不正经的东西。”
他还倒打一耙。
迟意蛮不开心地撩起腹部的衣服,露出来没有一丝赘肉的腰和小腹。
她原本就瘦,皮肤又薄,还不爱锻炼,何云煦觉得不提早预防,可能会长出很多妊娠纹。
他顺手把她的上衣推到锁骨,然后避开腹部,往胸前揉。
迟意眉头紧紧皱着,很怀疑他的专业性。
涂完上身,他又褪下她的裤子,涂臀部和腿部。
她木着脸,决心此刻把自己当成一块没有感情的肉。
何云煦每天都帮她涂油,对她身体的变化了如指掌。
手下的触感柔软细腻,大腿明显多了肉感,他感慨,自己真会养人。
刚一涂完,迟意像只小老鼠一样,飞快躲到床角缩起来,继续看她没看完的书。
她一点不喜欢这项睡前活动。
***
睡觉的时候,迟意没忍住,悄悄往何云煦身旁挪了挪,偷偷闻他身上的味道。
他还在看Pad,神情很专注。
平常鲜少见他这么认真的样子。
她见他没有睡觉的意思,问:“你在看什么?”她还等他抱着她睡觉。
“学习。”他言简意赅。
“学什么?”她有点好奇。
何云煦戏谑低头看了看她,不答反问:“身体怎么样?”
她奇怪,不过还是道:“很好。”
他把她拉起来,抱在怀里,很大方地分享。
“喏。”
视频背景是在一个封闭的神色房间,床上躺着一个被蒙住眼睛、堵上嘴巴露的女人,调.教师正在教学,如何有技巧地用一根绳子将人捆绑得漂亮。
他就毫无羞耻心、一本正经地在学这些玩意。
迟意的拳头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