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对他,讨厌总比......喜欢好,将来,真太子回来,他也好豁得下脸,不至于对不起人家成起润......总而言之,这张脸捡起来洗洗还能用。
可侧妃......如若像林徽徽那般不喜欢他就罢了,万一,万一......
叶寻溪再次拍死了自己自恋的意头。
这时候了,巍峨山山神认证都没用!
怕大概率是......不喜欢,也不得不委屈她自己,他想起数日前林徽徽那把刀。
其实罢,这宫里没人是傻的,林徽徽既然嫁他,必不敢杀他,伤他。
他好歹是太子,所以那把刀最终伤害的只会是她自己,她自己早做好了慷慨就义的准备。
只不过刚好自己也不想跟她有些什么,林徽徽这才“脱了身”,松了这口气——
所以......叶寻溪现在是既怕那位侧妃肯委屈她自己......比如违心的委身于......不爱的人。
更怕那位侧妃不委屈自己,一个不喜欢,又来一刀,又是地板......出于正常人本能,他并不太想逞能再捅自己一刀了。
思忖片刻,他抱了抱自己,顺便摸了摸终于痊愈的膝盖。
微微提高音量:“小宇子,摆驾!去侧妃殿里!”
“殿下......现在是青天白日,您这......还有折子没过目呢......您这......这不太好......文官会骂。”
叶寻溪离了书和一堆折子,边自己摆驾边道:“要的就是白天。”
晚上不得睡地板,冷不冷啊。
而且文官天天骂他......总之干什么都要被骂。
他边想边从自己摆驾出行的仪仗里加了件内里带绒的褂子。
这才拖家带口,一行人出了东宫正殿,朝不算太远的侧殿去......
其实太子摆驾,出门乌泱泱一堆,叶寻溪进皇城这么久,也习惯了,皇城太大,走是真的懒得走,何况......他得备着,以便不时之需。
至于这个“不时”......其实是时时,也罢——下文再提。
侧殿轿子几十步路到了,跟太子妃宫殿也紧挨着,两所宫殿都闭着门,十分怕“有人”进来的样子......
其实这个“有人”每每也是几乎绕路而行——
小宇子嘱咐了抬轿子的几人守着,自己则跟叶寻溪上前敲了敲门,自报了家门。
小宇子声音终于放大了一些,蚂蚁听得到了:“太子......太子殿下到......”
他们等了片刻,门是“哐啷!”一下从内自外响起。
让这紧闭的门更紧闭了......叶寻溪和小宇子莫名心一紧。
随即,殿内传来一声女子尖叫:“良娣!良娣不可!外面的人......是太子殿下!”
又听得一声女子喝斥:“管他什么殿下,太子!最恶心这种人,既然跟我姐姐好好在一块儿了,不出几日又来我殿里,什么东西!你们不是让我开门嘛!我这便给他开!”
说着门“哐啷”“哐啷”又两声,这下叶寻溪和小宇子知道不妙,立马猫身往后躲,门应声开起,开门者却不见人,而是一条黑色长鞭。
叶寻溪心一凉,这鞭子太快了,根本闪躲不及!要一个人闪,还有几成把握,可两个人,他的轻功实在无法水上漂,鞭上躲,还拽一人。
他若跑了小宇子铁定遭殃,遭全殃......
那条黑色长鞭继续挥舞,虎虎生风朝他们抽过来,与此同时,从殿内快步走出一名同样虎虎生风的女子喝道:“打得你这花心太子......”
她扬起头,语音却一顿,又喝道:“......是你!”
她语气微愕,似乎也想要停止手上动作,然而鞭已出手,速度飞旋。
而叶寻溪就算知道来者不善,也和小宇子早有防范,闪身往后了,但他没有防备,没有做好一开门就被打的防备!
更不知道会有一条长鞭!
来不及了,小宇子吓得满脸惨白,伸手抱头,却是抱了叶寻溪的头,自己想用身体护他。
小宇子这简直是......令人无法不动容,即便没用。
叶寻溪侧身躲过小宇子,扬手就去接,果然被一鞭子抽的手臂上原本就有的伤口鲜血狂流。
“噼啪!”一声!
划破血肉的巨响,混着血迹,滴滴答答。
叶寻溪只心道:“妈的,伸错手了!”
伸出的是那夜“新婚”,他自己牺牲自己的那只!
而这时,那条跟黑蛇一样的玩意儿又是一鞭,这次根本毫无防备!好在这一鞭力道小了很多,但还是抽的叶寻溪脸颊后侧,耳朵处流下了血。
束好的发丝,也星星点点零落。
远处侧妃也震惊了,叶寻溪咬了咬牙,这他妈的,原是个回旋鞭。
回旋鞭,顾名思义,玩鞭子的人玩得好,抽了一次,附赠一次!
这场无妄之灾,真他鱼蛋!!
片刻不到,叶寻溪缓过劲儿来,随即疼痛感,随着滚落的血,越来越疼迎面而来,他疼的几乎登时皱紧眉头,也不知这鞭子上镶了什么硬物,跟穿了层倒刺的黑铠甲一样。
小宇子见状更是抱紧了叶寻溪脑袋,一直观察他耳朵后的伤。
“殿下......殿下......”
叶寻溪被他抱的,也是气的,一屁股坐在殿外石阶上,覆着自己手臂鲜血,紧咬的牙缝一直灌着丝丝冷气,也任由鬓角发丝粘了红腥,凌乱垂落。
妈的!他真的......简直气到一句话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