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孝顺弟弟。”迪克一边偷笑一边冲杰森挥了挥手，“不过杰森，回去记得把布朗尼的事忘了，不然下次我去家里抢阿福的樱桃派。”

杰森没理他，只是瞪了他一眼，匆匆走到门口。

我转头对迪克竖起大拇指：“干得漂亮。”

迪克笑得一脸得意：“还用说？对付小杰，我可是专家。”

“专家？”我挑了挑眉，“上次被撬棍追着满屋子跑的专家？”

“……那是意外！”

299.

杰森一边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边故作随意地往旁边瞥我：“你这么急着带我回去，是不是又有什么任务？”

“没有任务。”我吹着口哨，慢悠悠地跟在他旁边，“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还打算搞离家出走那套。咱们家人口已经虽然已经够多了，但少一个都不行。”

“少一个不行？”他哼了一声，语气听起来有点不屑，但从他微微垂下的眼睛和低头时翘起的嘴角来看，他心里明显很受用。

“对啊。”我笑着看他，“我们家就差你不在的时候，笑料少一半，热闹少一半，麻烦也少一半。”

“我看你最后一句才是重点。”他扯了扯嘴角，冷哼一声。

“你知道我从来不说假话。”我耸肩，“不过，你的那些麻烦，都是我们心甘情愿去解决的。谁让你是我弟弟呢？”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停下脚步。

“你真的觉得我……是家里的一部分吗？”他低声问，眼神里竟然带了一点不确定。

“当然啊。”我理所当然地回答，“你以为你写了那么多夜翼和蝙蝠侠的虐恋、蝙蝠侠和超人的虐恋、蝙蝠侠和布鲁斯的虐恋，我们还没把你逐出家门，这不是爱是什么？”

他猛地抬头看我，耳根一下子红了：“你——你还提这事！”

“怕什么，全家人都看了。”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而且，迪克说得对，你文笔确实不错，就是剧情太虐了。不过因为我的剧情很爽，所以我没关系。”

“你们全家都有病。”他转过头，脚步快了起来，像是想把这段对话丢在身后。

“是我们全家，小杰鸟。你也是我们家的一员，所以你也有病。”

我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起来。

呦吼，嘴上说着不，心里还不是在偷乐？

300.

等我们回到庄园，阿福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他面带微笑，手里端着一杯热巧克力：“欢迎回来，少爷。您的房间已经整理好了，您可以随时进去休息。”

杰森看着阿福，嘴巴张了张，最后只是点点头：“谢谢。”

“客气什么，少爷。”阿福依旧保持着他的绅士风度，“家就是您的避风港。”

杰森脸上的表情软了一点，端起热巧克力走向客厅，留给我们一个微微放松的背影。

“好了，小杰回来了，接下来是你们的事了。”我对阿福眨眨眼。

阿福微微一笑：“放心吧，小姐，家里的事交给我。”

301.

晚上，杰森的房间门缝里透出一点灯光。我敲了三下门，然后推门进去，看到他趴在桌子上，手里抓着笔，面前是一张纸。

“在写什么？”我好奇地问。

他条件反射地用手护住纸：“没什么。”

我笑了笑，没有戳穿：“好吧，不过记得早点睡。晚安，小杰。”

“晚安。”他低头继续写，但从他的语气里，我听出了久违的安心。

302.

第二天早上，杰森少见地起了个大早。他端着一杯牛奶坐在餐桌旁，眼睛盯着报纸，假装对我们这些人的动静毫不在意。

“哟，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迪克一边揉着头发一边走过来，语气里满是戏谑，“小杰，昨晚是被什么感动得睡不着了，居然这么早就起来？”

毕竟每天熬夜打击罪犯，还要抽空写稿，让孩子多睡会，怎么了。

杰森抬起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再说一句试试。”

“好啦，开个玩笑。”迪克摆摆手，乖乖坐在一旁吃早饭。

“真是稀奇。”芭芭拉从厨房走出来，端着一盘煎蛋，“杰森主动早起的日子比蝙蝠侠主动休假的次数还少。”

“你们就不能安静点吃饭吗？”杰森翻了个白眼，但耳朵根已经悄悄红了。

“好了，别逗他了。”我打着圆场，顺手从阿福手里接过一杯灵茶，“今天还有什么计划？小杰，稿子交了吗？”

杰森咬了口吐司，语气里带着一点心虚：“早就交了。”

“别骗人了。”我看着他，“提姆那小子都比你勤快，昨天还跟我说他帮你想尽理由的事。”

杰森的动作一僵，随即装作不在意地继续吃早餐：“随他怎么说。”

迪克盯着杰森半天，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你脸红了！”

“你才脸红了！”杰森瞬间炸毛，端起牛奶一口喝完，然后气哼哼地起身往楼上走，“懒得理你们这群白痴。”

看着他匆匆消失的背影，迪克抿了一口咖啡：“所以，他现在是害羞了还是恼羞成怒？”

“可能都有。”芭芭拉耸肩，“不过不管哪种，他回来了就好。”

我盯着杰森留下的空杯子，微微勾起嘴角。

小杰，果然很在意身高，这么多年了都在坚持喝牛奶。

303.

早餐后，布鲁斯终于从楼上慢悠悠地走下来，和昨晚一样的沉稳脸。看见我、迪克和芭芭拉在客厅里，他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杰森呢？”他扫了一圈，没看到某个黑脑袋。

“刚炸毛跑上楼了。”迪克头也没抬地回答，正摆弄着他新买的小工具，“大概还在气我们开他玩笑吧。”

布鲁斯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口：“让他下来，书房见。”

“呦，还书房见呢。”我忍不住调侃，“你这是打算上纲上线了？小心吓跑他。”

“该说的总要说。”布鲁斯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转身走向书房。

304.

十分钟后，我在楼梯口截住了杰森。

“老蝙蝠让你去书房。”我好心提醒他，“别磨蹭，早点去早点解脱。”

“他又要说什么？‘杰森，你这样是不对的’？”杰森嘴上嘟囔着，脚却往楼下走，显然没准备拒绝。

口是心非。

“可能会说，‘杰森，你的稿费该拿出一部分交电费’。”我打趣道。

他瞪了我一眼：“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呜呜呜，小杰竟然这么说姐姐，姐姐好伤心。

我立刻举起双手投降：“好好好，我闭嘴。快去吧。”

305.

十五分钟后，杰森从书房出来，表情看起来比刚进去时平静了很多。他没说什么，只是直接走向了客厅沙发，一屁股坐下，翘起腿开始翻漫画。

“布鲁斯跟你说了什么？”我坐在他对面，故作漫不经心地问。

“就那些老一套。”杰森低着头翻书，语气懒洋洋的，“‘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说’，‘不要总是一个人扛’之类的。”

嘴上说的这么不在意，其实心里面早就乐开花了吧？小杰，你的漫画书拿反了。

“那你听进去了没？”

“听进去了。”他合上漫画，目光落在窗外，声音低了些，“其实，我也不是真的想离开，就是……有点没脸面对你们。”

我盯着他，看着他指尖抠着沙发扶手的动作，心里忽然软了一块。

“笨蛋。”我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们在乎那些破事吗？你做什么都不会改变你是我们弟弟的事实，记住了。”

杰森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嘴角却悄悄扬起一点弧度：“知道了。”

306.

当天晚上，我们一家人难得地围坐在客厅里，阿福准备了一桌宵夜，布鲁斯坐在一旁假装看书，迪克和芭芭拉为争抢用电视投屏看电影在大厅上蹿下跳，杰森捧着一杯热巧克力，靠在沙发上看漫画，看他头微微浮动的样子，我猜他在马上要睡着了。

我翘着腿和提姆聊天，提姆就像当年刚回来的迪克一样乖巧可爱，让我想起弟弟们都还没有叛逆，会乖乖叫我“莉欧娜姐姐”的日子。

“再乱动遥控器，我就把你们俩丢出去。”布鲁斯低沉的声音从书后传来。

“行吧行吧，你永远是家里最有威严的。”迪克翻了个白眼，举起双手，扔下了遥控器。

杰森微微睁开眼睛，用余光看了一眼布鲁斯，嘴角微微翘起，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虽然嘴硬，但他心里一定很高兴，和我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