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的,我又升入了高二、高三,
再次与金惑重逢的时候,是在洛大举办的大学生篮球联赛上。
这一年,我们都二十岁。
二十岁的他变得更成熟,更性感,更俊美,对社交更游刃有余,宛若一个交际帝王。他时常开着一辆竞速黄的兰博基尼的跑车,出现在洛大附近。
从他的副驾上进进出出过各色各样的漂亮女孩。
但没有我。
对所有人都很绅士温柔的他,唯独对我的时候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扑克脸,那张坚冷无匹的脸上明明还有过去的影子,但他总像根本不认识我似的,表现得异常冷漠。
他身上多了一些令我极为陌生的东西,一种无法言说的距离感。
我当然知道当年是我要主动离开他,说了很多伤害他的话,但在我能敞开胸怀与他共叙旧事之前,他像一块坚冰,始终拒我于千里之外。
看笑话、冷嘲热讽、挖苦、冷眼旁观、甚至剥夺我的工作机会……
那些女孩都是他要温柔以待的,唯独我,是他冷漠态度的唯一对象。
更令我意外的是,他的身边一直有一个头发像黑椴样的女孩林荧荧,是我的学妹兼相亲对象,也是一个很刻苦的贫穷美女。
他们说,她迟早是他的正牌女友。
目睹他在雨中送了林荧荧一个香奈儿包,又将她带给他的朋友们,甚至为此剥夺掉我的钢琴家教机会后,我意识到一切时过境迁,我不再去试图抓住昨天的余烬,我明白我当与自己和解,我该跨过他那道碍口。
我决定,与我的少年时代诀别。
可是、可是,仅仅是与在酒吧认识的英俊男人江映泽交好了两天后,这个一直很冷漠的男人又忽然总是出现在我周围——
在我在半山腰崴脚孤弱无依的时候,在我因醉酒无人送我回学校的时候,在我发高烧无人照顾的时候……他又像极了我少年时候的那个骑士,虽然冷冰冰的,但是唯一一个会对我施以援手的人。
而且,在我因现实的各种痛楚忍不住落泪的时候,他又会定定地看着我,伸手,缓缓拂去我的眼泪,眼神温柔得好像一场错觉。
“叶枢念,你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