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护听到这句话时,棕色的眼眸微微一颤,那目光中的光芒像是被什么细微的东西撕裂开来。他抬眼直视着我,嘴唇微微颤动,像是在拼命确认我的话是否真实。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仿佛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然后,他动了。
一步、两步,他冲到我面前。
我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的话里,未及反应,就感到他的双手轻轻托住了我的脸颊。那指尖的温热透过冰凉的肌肤传递过来,坚定得让人心颤,像是能融化所有潜藏的寒意。
他没有一丝犹豫,缓缓靠近,将额头抵在我的额头上,呼吸间的距离仿佛把整个世界缩成了一点。他的声音低沉而柔软,却带着无法忽视的情感:“砚,别把自己一个人扔回深渊里。”
那一瞬间,地狱深渊的低语彻底消失了。我的世界只剩下他的呼吸、他的温度,还有那一句深情的话语。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用这样直接而炽热的方式向我传达着他的不安与不舍。我甚至能看见他的睫毛像蝶翼一般微微颤动,眼中的温柔如同一片深邃的湖泊,带着难掩的担忧。他低声喃喃着,像是在埋怨,又像是在自责:“砚又这样……做些让我不知所措的决定。接下来……一天都见不到了吗?要多久?”
他的声音如同一缕暖风,悄然吹散了我内心伪装的平静。我感到脸颊迅速升温,那热度从耳尖蔓延到脖颈,甚至后背都泛起一阵阵的灼热。
“最、最多一个月……”我结结巴巴地回答,声音不自觉地发颤。我知道,这是一护无法接受的答案。但即使如此,我会尽力缩短时间,甚至不惜超出计划,也想早日回到他身边。
一护微微眯起眼睛,语气柔和却透着不容回避的追问:“那能电话联系吗?”
“可、可以。”我咽了咽口水,轻轻点头。
“你会听到我的声音,对吧?”他的声音比之前更低了几分,却温柔得像是一种无法抗拒的承诺。
“会的。”我细如蚊呐地回答,语气中甚至带着一丝小小的嘟嚷。
他轻轻扬起嘴角,坏笑着追加了一个问题:“那你会梦见我吗?”
“肯定的。”我低下头,声音更小了些,但还是下意识地补了一句,“但前提是你作息规律。”
他轻笑了一声,眼底的柔情仿佛要溢出来:“好。那你会注意休息吗?”
“……我尽量。”我觉得自己的脸已经完全红透了。
他歪了歪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语调中带着点恶作剧的轻挑:“那……能亲一个吗?”
轰——
我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他的语气太自然,太轻描淡写,却像一簇火苗,直接点燃了我内心的防线。我僵在原地,几乎听见自己的脑袋里炸开了无数烟花。脸颊迅速升温,滚烫的热意一路蔓延到耳尖,甚至连脖子后都像是被热浪包围。
“你、你!”我试图伸手推开他,可那双手却仿佛失去了力气,悬在半空中无处安放。大脑一片混乱,我只能结结巴巴地挤出一句微弱的抗议:“笨蛋一护——”
四周安静得出奇,仿佛连空气中的灵子都停止了流动。
但我知道,这并不代表周围没人。事实是,那扇地狱之门的后方早已挤满了六部的众人,甚至还有不少“家属”齐聚一堂,像围观什么盛大典礼般,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见我半天没回答,站在后面的阿加雷斯终于忍不住了。他不敢随便靠近,但他的嘴可从来不留情:“叽叽歪歪干什么?域主你谈个恋爱都这么咸鱼吗?黑崎小子!直接A上去得了!——啧,行啊……”
“你说什么叫——唔!”
话还没说完,我忽然被打断了。眼前的一护忽然靠近,他的身影遮住了光。我愣在原地,视线被一双闭合的眼睛填满。他的睫毛像蝶翼般微微颤动,在靠近的一瞬间,轻柔却又带着决然地贴近了我。
唇瓣触碰的刹那,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我的灵魂深处炸开了。那一刻,时间静止了,地狱深渊的低语消失了,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温度中被模糊成了背景。
他的吻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却又藏着不容拒绝的坚定。他的动作是那样自然,却将所有的情感毫无保留地传递给了我。他没有言语,却在唇齿相触的缝隙间,一遍又一遍地唤着我的名字。
只是“砚”这一个字,却如同叩击我灵魂的回音。
听着那一声声轻唤,某种柔软的情感缓缓地填满了我的内心。原本如凛冬般寒冷的本源,似乎被某种温暖的力量融化,化作了春日里的细流,带着暖意,一点点冲刷着我的意识。
我能感受到他的温度,他的情感,他那隐藏在少年般莽撞下的细腻与执着。这一切,将我牢牢包裹,溶解了我的所有防线。
——在那一瞬间,我终于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