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即刻被接通,刘律师焦急地说:“顾总可算有你消息了,我们找您快找疯了。”
“你先听我说,现在立马把我手头持有的港蕴集团占股全部抛售,速度越快越好。你再去联系周逸锦,让他代替我管理公司,下个星期的开业庆典尽可能不要延迟,我会想办法和你们取得联系。”
“那您什么时候来公司啊?外面已经有舆论在怀疑您是不是临阵脱逃了,公关部还是希望您能亲自到场澄清,流言就不攻自破。”
“你叫他们放宽心,我这里暂时还脱不开身,等事情一解决我就回来。”
顾昀秋无奈地叹口气,愧疚道:“我消失的这几天,多亏你帮我顶住压力,幸好有你在,我还不至于孤立无援。等公司开业后给你提高绩效,今年真的不太容易,辛苦了。”
“顾总您太客气了,和您共事这么多年,你的人品就是最好担保,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看在眼里。哪怕这次最大投资方退场,管理层出现人事变动,我们都没有怀疑你会放弃。而且又已经有新的投资方携款为我们站台,现在大家都斗志满满,拼着一口气争取早日上市呢。”
顾昀秋疑惑地问:“什么新的投资方?是周逸锦的公司?”
“不是周总公司,是华盛资本。他们投资人说看完我们公司背调,当即决定入股。华盛的负责人说等您回来,还要追加对赌协议,他们很看好十年之内我们公司的发展潜力。”
对方释放的态度过于坦然,反而让顾昀秋卸下心防,他轻松地笑笑:“那就好,你们负责好对接,手头的工作处理完就不要再接新的企划了,给大家都放个长假,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一起面对。”
“我们都在公司等您归来。”
挂完电话,顾昀秋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给魏言适回去电话,刚刚和律师打电话时,他的电话就一直打进来。
“言适,抱歉啊,我刚刚在处理公司事务,没能及时回你电话。”
“秋哥你终于愿意接我电话了。”魏言适没说几个字,就已哽咽地说不下去,他捂住话筒,小声啜泣完,才接着说:“我还以为你再也不肯理我了,我恨我自己没有能力和许港抗衡。其实那天走后,我每天都过得很折磨,第一次,我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是,我什么都没有……还敢来招惹你。我甚至想过要放弃,可我不想失去你,我真的不想和你分开。秋哥,你可不可以再给我点时间,不要把我丢下好不好……我会很努力很努力,你能不能等等我,多给我一次机会吧。”
听着魏言适道歉似地忏悔,顾昀秋的心一揪一揪痛起来,太难受了,他都做了什么,让一个自信张扬的少年,变得自卑怯弱,这本就不应该是他要承受的无妄之灾……
“言适你不用和任何人道歉,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你值得世界上最好的感情,怪我太自私,我没有做足准备就把你带进我的世界,还连累你被折磨,对不起。”
顾昀秋麻木地看着墙上的时钟,每一圈秒钟的转动,都在切割他的心,他快要没时间了。
“我好想你……秋哥,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我真的比你想象的还要爱你,你可不可以回来,我在家里等你。”
没有人会对这般赤忱的告白无动于衷,可他现在自身难保,不可以再把无辜的人牵涉进来,顾昀秋苦涩地说:“我……恐怕最近回不来。”
“你在哪里?我们见一面好不好,我想见见你,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我知道你忙,哪怕让我远远地看你一眼都好。”魏言适声音轻颤,竭力隐忍喷泻而出的感情。
“我现在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等我一处理完就马上回家,你在家里等我,我也有话要和你说。”
“好!但是能不能不要不接我电话,联系不到人的滋味太难受了,我不想再和你失联,别不理我。”
魏言适的话还没说完,手机耗尽最后一点电,自动关机了。
顾昀秋看着黑屏的手机,心里一阵苦涩,非要这个时候关机吗?还没和魏言适告别完,又要让他承受无边等待。
顾昀秋拔下充电线,找到桌子背后的插头,刚把手机充上电,卧室的门把手就被转动。
“开门!”门被从里面反锁,许港用力砸着门,大喊道:“顾昀秋你给我开门!”
门被砸得砰砰作响,顾昀秋被吵得心烦,走过去解开锁后,忽略许港锅底般的黑脸,进到浴室洗浴。
许港紧追上顾昀秋,还是晚了一步,浴室门在眼前关闭,他被彻底隔绝在顾昀秋的世界以外。
许港最终没有破门而入,他靠着门框,掏出烟一根接着一根抽了起来。
为了躲着许港才退进浴室,顾昀秋什么换洗衣服都没拿,洗完澡后随意围了条浴巾在腰间,顾昀秋对着镜子管理好表情,确保脸上没有一丝破绽,才打开门。
一打开门,夹杂沐浴液芳香的水雾和烟雾撞在一起,许港慵懒地倚靠在门口,被水雾掩盖住眉眼,臂弯处挂着顾昀秋的睡袍和内裤。
听到声响,许港叼着烟走过去,面无表情地把衣物递到顾昀秋面前:“喏,干净的衣服。”
顾昀秋光裸的上半身还在滴水,他毫不避讳地解下浴巾,丢进许港空着的另一只手臂里,当着他的面套上内裤,系好浴袍。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无比自然。